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桃歌得意一笑,“曹將軍,天要亡你。”
可下一刻,歡呼變成了慘叫,似乎叛軍精銳將鉆進翁城的保寧軍悉數(shù)斬殺。
“曹將軍,請放手殺敵,有本將在,絕不許他們越雷池一步!
喊話的是主將宗大治。
能夠以秀才之身,力壓一眾猛將排在十三太保第七,宗大治憑借的可不僅僅是贅婿名頭,常年捧卷苦讀,深諳兵法韜略,若鴻運當(dāng)頭,必為一代儒將,可惜萬里安西并沒有施展才華的地方,只能將胸中錦繡刺于手足。
取之大寧,用之大寧。
盡是嘲諷意味。
曹恕長舒一口氣,恣意笑道:“你們的微末伎倆,早在宗將軍掌控之中,堂堂李相之子,竟然鼓動將士學(xué)老鼠挖洞,結(jié)果還被抓個正著,可笑至極。”
李桃歌是好脾氣,對于嘲笑無動于衷,樂呵道:“十幾萬大軍即將踏破城門了,曹將軍還有心情笑呢?我若是你,趁早投降,免得被關(guān)進囚車押回京城,丟了祖宗十八代的顏面!
曹恕一臉桀驁說道:“本將從不相信因果輪回,更不相信投胎轉(zhuǎn)世,人死如燈滅,去哪見祖宗!
李桃歌用槍頭敲打青磚,堆笑道:“老祖宗沒了,小祖宗在此,快來參拜,饒你不死。”
曹恕雙臂架起,鼓出虬結(jié)筋肉,冷聲道:“大言不慚的紈绔,送你去見李家老祖!”
李桃歌本想用態(tài)度和語氣刺激對方,可從底層攀爬上來的曹恕心境堅如磐石,不發(fā)怒也不自愧,白費了一番口舌。
曹恕急于要將這名家世頂級的少年擒住,鎖鏈脫手而出,緊跟著大步奔襲,寧刀平舉,伺機而動。
李桃歌槍尖在青磚緩慢伸展,驟然上揚,靈動宛如長蟲,戰(zhàn)場廝殺,也不顧及名聲風(fēng)度,殺敵才最重要,槍頭瞄準(zhǔn)對方襠部,綻出一朵槍花。
曹恕揮刀壓住黃泉,一刀劈到槍身,兩刀,三刀,眨眼間揮出十余刀,清脆如打鐵,黃泉不堪重負(fù),陷入青磚,曹恕再度抬頭,露出陰鷙笑容,鎖鏈已經(jīng)悄無聲息來到少年腦后。
一刀刀勢大力沉,震的李桃歌手臂酸麻,正要側(cè)步躲避,忽然感覺到鎖鏈徑直朝后面飛去。
后面有累到脫力的宮子齊。
李桃歌猶豫片刻,將槍頭插入鎖鏈縫隙,試圖將其拉住,可鎖鏈力道恐怖的嚇人,拽的他又不自主朝后飛,情急之下,李桃歌用槍尾戳地,靴底踏出一腳,堪堪改變鎖鏈行進軌跡。
轟的一聲,墻頭坍塌尺余。
曹恕再度拍馬趕到,寧刀蕩起刀芒,裹挾住少年全身,鎖鏈抖動,又繞到二人背后。
此刻的宮子齊像是拖油瓶,一旦退縮閃避,必要遭到曹恕刀鎖,李桃歌只好掐起法訣,長槍旋轉(zhuǎn)刺出。
整條鎖鏈忽然蒙起冰霜,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結(jié)成冰塊,冰層越積越多,直至變成巨大冰坨。
李桃歌的想法很簡單,既然阻擋不住,干脆給它套上枷鎖。
有了千斤重壓,終于有所成效,鎖鏈飛到半空驟然墜地。
黃泉與寧刀都沒使用招式,撞在一處發(fā)出刺耳聲響。
李桃歌倒飛出去,撞在城頭后鑿出人形大坑,迅速起身,半邊身子近乎失去知覺,虎口震出淤血。
李桃歌晃了晃腦袋,察覺到黃泉槍竟然有些彎曲。
曹恕正在步步逼近,那柄寧刀受到大力碰撞后完好如初,只是在刀刃處的白鐵色,露出一抹金黃。
黃泉可是青姨都點評過不錯的兵刃,堅韌程度怎會拼不過寧刀?即便雙方境界有所差距,可數(shù)次硬碰硬,不至于每次都被逼至下風(fē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