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舅母在后面擰了他的腰,又暗暗瞪了他一眼。
鐘二舅囁嚅著唇,神情很是糾結(jié)。
二舅母的動作并不小,在場包括薛濤、薛東兄弟兩個也都看到了,只紅著眼眶低頭。
鐘緹云眉頭微微皺著,顯然也在想事情該怎么辦。
“三姨,三姨父的尸體呢?”周舒晚開了口。
鐘三姨便哽咽著說:“你三姨父喝了臟水,部分的人不許他上船,就將尸體暫時丟在那里了,等日后我們再去收斂埋葬……”
她是真心以丈夫為重,說著淚水便又吧嗒吧嗒地落。
周舒晚點點頭,慢慢說著:“這樣,你們先洗漱,再讓二舅媽給你們找?guī)准蓛粢路䲟Q上。我和我爸去物業(yè)處一趟,看看能不能在小區(qū)里再找處房子給你們!”
“真的?可以住嗎?”鐘三姨眼前一亮。
“此一時彼一時,當初是搬遷的人太多,小區(qū)里地方不多。但是現(xiàn)在,因為海嘯,因災(zāi)去世的人太多了,小區(qū)里還有不少空房子。出點租金,應(yīng)該能住人!
鐘三姨和鐘二舅、二舅母都驚喜起來。
“只是,只是,我這……我們家現(xiàn)在可是半點糧食都拿不出來……”
鐘三姨雖然懦弱,唯夫命是從,但并不是愛貪小便宜之人。
周舒晚便笑了笑:“三姨,你放心,這租金我們家替你們出!
“哎,好,好!等以后我們緩過來了,一定還你們!”鐘緹霞忙忙點頭。
周舒晚也沒有說推辭的話。
將鐘緹云留下,與三姐說些知心話。
周舒晚便和老爸一起下樓,去找了物業(yè)。
現(xiàn)在物業(yè)搬到了9號樓的5樓,吳斌帶著幾個人正在忙。
周舒晚現(xiàn)在出門都習(xí)慣背著書包,以防有什么東西急用又不好在人面前暴露空間,便假作是從背包里拿出來的。
她進屋前,從背包里掏出一整條煙。
先打了個招呼,寒暄一陣,周江海便將請求說了出來。
周舒晚又適時送上一條煙,陪笑:“吳主任,租金多少,我們家都照著拿出來,還請您行個方便!
吳斌還真是個大煙槍,一日摸不煙就難受得不行。
只是末世后,買東西沒有以前方便了,吃的東西漲得飛快,煙酒之類的更變成了奢侈品。
他已經(jīng)許久沒有痛痛快快吸一場了。
看著這條末世后也算是名貴的黃金煙,吳斌毫不猶豫就點頭應(yīng)了:“成,既然是大海兄弟來說項,我肯定不能拒絕。咱們現(xiàn)在小區(qū)里還真有十幾間空房子,看你們選哪間?”
人一死,這房子的所有權(quán)便歸物業(yè)管轄了。
周舒晚便說道:“吳叔,我們想找一間六樓的,頂樓露臺最好也做有陽光房,這樣以后能種個菜養(yǎng)殖什么的!
“很是很是,我聽小齊說過,你們兩家又是搞種植又是搞養(yǎng)殖,忙碌得不可開交!”
吳斌笑著想了想,便道:“那成,你們回去等我消息。至于租金,肯定也不多。你們家三姨這個情況,也屬于救助范圍!
“行,吳叔,謝謝,那我們就回家等您消息了!
周舒晚如果愿意,在人情世故上還是很上道的。
從物業(yè)處出來,周江海就忍不住笑:“我看這個吳主任,就是被你那條煙給唬住了,才這么好說話!”
“一條煙能給三姨一家換個房子住,也很值得了!”周舒晚笑著說。
她囤的煙酒茶葉,本來就是為日后走人情用的。
說重要,真沒有吃食重要。
晚上,鐘二舅讓二舅母在家里做了一大鍋燴菜,并喊了周家四口去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