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泉谷】
林恩的眼中神光閃動,目光望著從自己的身上衍生出去的粗壯的線條。
那是命途。
是一個人向未來發(fā)展的軌跡。
曾經(jīng)有很多的古老者都在專研這個領(lǐng)域,并渴求能夠逆天改命,并讓命途按照自己所設(shè)想的方向發(fā)展。
他曾經(jīng)也試圖走這跳捷徑。
為了塑造那個輪回,他也曾經(jīng)在這個領(lǐng)域,強行想要將自己妻子斷裂的命途再一次接續(xù)。
但是在輪回創(chuàng)立之后,他就再也沒有觸碰這個領(lǐng)域。
因為你對命運的干涉越深,命運對你的反噬也會越可怕。
這是亙古不變的定律。
而他之所以不愿意繼續(xù)觸碰,就是因為他碰的太多了,因為輪回的存在,本來就是對命運最大的冒犯。
而一旦命運的反噬開始降臨到你的頭上。
你就要時刻面臨各種各樣可怕的意外和結(jié)局。
比如你明明藏的好好的,但也許只是你出門轉(zhuǎn)個彎,就正好非常不小心地被神靈注視到,又非常不小心地暴露出了自己的身份和底牌,然后非常理所當(dāng)然地被當(dāng)成觀測對象進(jìn)行小白鼠般的研究。
這才是最可怕的。
林恩深深地注視著自己命途的走向,一把一把地把果籃里面的果子往嘴里面塞。
【雖然不能干涉,但觀測還是可以的!
【一定有人在過去的某個時間點,對我命途的走向進(jìn)行了干涉!
【而且看樣子,至少是一個近神的命運的高序列者!
命運的高序列者非常可怕。
他們也許在現(xiàn)實中的實力,無法與其他序列抗衡。
但是他們之所以可怕,就是他們能夠在某種層次上看到你命途在未來的走向,并對此做出讓你無法察覺的干涉。
對更高位格的存在的干涉風(fēng)險很大。
但是對低位格的干涉,卻是要輕松很多。
如果你只是一個普通人,被這種級別的序列者針對的話,他可能只需要一個念頭,就能夠讓你因為各種意外而非常合理地死去。
甚至能在某種程度上, 還能改變你的某些固有的認(rèn)知。
比如你本來是喜歡loli的,可能一覺醒來之后,你就會突然對loli失去興趣,并覺得下鋪的舍友看上去居然挺可愛。
林恩瞇著眼。
仔細(xì)地進(jìn)行觀測。
而同時他也能發(fā)現(xiàn),屬于藍(lán)毛蘿莉的那條線,在一個多小時之前她被帶走之后,就被某種詭秘的方式遮蔽了。
讓人無法探尋。
顯然,對方在這方面做的非常的縝密。
但林恩并不是沒有辦法。
有人干涉了他的命運,那就必然已經(jīng)與他產(chǎn)生了某種聯(lián)系,而只要找到那個點,就能夠逆向找到那個施法者。
“而到時候,就是我們兩個人的交鋒了!
……
與此同時。
【71號世界!
伴隨著第二輪更加恐怖的破滅的結(jié)束,殘存下來的緊急龍們心驚膽戰(zhàn)地站在毀滅的邊境,一個個眼露驚恐地注視著那更加擴大化的廢土。
懸空的大陸在剛才的破滅的余波中,又坍塌了一半。
即便他們是禁忌龍,是深淵當(dāng)中最強大的種族之一,但是在面對這種不講任何道理的毀滅性力量之下,也是心中膽顫。
“族長……”
禁忌龍們顫抖地轉(zhuǎn)頭,望向比他們跑的還快的族長。
禁忌龍族長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喘息著。
“我沒事,這是我沒有想到的,在看到那個存在對這個女孩保護的極深的命途時,我就該意識到,都已經(jīng)那么嚴(yán)密了,他肯定也不會介意更加嚴(yán)密一點!
眾禁忌龍噤若寒蟬。
他們略帶些絕望和空洞地注視著廢土的方向。
這種本來以為成功了。
然后又突然告訴你,你特么還并沒有成功的感覺……
真的一點都不好受。
“難道就真的就沒有辦法了嗎?”克羅賽爾咬著牙, 雙眼慢慢變得猩紅,道:
“我們好不容易才找到的祂的意志體,幾千年了,降臨在我們一族身上的詛咒終于到了可以解除的時候,這種時候怎么可以功虧一簣!”
他用力地一拳打在地上,雙眼一片通紅。
無序的意志必須回歸!
因為,本來這一切的詛咒本都是可以避免的。
從那位無序的存在凝聚出秩序體的那一刻起!從她的目光被吸引到他們整個族群身上的那一刻起!
幾千年了!
他們早就應(yīng)該意識到。
一旦那個女孩從他們族群離開,一旦她失去了對混亂無序本體的遏制。
那無序?qū)λ麄兊淖⒁,就會徹底變成一種無法解除的混亂詛咒,這種詛咒強烈到甚至你在秩序世界都會不可避免地受到影響。
瘋狂。
傷痛。
永恒。
他們已經(jīng)承受了這種注視數(shù)千年。
而祖訓(xùn)也早就告訴過他們,你可以信奉它們,崇拜它們,但你永遠(yuǎn)不要引起它們的注視,因為它們的注視本身,就是一種瘋狂。
而全都是為了那個該死的嘗試!
為了那難以遏制的對力量的渴求和貪婪!
“不要激動。”禁忌龍族長沉沉地站起,制止了克羅賽爾的行為。
“我們可以找到解決的方法的!”
“就算她身上的禁制真的可以無限觸發(fā),也肯定會有短暫的冷卻期,我們可以利用好這個空檔做些什么!
“既然她已經(jīng)來到了這里,那她就不能再輕易離開!
克羅賽爾血紅著雙眼,死死地握緊了拳頭。
希望吧。
希望一切真的可以按照事先設(shè)好的發(fā)展。
如果最后真的無法解決的話,就只有那種方法可以一試了。
因為無論如何,他都不會不惜一切代價來拯救他族人的未來,無論如何!
……
荒蕪的廢土中心。
奈奈子蹙著眉,憂心地抱著法杖,在那個小小的屋子面前來回踱步著。
耳邊依然回蕩著那折磨人的徒兒的歌喉。
雖然徒兒在她的身上設(shè)置了許許多多可以保命的禁制,但是到現(xiàn)在還是沒有辦法和徒兒取得聯(lián)系,這依然是一件非常糟糕的事情。
因為……她真的很想家。
很想回冬泉谷,親口告訴爺爺和朋友們,告訴他們奈奈子沒有事情。
可是……
她憂心地踱步著,但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她的腦海當(dāng)中驟然傳來了蒼老而沙啞的聲音。
“孩子。”
奈奈子驟然警惕,飛快地舉起法杖藍(lán)色的眸子當(dāng)中充滿了警覺,四處眺望道:
“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