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
嗚咽聲頓時一滯。
她呆呆的接過草繩,繼續(xù)哭也不是,不哭也不是。
寧軟看著她,“他們欺負你,為何是你要去死?”
女子微微抬頭,迷茫的看著她。
仍舊泛著淚的眸光中,似乎有絕望,又帶著對她這句話的不理解。
“他們……沒欺負我的!
“他們說的都是對的。”
“是我不好!
“是你不好,是你該死,那你哭什么?”寧軟摸了摸身后的劍匣,擲地有聲,“誰讓我哭,誰就是我的敵人,我的敵人就得死!
女子:“……”
女子不說話了。
但眼淚似乎也就此止住。
她一手拿著草繩,另一只手摸了摸自己還在一陣陣疼痛的脖頸。
真的很痛。
窒息的感覺也真的很難受。
她不想再死一次。
可……
“可是……他們也沒說錯的!
“是我,我自己覺得難受,所以才會哭的。”
寧軟:“……”勸不了。
勸得她想刀人。
咚咚咚——
木門被人從外邊重重敲響。
有些許熟悉的聲音又開始站在門口罵了起來,“還躺著做什么?等著我請你嗎?”
“干活不行,吃飯倒是比誰都吃得多!
“吃那么多也整天病怏怏的,給你吃就是浪費!”
“天天就知道吃吃吃,怎么沒撐死你呢!
那邊罵得愈發(fā)難聽。
甚至已經(jīng)在粗暴的強行開門了。
寧軟面前,被收回去的四柄長劍,又被控制著取了出來。
漂浮在半空。
劍尖指著門外。
她抬步就要出去。
衣袖卻被女子死死拉住。
“別……”她艱難從地上爬起來,目光看向黑洞,壓低聲音,“仙侍大人,你能不能先躲一下!
躲?
又跳回那個她好不容易挖出來的黑洞?
沒了靈力,又不能夜視的她,可是花了好大功夫才爬出來的。
寧軟不想躲。
也就是遲疑的這片刻。
門還是被打開了。
“真以為自己是什么嬌貴的身子?流個孩子還想在床上躺一輩子?等著我這個老家伙來伺候你不成?”
“趕緊給我起……”
罵嚷的聲音戛然而止。
“!”先是下意識的大叫了一聲。
旋即又趕緊低下頭,語氣恭敬不已,“是……是仙侍大人嗎?”
又是仙侍?
這兩個字,寧軟已經(jīng)從上吊女子的口中聽到兩次了。
仙人,仙侍……
見寧軟不說話,適才還居高臨下,囂張不已的婦人更加忐忑。
語氣中滿是不安,“不……不知道仙侍大人也在,是小婦人莽撞了!
“仙侍大人降臨,可是有仙意傳達?”
寧軟:“……”
寧軟沒有說話。
默默收起了四柄飛劍。
順著被婦人打開的木門,大步踏出逼仄的小木屋。
然后就看到外間凌亂的,密密麻麻的,完全數(shù)不清具體數(shù)目的,無數(shù)間小木屋。
都是差不多的規(guī)格模式。
乍一眼看過去,很難不讓人覺得震撼。
之前一直能聽到外邊嘈雜的聲音,原本她還以為自己或許是來到了什么貧窮的小鎮(zhèn)子里。
可眼下看來,哪里像是鎮(zhèn)子了?
分明像個難民營!
也就在穿著以及干凈程度上,或許比真正的難民營要好上許多。
“大人?”
罵嚷得很厲害的婦人在旁側(cè)小心翼翼的又喚了一聲。
寧軟還在觀察四周。
難怪她之前沒注意到這些木屋。
上吊女子所住的房間,窗口外正正對著一棵軀干龐大,枝葉繁盛的不知名樹木。
完全遮擋了她的視線。
若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到旁的木屋。
木屋外,不時有人走過。
不算多。
但顯得很嘈雜。
鄰里吵嚷聲。
呵斥孩童聲。
罵聲多過了正常講話的聲音。
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