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動作迅速,卻不敢有絲毫馬虎。
沸點合金的最大優(yōu)勢,除了堅不可摧、無懼極寒酷熱之外,便是它的輕便。
即使在船體上包裹一層,也不會明顯增加噸位,這對保持航行速度至關重要。
在母艦內部,氣氛同樣緊張。
走廊里,士兵們推著裝滿合金板的推車奔跑而過。
工程師們則在檢查更換窗戶的進度。
每一扇舊玻璃都被小心翼翼地卸下,再換上厚重卻透光的沸點合金板。
艙內的光線明顯更暗了,但是四周的幸存者心里,卻浮現(xiàn)出強烈的安全感。
他們曾經(jīng)無比渴望追逐光明,但此時此刻,卻只有黑暗能保障他們的安全。
那么,他們便只能舍棄光明了!
周舒晚是在忙碌的間隙,才和齊銘郁得知陶崢受傷的消息。
他們兩個都有些吃驚。
以陶崢和張嘉兩個人的身手,在冰棱雨爆發(fā)的時候,自保是不成問題的。
其實,事發(fā)時,陶崢正在母艦的十五層甲板。
十五層的甲板地方更加寬廣,聚集了不少人。
冰棱雨初下的瞬間,天空仿佛被利刃劃破,無數(shù)閃著寒光的冰棱傾瀉而下,尖叫聲與驚恐的呼喊此起彼伏。
人群頓時陷入混亂,有人摔倒,有人拼命向艙內沖,踩踏事故不可避免地發(fā)生了。
陶崢雖然能第一時間沖到艙室,但是見當時的混亂。
他便沒有急著躲避,而是和幾名在場的士兵一起,試圖穩(wěn)住秩序、救助受傷的人。
他將一個被撞倒的中年人從人群中拉了出來,又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一塊墜落的冰棱。
那鋒利的冰棱直直扎進了他的肩膀,鮮血瞬間涌出,染紅了他的制服。
當周舒晚和齊銘郁趕到救護區(qū)時,陶崢已經(jīng)坐在病床上,臉色因失血而有些蒼白。
沐沐正認真地為他包扎傷口。
“你怎么這么傻?”張嘉坐在旁邊,聲音有些發(fā)顫,她的眼睛因為擔心而泛紅。
陶崢嘴角勉強扯出一個笑容:“我沒事,只是小傷!
可那被鮮血浸透的繃帶,卻怎么看都不像是“小傷”。
等看到周舒晚和齊銘郁來了,陶崢不好意思一笑:“你們也知道了!我沒事!很快就養(yǎng)好了。”
齊銘郁站在一旁,眉頭微皺。
沐沐便轉頭對老姐說道:“還好送來及時,冰棱沒有傷到骨頭,不過失血有點多,需要好好休息!
周舒晚點點頭。
陶崢的傷勢并不算嚴重,這讓齊銘郁和周舒晚稍稍放下心來。
離開救護區(qū)時,走廊里依舊人聲嘈雜,維修的敲擊聲、士兵的呼喊聲此起彼伏。
回到住處后,鐘緹云迎了上來,神情有些凝重:“晚晚,小郁,尚艦長派人來找你們,說是有急事!
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絲不安。
在這種忙碌的時候,艦長要見他們,絕不可能是小事。
他們簡單向父母交代了幾句,便急匆匆朝艦長辦公室趕去。
推開厚重的合金門,兩位艦長都在。
尚艦長站在窗前,望著外面的海面出神。
陳艦長則坐在辦公桌后,眉頭微蹙,似乎在沉思什么。
房間的空氣有些沉悶。
看到他們進來,尚艦長轉過身,示意他們坐下。
可他并沒有立刻開口,而是沉默了好一會兒,像是在斟酌詞句。
“小齊,周醫(yī)生,”他終于開口,聲音低沉而沙。骸斑@次找你們來,是有件非常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