“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祁氏看到女兒的表情,心知大事不妙,她慌忙上前抱住沈茗萱:“萱兒,你別聽她胡說八道,她是在誣陷我,離間我們母女之間的感情!”
沈茗萱猛的將她推開,啞著嗓子嘶聲大喊:“你滾!你快要把我害死了!天底下怎么會有你這么會坑女兒的娘!滾。∥以僖膊幌肟匆娔!”
“萱兒,我……”
沈茗萱掙扎著想起身逃離這里,可她剛站起來,身體就傳來劇烈的痛楚。
她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萱兒!”
“大小姐!”
……
廂房里亂做一團,而廂房外的屋頂上,顧千寒一身玄衣,神色淡漠的立在那里。
吉祥跟他在這兒看半天戲了,終于忍不住問:“公子,您當真不現身嗎?您打從二小姐出府開始就跟著了,一直在暗中護她周全,您真的不讓她知道您為她做的這些事嗎?”
顧千寒瞥了自己的小廝一眼:“我做什么事了?我不是一直帶著你在看戲嗎?從頭到尾,都是她靠自己的足智多謀化險為夷,跟我有什么關系?”
吉祥:“……”
“我現在出去邀功,你是嫌我不夠丟人?”
吉祥忍不住撓了撓頭:“您確實不曾出手,這這這……這也不賴您,主要是二小姐做事如行云流水般一氣呵成,您想出手都沒機會。”
“不過暗中的保護也是保護啊,小的覺得,您該讓二小姐知道才是,不是為了邀功啊,是為了讓二小姐知道,您關心她,愛慕……愛護她呢!”
顧千寒神色淡然:“我關心她,愛慕她,不是為了讓她知道的,也不是為了讓她感激我,我只是在做我想做的事。我做了什么,我自己知道就行了,她不必知道!
吉祥聽的目瞪口呆,自家公子可真是個大情種啊!
別的男人都是做了一分也要在喜歡的姑娘面前說成十分,公子倒好,做了十分只說一分。
哦,不對,公子連一分也沒說啊!
“行了,別愣著了,看起來怪蠢的,該走了。”
“?您這就走嗎?二小姐這邊的爛攤子不是還沒結束嗎?您不再看看了?”
“不用再看了,事情已成定局,她不可能吃虧的。”
顧千寒說著,飛掠下了屋頂。
青金青銀立刻迎上來:“公子!”
“繼續(xù)守著她,她的話,就等于我的話!
“是!”
青金青銀當然知道沈晚棠在主子心里的分量,所以在沈晚棠身邊守著的時候,比在主子面前還要盡心竭力。
畢竟在主子面前有所疏忽的話,頂多挨一頓板子,但是若是在沈二小姐面前疏忽的話,腦袋都得搬家!
顧千寒自然是相信他們會盡職盡責的,否則也不會點了他們兩個來保護沈晚棠。
他淡漠的點點頭,轉身離開了。
——
沈晚棠回到沈府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魏大章沒有被送去官府,沽遠寺的方丈也不是傻子,他派了幾個和尚把魏大章送到了沈府,交給了沈觀年。
沽遠寺本來就香火不旺,連寺廟里的貓都快養(yǎng)不起了。
和尚們也都過的格外清苦,要是再爆出寺里有淫賊禍害官家小姐,那沽遠寺以后怕是一個香客也沒有了,和尚和貓都得一起喝西北風去。
所以,方丈不希望這事兒鬧大,但這事兒也不能不聞不問,所以他干脆把魏大章這個棘手的問題扔給沈觀年來解決。
想必,沈觀年比他更不希望這件事傳揚出去,畢竟出事兒的可是他親閨女,甚至,把魏大章叫去寺里的人,很有可能就是沈夫人。
主院里,燭火搖曳,到處都彌漫著一股冷凝肅殺的氣息。
魏大章被捆的結結實實,此刻匍匐在地,竹筒倒豆子一般把自己跟祁氏的奸情全說了。
沈觀年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他甚至都無須驗證了,就知道這淫賊說的都是真的——因為他說出了祁氏身上所有的特征,那些本該只有他這個丈夫才該知道的特征!
而祁氏,臉色一片灰敗,她眼神空洞,仿佛已經被抽走了魂魄,一句辯駁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辯駁已經失去了意義,她此刻只后悔,她沒有在沽遠寺里殺了魏大章,竟讓他活著來到了沈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