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山還是沒開口。
視線在女將軍和牧憶秋身上流轉(zhuǎn),傳音過去,“寧道友,要不我們還是傳音相談?”
“不用!睂庈浿苯映雎暎熬瓦@么說吧,她們都知道!
袁山聽得再次眉頭一跳。
一個明顯是護道者,一個頂多是同道,或者同門。
竟然一點不瞞著?
這一刻,袁山也忍不住懷疑,他選擇這條大魚到底有沒有錯了。
萬一真是那種十分具有人族責(zé)任感的,轉(zhuǎn)頭就告訴人族呢?
瞬息之間,就有無數(shù)念頭劃過。
最終,他還是強行壓下了那絲顧慮。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
錯過眼前這條大魚,再想找到另一條,恐怕也不容易。
他臉上擠出一絲恰到好處的悲戚,聲音刻意壓低了幾分,帶著沉痛:
“寧道友說的是,唉,今日來此,就是想告知道友,我那摯友……他……他隕落了!
寧軟啃靈果的動作頓了一下,抬眸看他,眼神平靜無波,既無驚訝也無同情:
“哦?昨日還好好的摯友,今日就沒了?你這摯友……挺脆弱的。”
“……”袁山感覺心口又被扎了一刀。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維持著悲痛的表情:“世事無常,誰能預(yù)料?就在昨夜我剛收到消息,他……他被人尋仇,身死道消了!”
他說得咬牙切齒,眼眶甚至微微泛紅,演技堪稱精湛。
“尋仇?”寧軟咽下最后一口果肉,隨手將果核捏碎,“那挺慘的,所以呢?他死了你就能告訴我仙器的消息了?”
寧軟倏然睜大眼睛,“這可不是我干的啊,你別想冤枉我,我雖然是問了你仙器的事,可你不告訴我,我也沒必要去干掉你那摯友,我不是那種舍近求遠的人!
舍近求遠?
所以是說,可以先干掉我這個‘近’的?
這是人干的事嗎?
袁山表情幾乎皸裂。
甚至被噎得差點忘了詞。
他連忙搖頭:“寧道友誤會了,這事兒……其實是這樣的,我和摯友,還有另外幾位道友,在因緣巧合下,正好就闖入了一處小殘界。”
“小殘界里沒有其他種族的痕跡,應(yīng)該是失落許久的!
他刻意停頓,目光灼灼地盯著寧軟,試圖從她臉上看到一絲急切或貪婪。
然而寧軟只是“哦”了一聲,又慢悠悠地從儲物戒里摸出一把瓜子,“咔嚓”一聲嗑開一粒,仿佛在聽說書:“然后呢?仙器就在這兒?”
袁山一口氣憋在胸口,上不去下不來。
這反應(yīng)……哪里像是對仙器感興趣的樣子?
他以往百試不爽的各種試探和拿捏,在今日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確實如此!”
袁山以肯定的語氣回答。
他道:“我們在那方小殘界發(fā)現(xiàn)了秘境!”
“或許是那方秘境本就有問題,反正在里邊,有仙氣泄露!”
“你們怎么知道那是仙氣?”從不開口插話的女將軍沒忍住問出了聲。
雖然已經(jīng)信了寧軟關(guān)于面前這位是個騙子的定論,可就算是騙子,也總該用一番聽起來靠譜點言論騙人吧?
她都認不出仙氣,這群騙子能認出?
袁山總算默默松了口氣。
這才對嘛。
這才是正常人應(yīng)該問出的問題!
他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怕了寧軟開口。
因為她每次開口,提出的問題,都不在他的計劃內(nèi)。
他沉聲道:“我能認出!
“因為我……曾見過。”
此話一出。
就連寧軟也好奇的盯著他,“你見過仙器?”
袁山點頭,又搖頭,“我見過仙器泄露出的氣息!
“這種氣息波動,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見幾人不說話,他抬了抬眸,“哦,忘了說了,我如今這副形貌,并非用幻身珠變幻而成,我本就是紫金一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