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又開了大約三個小時的距離。
海風(fēng)呼嘯,卷起層層浪花拍打著船舷,發(fā)出陣陣低沉的轟鳴,漁船在茫茫大海中顯得格外渺小,宛如一片孤葉飄蕩在無垠的汪洋之上。
遠(yuǎn)處,天際線隱沒在黑蒙蒙的霧氣中,不見一絲陸地的影子。
甲板上,周舒晚被粗暴地綁在桅桿上,粗糙的麻繩勒進(jìn)她的肌膚,帶來一陣陣刺痛。
她感受到船體的搖晃,聞到濃烈的海腥味,以及空氣中彌漫的緊張氣氛。
孫續(xù)終于露出了他猙獰的面容,讓人將周舒晚給提起來,粗暴地綁在漁船中間的桅桿上。
周舒晚看到齊銘郁動了動,忙咳嗽兩聲提示他不要動。
這邊孫續(xù)陰沉著臉,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弧度,眼里閃著興奮的光芒,那興奮如同嗜血的野獸般令人作嘔。
“周舒晚,”他湊近周舒晚,語氣陰森:“如果你老實一點(diǎn),我可能不會對你的盲人丈夫太過分,不然……”
他伸出手指,粗魯?shù)卮亮舜林苁嫱淼哪橆a,鋒利的指甲幾乎要劃破她的皮膚:“我會讓你看看,我會用什么法子折磨他!還有你的老父親,末世后,他的年齡可是顯得有些年輕了,哈哈!”
孫續(xù)放聲大笑,笑聲中充滿了諷刺和怨恨:“也是你這個女兒、女婿照顧得好!我看著很不順眼!憑什么我們這些人就如爛泥一般在你們腳下的淤泥中生活,連活得像個人都不如!你們卻可以憑著空間過得這么滋潤!瞧瞧你這小臉,養(yǎng)得多么細(xì)膩白嫩!讓我都忍不住想要?dú)Я怂!?br>
說話間,孫續(xù)從腰間抽出匕首,冰冷的刀鋒抵在周舒晚的臉頰上,鋒利的刀刃閃爍著寒光,反射出他扭曲的表情。
冰冷的金屬貼著肌膚,帶來一陣陣的寒意。
周舒晚感受到臉上冰冷的觸感,以及孫續(xù)身上散發(fā)出的濃烈的殺氣,但她沒有絲毫的驚慌,只是平靜地望著他。
齊銘郁躺在甲板上,雖然雙眼緊閉,看似毫無知覺,但他眉心緊鎖,肌肉微微抽動,顯然早已清醒過來。
他被綁縛在身后的手,隱約可見一枚極薄的刀片,那是他提前藏好的,一瞬間就可以割斷繩索,跳起來制服對方!
但,他們的計劃里不是這樣……
他滿心焦灼地等待著,全身都警戒著。
下一秒,周舒晚沉穩(wěn)的聲音打破了令人窒息的寂靜:“你毀了我的臉,就不擔(dān)心我會因此越發(fā)憎恨你,寧死不說出空間的下落嗎?”
她微微偏頭,用眼角余光掃視了周圍的情況。
孫續(xù)冷笑一聲,他陰鷙的目光在周舒晚身上掃視一番:“我是誰!我既然做了,自然會將所有事情都安排好!我在下面那小小的船艙里準(zhǔn)備了十八般酷刑,你們一家三個,我可以折磨幾天幾夜,總有受不住疼會開口的!”
他惡狠狠地指著躺在地上的齊銘郁,“或者,我把你的盲人老公的舌頭也給他割掉,怎么樣?或者,把你老爸的腿砍掉,將來就是發(fā)生了天災(zāi),他逃也逃不掉……哈哈!”
他再次放聲大笑,船上的其他人也都跟著附和,粗魯?shù)男β曉诤oL(fēng)的呼嘯聲中顯得格外刺耳。
即使身處險境,周舒晚依然保持著冷靜,她冷冷地瞥了孫續(xù)一眼,那眼神是如此的不屑!
好像即使她如今是階下囚,他是她命運(yùn)的主宰,她卻仍然對他不屑一顧!
“說!你的空間在哪!臭婊子!”孫續(xù)的情緒徹底失控,雙眼布滿血絲,如同發(fā)狂的野獸,他猛地將匕首抵得更近,刀鋒幾乎劃破了周舒晚的臉頰。
他那瘋狂的表情,嚇得周圍幾個小嘍啰縮了縮脖子。
周舒晚卻依然平靜,她淡淡說道:“你既然偷聽到了林宥陽說的話,難道還不知道這空間只是一個翡翠吊墜?你綁我來得太急,也沒說似乎要為了空間的事,所以吊墜丟在了家里……”
孫續(xù)和田仁信等人愣住了,他們沒想到周舒晚會如此淡定地回應(yīng)。
田仁信粗聲粗氣地沖上前,刀疤臉陰沉得可怕:“說!你把那吊墜放到哪兒了? ”
他貪婪的目光在周舒晚身上掃視,突然嘿嘿一笑,“不然我就讓我的兄弟將你全身給扒光,看看到底在不在你身上!”
其他海盜也跟著陰笑起來,笑聲中充滿了淫穢和威脅。
“就是凍壞了怪讓人心疼!”
周舒晚淡淡一笑,眼角輕挑:“這么重要的東西,我當(dāng)然不會隨身攜帶!倘若發(fā)生什么天災(zāi),急著跳進(jìn)海里逃難的時候,被海水給沖跑了怎么辦?所以,我肯定是藏在了一個非常非常安全的地方!保證我要用的時候,隨時就都能用上!”
周圍的空氣都仿佛凝固了一瞬。
孫續(xù)已經(jīng)很不耐煩了,當(dāng)即就怒氣沖沖地沖過來,眼看那拳頭就要砸到周舒晚的臉上,青筋暴起的手臂帶著呼呼風(fēng)聲。
那田仁信卻皺了眉,一把架住他的拳頭,眼神陰翳:“這女人你說了會留給我們兄弟玩,打壞了還怎么玩!我可不想抱著一個豬頭行那事!”
孫續(xù)怒氣沖沖,陰郁的眼睛怒視了周舒晚一會兒,便突然指向那邊的齊銘郁和周江海,聲音如同磨牙般刺耳:“去,將他們?nèi)拷o我用冷水潑醒,都綁過來,我就不信三個人的嘴都那么硬,我撬不開一個!”
他眼中的狠厲之色毫不掩飾,仿佛要將周舒晚一家徹底碾碎。
幾個大漢應(yīng)聲而動,毫不猶豫地向地上的兩個人走去,粗魯?shù)膭幼鳎约八麄兩砩仙l(fā)出的血腥氣,讓空氣變得更加壓抑。
見果然幾個大漢沖著地上的兩個人去了,周舒晚似乎終于有些急了,她微微揚(yáng)起下巴:“好,我告訴你們!”
“但是,我只告訴你!”她轉(zhuǎn)頭看向田仁信,冷淡地說道:“我不喜歡孫續(xù)的為人,你既然知道了空間的秘密,我索性告訴你,你也將他給甩開!那空間就完全屬于你們的!我要求不高,只要讓我和家人跟著你們,不至于過得太慘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