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濤在一旁點頭附和:“是啊,雨萱平時對我們那么好,現在她出了事,我們怎么能袖手旁觀?志鵬,你也要照顧好自己,雨萱醒來后肯定不愿意看到你累垮了。”
志鵬聽著淳淳的話,眼神稍微聚焦了一些,嘴角扯出一絲苦澀的笑意:“好。”
鐘緹云嘆了口氣,伸手拍了拍志鵬的肩膀,語氣慈愛:“志鵬,你也別太自責了。雨萱是個懂事的孩子,她救你是發(fā)自內心的。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好好照顧自己,等雨萱醒來后,她還需要你!
高大的漢子,眼眶便又紅了。
志鵬覺得父母死的時候,他將前半輩子的淚水都流光了,現在妹妹受了重傷,他又將后半輩子的淚水都流光了。
幾人又聊了幾句,周舒晚見志鵬的情緒稍微穩(wěn)定了一些,便打算告辭。
她站起身,對志鵬說道:“志鵬,你也要多休息,別太累了。雨萱這邊有什么情況,隨時通知我們!
志鵬抬起頭,眼神中帶著感激:“好,晚晚,你們也辛苦了!
周舒晚一家走出病房,走廊里的光線依舊昏暗,仿佛壓在心頭的重擔未曾減輕分毫。
鐘緹云低頭整理著圍巾,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布料,眉頭緊鎖。
周江海跟在后面,腳步沉重,偶爾抬頭看一眼母艦的金屬天花板,眼神中透出一絲茫然。
幾人一路沉默,直到走到母艦中央的休息區(qū)時,齊銘郁才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停下腳步,轉過身對眾人說道:“尚艦長不是也受了傷嗎?現在他住在哪里?我們也該去探望探望他吧!
鐘緹云聞言,忙不迭地點頭,聲音里帶著一絲急促:“對對對!這是應該的!尚艦長和陳艦長都是為了護住我們這些普通幸存者才受傷的,咱們不去看看,說不過去!
他們問了路上的士兵,知道他現在在艦長辦公室。
他們便去了自家的宿舍,拿了幾件禮品。
收拾妥當后,幾人再次出發(fā),穿過母艦的走廊,走向艦長辦公室。
一路上,他們看到許多人正忙碌地鏟除母艦外殼上的冰層,清理雜物。
從窗口望出去,外面的世界依舊籠罩在無盡的黑暗中,只有夜視鏡下的冰原和小島顯得格外清晰,但映入眼簾的卻是一片狼藉。
周江海站在窗邊,目光凝重地望著外面,聲音低沉:“這么冷的天,人不住在地下,心里總是放不下。母艦雖然能保暖,但燃料能支撐到什么時候,誰也說不準!
周舒晚也走到窗邊,目光投向遠方的小島。
在漆黑的夜幕下,小島顯得格外平靜,仿佛什么都沒發(fā)生過。
她沉默片刻,突然問道:“對于這次死難者,軍方怎么說?”
齊銘郁搖了搖頭,神情沉重:“軍艦方這次也死了很多士兵和高官,但眼下一切災后重建工作都在進行,溫度又低,尸體暫時能保存得住。所以,死難者的安葬工作可能會往后推延!
周舒晚沒有再說什么,目光重新回到窗外。
母艦上上下下的人群中,彌漫著一種沉重的沉默,仿佛所有人的士氣都被壓得抬不起頭。
她當然理解這種心態(tài),災難帶來的絕望感就像冰冷的空氣,無孔不入。
幾人抵達艦長辦公室,敲了敲門,尚艦長的聲音從里面?zhèn)鱽恚骸斑M來!
周舒晚推開門,尚艦長正坐在辦公桌前,額頭上纏著繃帶,臉色有些蒼白,但精神還算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