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零六十四章 小驚喜
沒錯,就在我說出了這句肉麻致死的話之后,穿衣鏡里寧珂那片雪白的后背上,突然毫無征兆的顯現(xiàn)出了一顆……
血紅色的三角形蛇頭。!
這顆蛇頭的顏色和形狀,都跟我在墻壁上看到的雙生情蠱中的那只雌蠱一模一樣。
我懸著的一顆心終于死了,在這一刻,我瞬間明白了一件事兒。
下蠱之人真的是心思太歹毒了,為了防止我提前發(fā)現(xiàn)我和寧珂中了雙生情蠱,找到破解的辦法,那人竟然提前讓寧珂身體里的雌蠱……
覺醒了。
雙生情蠱在進入宿主的身體里,尚未覺醒之前,或許還有辦法施法殺滅。
因為這時候,雙生情蠱還只是兩縷半死不活的氣息,沒有進化成為終極形態(tài)。
即便是會出現(xiàn)我這種在潛意識之中思念對方的犯賤行為,可畢竟還是可以用堅強的意志力去抵抗蠱惑。
只要在它們覺醒之前及時施法,徹底斬斷蠱蟲和宿主之間的寄生關(guān)系,那我和寧珂就可以重獲清醒,回歸正常。
哪怕我們真的是互相有點兒好感,也不可能像現(xiàn)在一樣狂熱到喪失理智和道德底線。
我想無論是她,還是我,都會把這份不該有的情愫深埋心底,默默的為對方祝福,帶著互相最美好的回憶去度過自己的余生吧。
可一旦這兩只情蠱有任何一只已經(jīng)覺醒……
那它就會在宿主的身體里苦苦守候著自己的愛侶醒來,同時也會用強烈的心念感應(yīng)去喚醒對方。
這還不是最可怕的,我所擔(dān)心的最壞的結(jié)果,是如果我強行施法殺滅了其中一只蠱蟲,哪怕是把兩只蠱蟲在同一時間徹底殺滅,那已經(jīng)覺醒的蠱蟲……
也會同時帶走宿主的生命。
看著穿衣鏡里那顆血紅色的蛇頭,我很清楚,眼下已經(jīng)發(fā)生了這個讓我最不愿見到的結(jié)果。
換句話說,現(xiàn)在寧珂的性命,已經(jīng)完全由不得我,甚至都由不得她自己來做主了。
就算我把實情告訴寧珂,她也能下決心斬斷情緣,但她身體里的雌蠱卻會認(rèn)為這是對自己愛侶的無情背叛。
到那個時候,雌蠱會毫不猶豫的結(jié)束自己的生命,同時也讓寧珂這個“渣女”來為它凄涼無果的悲慘愛情陪葬。
唯一的解決辦法,就是我不管不顧的跟寧珂結(jié)為夫妻,一生至死不渝。
否則的話,無論我身體里的雄蠱是不是會覺醒,寧珂都必死無疑。
但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我發(fā)誓,哪怕是讓我付出生命的代價,也絕不會背棄我和任詩雨之間的感情。
可我犯愁的是,寧珂是無辜的。
她不應(yīng)成為這場陰謀的犧牲品,我更不能允許她的死是因為我而造成的。
否則即便是我能跟任詩雨重新相見,恩愛一生,也會在心中埋下一顆害死了寧珂的毒刺,讓我終生不得心安。
我不知道自己腦海里關(guān)于雙生情蠱的內(nèi)容到底從何而來,這或許也是我很久之前遺失的記憶之中的片段吧。
只是現(xiàn)在我沒有心思去細(xì)想這段記憶究竟是什么時候回到我的腦海里的,我直勾勾的緊盯著屏幕,喉頭泛起了一股苦澀的味道。
我已經(jīng)數(shù)不清這是第幾個遭受我命格連累的親密之人了,從我的養(yǎng)父母,上水村的村民開始,然后是我?guī)煾,直到任詩雨,唐果兒,現(xiàn)在又輪到了寧珂。
但凡是跟我關(guān)系親近的人,哪怕連同著蔣亮,郭永喆,張俊軒,還有已經(jīng)死去的王玥,都無一例外的遭受過不同程度的苦痛折磨。
或許我天生就真的是個天煞孤星,會給身邊的人帶來無盡的災(zāi)禍。
我不知道該怎么去避免這種厄運,可能唯一的辦法,就是我孤身一人遠(yuǎn)離他們,或者是……
悄無聲息的死去,或許這才能從根本上保障我所有牽掛之人的安全吧。
可我卻舍不得離開他們?nèi)魏我粋人,和他們相處的這兩年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
對于從小就失去父母疼愛,朋友關(guān)心,家庭溫暖的我來說,他們是我此生最為寶貴的財富,沒有之一。
我就像是一個一貧如洗,身無分文的流浪漢,艱難的行走在寒冬的夜路上。
唯有這些親人和朋友,像是一件可以御寒的衣裳,讓我感受到了一絲生存下去的希望。
而現(xiàn)在,老天爺卻想要把我這唯一的希望奪走。
“又想要用天命困住我……呵,我偏偏要把這狗屁天命砸個稀爛!我要讓你們親眼看看,天命……能奈我何?!”
