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大年初一,周齊兩家便穿上空調(diào)服,去了地下基地拜年。
齊家在這邊沒有親戚,但這幾年也和鐘二舅、鐘三姨家混熟了,便也跟著周家一起去湊熱鬧。
他們?nèi)硕啵约規(guī)c吃食,就準(zhǔn)備中午在基地那邊吃,不回來了。
鐘緹云精心挑選了幾樣零食:“這個給淳淳當(dāng)壓歲錢,不興給錢幣了,就給點零食,淳淳肯定高興!
過了年,淳淳就三歲了。
上次見面,小人兒長得很健康,虎頭虎腦的,就是還不太會說話,磕磕絆絆費了半天勁才蹦出幾個字。
鐘緹云頓時想到了沐沐小時候敦實可愛的模樣,每次來了都將淳淳抱在懷里不舍得撒手。
現(xiàn)在人人家里都不富裕,周舒晚、志鵬這種長大的孩子已經(jīng)不再給壓歲錢了,但淳淳、沐沐兩個孩子還能享受到特殊待遇。
龐奶奶摩挲著沐沐的后腦勺,慈愛地笑:“過了年,沐沐就也12歲周歲了,成大孩子了。”
兩家就在一起住,龐奶奶一大早起來就隨著周家一起給了沐沐壓歲錢。
幾個人也大都給的零食。
只有齊銘郁特立獨行,拿出一把很小巧的手槍遞給了沐沐:“過了年就是大孩子了,你往日練習(xí)射擊,準(zhǔn)頭也不錯,這把槍送給你,日后你就是家里的男子漢,要保護(hù)爸爸媽媽和姐姐,知道嗎?”
沐沐高興得小臉都通紅了。
鐘緹云和周江海面面相覷了會兒,才都露出笑容讓沐沐謝謝小郁哥。
這個禮物是足夠珍貴的,只是在周江海夫妻兩個心里,沐沐還只是個孩子呢,一時有些接受不了齊銘郁這種將沐沐當(dāng)成大人看待的行為。
周舒晚卻很淡定,拍了拍沐沐的腦袋,又順手從他手里將槍支接過來:“以后就在姐姐這里保管,等練習(xí)的時候再給你!
周家本來一直就只有一把手槍,還是齊銘郁送給周舒晚的那一把。
周家平時在家里練習(xí)射擊,也多用的是弓箭、弩箭。
這一次的末世,也比上次的要更有秩序,政府并未垮臺,并且為各種天災(zāi)的到來做了很多準(zhǔn)備。
相比較自顧不暇的洪澇期,高溫期,因為將大部分幸存者都遷到了一處地下基地,管理起來方便,所以秩序比洪澇期更嚴(yán)格。
但到底基地人手有限,只能管得了基地及方圓一片的治安,再外圍,卻是無力管轄的。
也因此,不只周齊兩家手里有冷兵器,其他很多幸存者都有武器,自家的菜刀、斧頭、或者是一把匕首等。
辦事大廳和基地都睜只眼閉只眼,除了嚴(yán)禁在基地里打架斗毆,出去外面卻是不管的,也管不了。
周齊兩家只要在外面注意點不讓人發(fā)現(xiàn)自家有熱武器就行。
沐沐便馬上對著姐姐提要求:“姐,你和姐夫下次出去要帶上我,我也要去找物資,也要出去練習(xí)手槍!”
周舒晚剛喝了口水,差點被嗆住了,咳嗽了好幾聲:“沐沐,你,你……”
她瞥了一眼一旁將拳頭放在唇邊不知道是掩飾笑意還是假裝咳嗽的齊銘郁,不好發(fā)作,只得耐心對沐沐說:“沐沐,那是小郁哥,你別瞎叫,把人家叫不好意思了!
大人們都不好插話,顧左右而言他。
只龐奶奶笑瞇瞇地聽著,想打趣兩句,又擔(dān)心周舒晚小姑娘臉皮薄,不好意思,便也很識趣地轉(zhuǎn)身,做出一副忙碌沒有聽到的模樣。
那邊沐沐正在解釋:“小郁哥和你一處對象就變成姐夫了!”
“誰說的!”兩家子都等著出門,周舒晚悄悄朝沐沐瞪了幾眼:“不許再叫!”
便站起身,一副冷靜的模樣:“走吧,不早了。”
等從地下道處向上爬的時候,齊銘郁伸手拉了她一把,她便小聲質(zhì)問:“是不是你故意教沐沐的?”
齊銘郁很無辜:“沐沐這么大了,對事情有自己的理解多正常!別生氣了!
周舒晚哼哼兩聲:“我才沒有生氣!
她出了地下道入口,齊銘郁繼續(xù)拉別人。
等將沐沐也拉上來,后者就在他耳邊小聲道:“姐夫,咋樣?滿意不?”
齊銘郁含著笑,揉了揉他的腦袋:“沐沐做得好,改日我?guī)愠鋈ゾ毩?xí)打槍!”
沐沐就高興得眼睛都瞇起來。
這是昨晚兩個人放鞭炮時悄悄做好的約定。
他問了沐沐新年最想要什么禮物,沐沐早就對姐姐的那把手槍眼饞不已了,見狀便大著膽子悄悄說自己也想要把手槍。
齊銘郁倒也沒有拒絕。
在他心里,已經(jīng)12歲的沐沐不是小孩子了,以后可以接強(qiáng)度更大難度更高的訓(xùn)練了!
末世人心險惡,秩序混亂,越早做準(zhǔn)備越好。
他只有一個要求,就是讓沐沐改口稱自己為姐夫。
不過是個稱呼嘛,沐沐表示毫無壓力!
在地下安全屋沒覺得什么,等人都出來往地下基地走去的時候,卻明顯發(fā)現(xiàn)空氣中有些不對勁。
雖然高溫時期人們都習(xí)慣了晝伏夜出,但等到了除夕夜,人們便又有意識地暫時改掉了這個作息。
除夕夜,肯定還是要晚上守歲,才更符合老祖宗流傳下來的傳統(tǒng)。
因此,初一一大早去拜年,也是早上。
周舒晚望著遠(yuǎn)處天邊的黑團(tuán),輕聲:“這是哪里著火了!”
鐘緹云立即就緊張得握緊了她的手,也望向那邊,只能模糊看見些許黑團(tuán)煙霧,看不到火光,便輕松了一口氣:“火應(yīng)該是滅了!”
“高溫后,就算再怎么嚴(yán)防火災(zāi),還是容易起火!自從積云山山脈著火后,這都是第幾起了!
周江海的眉頭皺得緊緊的。
周舒晚指了指邊上的紅紙屑:“是除夕夜放鞭炮多的緣故。”
昨晚齊銘郁和周江海他們?nèi)シ疟夼,一家子加上龐奶奶就囑咐了好多遍,一定要去空曠地放炮,看著火星子全部滅了再回來?br>
最后還不放心,特意讓齊銘郁提了一桶水,非得將燃燒過的鞭炮再澆一遍才放心。
“如今的天氣,稍微不注意,就會起火!饼R銘郁道:“唯一慶幸的是,大多數(shù)人都住在地下,地面上發(fā)生火災(zāi)也有逃跑的機(jī)會。但如果基地不注意,一旦地下起火,那也是滅頂之災(zāi)!
眾人便都沉默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