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站立的地方,只留下一堆突兀的、微微震顫的流沙。
而他本人的氣息竟已經(jīng)瞬間消散,不論是冰下還是冰上,寧軟的神識都感應(yīng)不到了。
畫卷仍是展開的狀態(tài)。
但這一次,畫卷中卻未能增添新的人員。
她竟然失敗了!
寧軟的眉梢?guī)撞豢刹斓靥魟恿艘幌隆?br>
饒有興趣的扯了扯唇角,“有意思噢,跑得還挺快!”
這還是第一次,她的畫卷失手。
當(dāng)然不是因?yàn)楫嬀硎А?br>
是對方從頭到尾就沒有要和她動手的意思。
他本來就準(zhǔn)備逃。
畫卷的吸力還未籠罩到他身上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金蟬脫殼成功。
“嘖。”她發(fā)出一聲意味不明的輕嘖,眼底興味濃郁。
果然不能小看任何一個種族。
就算是像墨風(fēng)這種不擅長打斗的噬靈族,也能從身上分泌出一種污穢之物,而這種東西,甚至能針對入夜后的那些黑霧有點(diǎn)效果。
只是看墨風(fēng)的反應(yīng),這種東西應(yīng)該也不能動用太多。
寧軟收好畫卷。
抬眸看向另一邊被困在劍陣中的十二境修士。
他還在苦苦支撐,試圖破開劍陣。
但靈沙族修士中途跑路這件事,給他造成的打擊有點(diǎn)大。
他已經(jīng)開始慌了。
之前還滿臉狠戾,十分配合的拖住寧軟。
就算被困在劍陣中也表現(xiàn)得十分淡定。
可就在他親眼目睹了靈沙族修士是如何毫不猶豫地拋下他們后……現(xiàn)在就只剩下驚惶與絕望。
將筑元境都被嚇跑了,他還怎么打?
寧軟眸光直視作為主攻的小紅,意念一動。
然后被困于劍陣的十二境修士就看到那柄通體赤紅的飛劍,忽然從劍陣中脫離。
他想也沒想,便準(zhǔn)備從這個缺口中逃走。
至于還躺在地上昏迷的血蝠族修士,他也管不了。
但赤紅長劍儼然比他更快,一聲低沉的嗡鳴后,劍身紅光大盛,如同附骨之蛆,后發(fā)先至,凌厲無匹的劍光直刺他的后心!
驚恐之下,他只能強(qiáng)行在半空扭轉(zhuǎn)身形,險之又險地避開了要害。
噗嗤!
劍光擦著他的肋下掠過,帶起一蓬血花。
劇痛傳來,他卻顧不上查看傷勢。
反而借著這股沖擊力再次加速,一心逃走。
但才剛逃一息的功夫,他突然就體會到了血蝠族‘好兄弟’被人偷襲的痛。
他都不知道寧軟是何時出現(xiàn)的……
等腰間襲來劇痛時,他才回頭對上那張近在咫尺、隱約含笑的臉。
少女嗓音清澈,透著天真,語氣中還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懊惱:
她道:“真是不好意思啊,我本來想捅你胸口的,但是捅歪了,捅你腰上了!
十二境修士:“……”
嘴上說著不好意思的少女,已經(jīng)默默控制著另外四柄飛劍牢籠。
一把對著腦袋。
兩把對著胸口。
左胸一把,右胸也一把。
嚴(yán)謹(jǐn)?shù)盟枷牍恼瓶湟宦暋?br>
還有一把則正對著他雙腿間的某物。
“……”
他完全不敢再動。
可即便如此。
寧軟也沒放過他。
手腕輕輕一擰。
劍身轉(zhuǎn)動。
“呃啊——!”
十二境修士頓時發(fā)出一聲凄厲至極的慘叫。
他之前看到好兄弟在寧軟的拳頭下,被打的毫無還手之力時,心里都還在默默慶幸,還好被打的不是他。
但現(xiàn)在……
他寧愿被寧軟的拳頭砸暈,也不想在這里受這種折磨。
劇烈的痛苦讓他眼前發(fā)黑,但十二境修為帶來的身軀強(qiáng)度,又讓他還不至于昏迷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