一股絕望的憤怒從我的心底洶涌而起,就在我丹田里黑氣彌漫,殺意涌上了眼睛之時……
“!多余,你……你怎么了?!你的臉……”
我心中一驚,同時在手機屏幕里看到了讓我自己都毛骨悚然的一幕。
視頻窗口里,我的臉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變的漆黑,兩條觸須從嘴角延伸了出來,而頭頂也鼓起了兩支尖尖的犄角。
我趕忙閉上眼睛深呼吸了幾口,拼命壓制住了天邪之力的肆虐。
等我再睜開眼睛的時候,手機屏幕上的臉已經(jīng)恢復(fù)了正常。
寧珂一臉驚恐的表情,我笑了笑,裝出了一副神神秘秘的模樣兒。
“小驚喜,嘿嘿……我最近學(xué)了個戲法,能把自己變成個怪物的樣子。本來是想等回了中州再演給你看的,剛才一個沒忍住,就先獻(xiàn)丑了。怎么樣,是不是很好玩兒?”
寧珂張大著嘴呆愣了半天,這才心有余悸的拍著胸口,緩過來一口氣兒。
“你有沒有點兒正形啊,嚇?biāo)牢伊!好玩兒什么好玩兒,丑死了!以后不許再變成這個樣子,不然……我就不理你了!”
我見寧珂是真被剛才那一幕給嚇壞了,趕緊賠笑道。
“好好,你不喜歡這個樣子,那我以后就不變給你看了。是挺丑的哈,我自己都覺著丑。”
“自己也知道丑?學(xué)個什么不行,去學(xué)這些嚇唬人的破玩意兒。哎呀,對了!
寧珂白了我一眼,突然又想到了什么,趕緊轉(zhuǎn)著頭,背向穿衣鏡看去。
“你剛才不是說有個系帶松了嗎?哪兒呢……”
“別……別回頭。。
我心中大驚,一聲就吼了起來。
此時那顆血紅色的蛇頭還清清楚楚的印在寧珂的后背上,一旦讓她親眼看到了這個印記,還不當(dāng)場嚇出個好歹來。
可是……
已經(jīng)晚了。
寧珂早就轉(zhuǎn)頭看向了穿衣鏡,反倒是我這一聲突如其來的叫嚷,把她嚇的渾身一抖,手機都差點兒掉在地上。
視頻畫面劇烈的抖動了幾下,寧珂生氣的朝我大喊道。
“又怎么了!多余,你今天到底是抽了什么風(fēng),怎么一驚一乍的?!”
我的神情微微一頓,感覺有點兒不太對。
寧珂明明已經(jīng)轉(zhuǎn)過頭去看到了穿衣鏡里自己的后背,可是她……
為什么卻像是沒有發(fā)現(xiàn)那顆血紅色的蛇頭一樣呢?
我呆愣了片刻,慢慢的閉上了自己的左眼。
果然,穿衣鏡里的那顆蛇頭……
已經(jīng)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