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場外。
江晚吟側(cè)身不著痕跡地離開顧淮瑾摟著她腰的大手,“謝謝!
顧淮瑾看著空落的手,不得不承認(rèn)這女人的腰挺軟的,手感不錯。
“江小姐,不會打算就這樣口頭感謝我吧?”
江晚吟抿唇,“那給你一筆演出費?你要多少?”
既然他配合演了場戲,給演出費也是應(yīng)該的。
顧淮瑾一動不動看著她,聲音冷了幾分:“江小姐該不會是想反悔吧?”
“反悔什么?”
顧淮瑾沒說話,而是掏出手機點了幾下。
“只缺老婆!
“怎么?不敢嗎?”
“成交!
短短的一段錄音,意思明顯。
江晚吟只是沒想到這男人還錄音了,怎么感覺自己好像掉進了一個專門為她設(shè)好的坑。
顧淮瑾見女人蹙起的眉頭,淡淡開口:“錄音是職業(yè)習(xí)慣。不過,江小姐如果要做一個言而無信的人,我也不會強人所難。再說,看你前男友的樣子,也沒有百分百相信我們的關(guān)系,如果他知道我只是你找來演戲的,到時江小姐也不好下臺,對吧?”
這番話倒是有幾分道理,而且這男人還把她推到道德制高點。
所以她今天要不就做個言而無信的人,要不就要和這個只見一面的男人結(jié)婚。
只是有個問題,江晚吟沒想明白。
“先生,我們連對方姓甚名誰,做什么的都不清楚,你就要和我結(jié)婚,該不會是有什么目的吧?”
江晚吟雖然長得很漂亮,但也不至于自戀以為別人對她一見鐘情。
顧淮瑾看著目帶警惕的女人,淡淡自我介紹:“顧淮瑾,今年三十,之前是軍人。和你結(jié)婚,談不上有什么目的,只是年齡到了,家里催得緊,剛好覺得你看起來合適!
聞言,江晚吟還是不放心地打量他一番,長得真不錯,果然應(yīng)了那句長得好看的都上交給了國家。
可能因為顧淮瑾是軍人,無端就給人一種信服感。江晚吟竟然覺得他說的是事實,她適合和他結(jié)婚。
見她沉默,顧淮瑾低沉的嗓音又響起:“江小姐這是不相信我?”
江晚吟也不知該如何回答,這畢竟是結(jié)婚,不是件小事。
她忽然想到了個辦法,“顧先生,你是軍人的話,結(jié)婚應(yīng)該要打報告吧?那就等你打完報告再說?”
先推一推,后面再想解決的辦法。
顧淮瑾哪里瞧不出她的小心思,似笑非笑道:“江小姐多慮了,我剛好退役回來,不需要打報告,現(xiàn)在就可以領(lǐng)證。”
他頓了下,垂眸看了眼腕表,又道:“現(xiàn)在距離民政局下班還有一個小時,我們趕過去還來得及。”
江晚吟微愣,就算結(jié)婚也不用這么著急吧。
“那個,我沒帶戶口本,今天領(lǐng)不了證!
“不需要戶口本,有身份證就可以!鳖櫥磋〈轿⒐,語氣確定,走走后門也不是不行。
江晚吟:“……”
看來今天她自己挖的坑,也只能拿自己填了。
不過經(jīng)歷了陸景年的背叛,她以后也很難再相信愛情。
這個叫顧淮瑾的長得好,還是當(dāng)過兵的,至少人品不會太差。
和他結(jié)婚,好像也還可以。
這樣還能了了外婆的一樁心事。
“走吧。”
江晚吟下定了決心,“我們可以先結(jié)婚,以后不合適就離婚!
