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像鯨落村這種民間組織,就很隨意了。
很快,幾艘安裝有武器的游輪便從鯨落村的停泊地緩緩駛出,朝著軍艦所在的方向前進。
周舒晚他們正在宿舍里睡覺。
本來他們五個人擠在一個宿舍里,比較擁擠。
總得有個人睡在兩張上下鋪中間,用一張以前去醫(yī)院的那種小的陪護床,晚上從空間里放出來,早上再收到空間里。
外人誰也不知道。
但是,現(xiàn)在沐沐是三班倒,很少回來。
所以就四個人各睡一張上下鋪。
半夜,周舒晚便被遠方游輪的鳴笛聲給驚醒了。
下鋪的齊銘郁也醒了。
周舒晚聽到動靜,壓低聲音對他說道:“我看看怎么回事。你們都別動!
她戴上夜視鏡,從宿舍的窗口往外張望。
自從上次雷暴天災(zāi)后,他們便自己悄悄換上新的,也不用跑去和母艦后勤負責人說好話。
她越過漆黑的海面,落在了那幾艘逐漸靠近的游輪上。
鳴笛聲自然將沉睡的幸存者們都驚醒了。
但母艦和其他艦船上都有巡邏的海軍。
當即驅(qū)逐艦就發(fā)出鳴笛,刺眼的光束照向靠近的游輪,發(fā)出警告。
正在沉睡的海軍一躍而起,抓起武器,迅速去甲板上集合,嚴陣以待。
宿舍里的鐘緹云和周江海也清醒了過來,有些慌張:“怎么回事?”
周舒晚忙安撫道:“都別急,應(yīng)該是我們之前看到的那艘游輪將他們的首領(lǐng)請了過來。是來找陳艦長商議事情的!”
之前的那艘民用游輪,他們一家都看到了,還感嘆原來這個世界上竟然當真還有其他幸存者!
自己不是孤獨的一個群體!
心里說不清楚是警惕還是高興!
這會兒,見他們這么冒失地趕來。
周江海就皺了眉頭:“搞這么大陣仗!是想求和還是想跟我們搶武器和物資!”
和他一樣想法的人不在少數(shù)。
船艙下的幸存者們都擠在窗戶旁邊,仔細看著外面的動靜。
他們都在母艦上,母艦是被驅(qū)逐艦、兩棲艦他們拱衛(wèi)守護在最中間的,所以離對方的距離有些遠,又是黑夜,視線不是那么清楚。
只隱約看到軍艦這邊正在和對方交涉。
好半天后,才有一只軍艦的救生艇從那邊駛過來,除了基本的六名海軍手持沖鋒槍,坐在船頭船尾,中間則是幾個陌生的人。
再往這邊來,周舒晚就一眼看到那正中間的赫然是個女人。
這就是個那個薛首領(lǐng)了?
船只越近,周舒晚的神情越來越困惑。
救生艇上的女人,身影熟悉得讓她心頭一跳。
“小郁哥,你看她像不像……”周舒晚扭頭看向身旁的齊銘郁,話音未落,卻突然看到齊銘郁那雙空洞的眼睛,她的聲音戛然而止。
“怎么了?”齊銘郁敏銳地察覺到了周舒晚的異樣,立即問道。
“像誰?”周江海和鐘緹云兩個人兩眼昏花,看得不如周舒晚那么清晰。
周舒晚便壓低了聲音,語氣中帶著一絲難以置信:“你們還記得咱們小區(qū)樓下那個薛舞文嗎?就是她婆婆狠心將孫女推到毒水里的那個女人!
“那個薛首領(lǐng)就是她?”幾個人都很驚訝。
“對!”周舒晚鄭重地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復(fù)雜的情緒。
其實她心里一直有個模糊的想法,當年引起半座城市失火的那場火災(zāi),極有可能與薛舞文脫不了干系。
“沒想到她還活著!辩娋熢频吐曕。
她已經(jīng)很久沒有想到在小區(qū)里的事情了,對樓下那個沉默寡言的媳婦薛舞文更是陌生了。
周舒晚沒有再說話,目光重新投向那只救生艇。
薛首領(lǐng)的身影逐漸清晰,她的容貌與記憶中那個瘦小沉默的女人截然不同,也不再是前世那個靠著女性身體拉攏勢力的嫵媚形象。
取而代之的,是一名沉穩(wěn)、威嚴的首領(lǐng),像是經(jīng)歷過許多后沉淀的那種睿智沉穩(wěn)。
她身上的那種嫵媚和漂亮被沖淡了不少。
是的,看到她的第一眼,便明白她為什么能引領(lǐng)這么多幸存者在海上求生!
也不知道這些年她都經(jīng)歷過什么,竟然變化這么大!
“她的變化太大了!彪x得越近,鐘緹云也認出了來人,不由感嘆道。
薛首領(lǐng)在幾名保鏢的護送下,登上母艦的甲板。
陳艦長和尚副艦長早已在甲板上等候。
甲板上,海風吹拂,薛舞文的頭發(fā)微微揚起。
她站在陳艦長面前,既沒有低眉順眼的謙卑,也沒有高高在上的傲慢。
陳艦長打量著她,心中暗自贊嘆,這個女人能在海上帶領(lǐng)這么多人存活至今,絕非易事。
“薛首領(lǐng),久仰大名。”陳艦長率先開口,語氣中帶著一絲客套。
“陳艦長,幸會!毖ξ栉牡恍Γ曇羝椒(wěn)而有力。
“彼此彼此!标惻為L點了點頭,目光中帶著審視:“請!”
薛舞文微微頷首,跟隨陳艦長走進了船艙。
船艙內(nèi)光線明亮,陳設(shè)簡單卻整潔。
陳艦長示意她坐下,自己則坐在對面,尚副艦長則坐在一旁,神情嚴肅。
“薛首領(lǐng),我們直接開門見山吧!标惻為L直截了當:“出于我們?nèi)A夏軍人的責任與使命,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我們見到流落在外的群眾不會袖手旁觀,但也絕不強迫。所以,想要你們自己來做個選擇,你愿意帶著你的人加入我們嗎?”
“陳艦長,您應(yīng)該清楚,我們這群人在海上漂泊了多年,早已習慣了自由。加入軍方,意味著我們需要接受約束,甚至可能失去一些自主權(quán)!毖ξ栉木従忛_口,語氣平靜卻帶著一絲試探。
陳艦長微微一笑,目光堅定:“自由固然重要,但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生存才是第一位的。我們軍艦有更充足的物資、更完備的防御體系。跟著我們,你們一定能活得比之前更好!
……
也不知道他們都商討些什么,很快軍艦就宣布要接收鯨落村的居民。
周舒晚時常待在駕駛艙,知道的內(nèi)幕更多一點。
這次軍艦同意接收鯨落村,第一個硬性條件,便是對方需要將所有武器都上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