反正現(xiàn)在離婚也不過是再去趟民政局的事。
顧淮瑾眸子閃過一絲不明情緒,也沒再說什么,坐上江晚吟的車,一起去了民政局。
一個小時后。
夕陽西下,余暉如同一張柔軟的絨毯鋪開在大地上。
江晚吟和顧淮瑾站在民政局門口,倆人手上都多了本紅色本子。
江晚吟看著結(jié)婚證里倆人的合照,都表情淡淡的,一看就是不太熟。
她把結(jié)婚證裝進包包里,側(cè)眸看向身旁的男人,“顧先生,你是今天剛退役回來嗎?”
顧淮瑾點頭,輕嗯了聲。
江晚吟了然,怪不得還穿著迷彩服,剛好出現(xiàn)在機場。
“那你住哪?需不需要送你?”
顧淮瑾剛想開口,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他看了下來電顯示,眉頭輕擰,但還是接通了電話,“喂?”
電話那頭的人不知和他說了什么,顧淮瑾臉色暗沉了幾分,低沉回應(yīng):“我現(xiàn)在回去!
掛了電話,他看向江晚吟,“我有點事要先走了。”
江晚吟點頭:“好。”
既然他不說什么事,她也不打算多問,他們雖然領(lǐng)證,但并不會過多干涉對方。
忽然想到什么,她又說道:“我們要不要加個微信,畢竟都領(lǐng)證了!
不要到時想離婚都找不到人。
顧淮瑾點開微信掃一掃,“我掃你!
互相通過后,他收起手機,“我忙完聯(lián)系你!
江晚吟無所謂地嗯了聲,朝他擺擺手,“那我走了,拜拜!
等江晚吟走后沒多久,一輛賓利停在顧淮瑾身前。
季遠從車上下來,給顧淮瑾打開車門,“顧總!
顧淮瑾坐上車,“回顧宅。”
頓了下,又吩咐了一句:“幫我查一個叫江晚吟的女人!
。。。
華燈初上。
江晚吟回到家,踢掉腳上的鞋,整個人窩進沙發(fā),重重吐出口濁氣。
她兩眼盯著窗外的燈火輝煌,想起這三年來和陸景年的過往。
憋了半天的情緒終于繃不住,莫大的委屈化作淚水傾瀉而下。
她不是圣人,孰能無情。
三年來,即使他們倆人聚少離多,卻不可能毫無感情。
真心被辜負(fù),偏偏還是江心語,她不可能無動于衷,不可能一點都不心痛。
在機場的時候,她可以隱藏自己的情緒,面不改色地教訓(xùn)渣男渣女,現(xiàn)在被壓制的情緒卻來得更加洶涌。
江晚吟雙手抱膝,蜷縮在沙發(fā)里,失聲痛哭。
愛情,原來如此不堪一擊……
不知哭了多久,江晚吟停止了哭泣聲,拿出手機翻到周子煜的電話撥了出去。
很快電話就被接通,傳來一道陰柔的男聲:“我的大小姐,這么晚怎么想起我來了。”
江晚吟胡亂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嗓音哭得有點沙啞,“周子煜,老地方,喝酒去!
電話那頭的周子煜聽到她哽咽的嗓音,脫口而出:“晚晚,你哭了?”
周子煜,是江晚吟認(rèn)識了十幾年的男閨蜜。
人家都說男女之間沒有純友誼,江晚吟覺得她和周子煜之間就是純得比白開水還純的友誼。
他們倆人對對方的所有事幾乎都一清二楚。
不過,除了剛開始認(rèn)識江晚吟那年,因為她家里的事,周子煜會經(jīng)?吹剿低悼。
后來,江晚吟好像突然就長大了,人也變得特別堅強,如果不是遇到極其傷心的事,她應(yīng)該不會哭。
現(xiàn)在聽到她的聲音,明顯是哭過后的,周子煜不由得擔(dān)心起來。
江晚吟吸了吸鼻子,“出來喝酒,再跟你說!
她現(xiàn)在需要把這些壓抑的情緒釋放出來,明天才能繼續(xù)開心生活。
周子煜掛了電話,看了眼旁邊的經(jīng)紀(jì)人,拿起墨鏡口罩偷偷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