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城以前還嘲諷盛景炎:“當什么浪蕩公子哥啊,靠著這張臉直接原地出道當影帝不好嗎?就沖你那純天然演技,不出三年就拿個大滿貫了。”
當然,這是夸張的說法,但也側(cè)面說明盛景炎這人真的很會演,演技一流。
不過,許愿也漸漸發(fā)現(xiàn),盛景炎的“演技”,并非對誰都用。
那些賣萌、裝可憐、無賴撒嬌的戲碼,似乎只有在她面前才會展現(xiàn)。
他的柔軟,他的孩子氣,他的小委屈,都只給她一個人看。
這份認知,讓她心里莫名地生出一絲竊喜,卻又夾雜著一絲不確定。
因為,許愿不知道這些“特權(quán)”是否真的只屬于她。她甚至會忍不住胡思亂想,盛景炎這么熟練,會不會也對著其它的女孩子這樣賣過萌、裝過可憐?
那些甜言蜜語,那些浪漫橋段,他是不是也對別人說過、用過?
就像今晚,又是鋪天蓋地的玫瑰花,又是精致的鏤空木質(zhì)禮盒里那枚血紅色瑪瑙項鏈。這套流程,熟練得讓她有些心慌。送完東西就急著要確定關(guān)系,怎么看,都像是那些紈绔富二代慣用的追求套路,甚至讓她產(chǎn)生一種錯覺,他那句“想跟她談戀愛”的話,在她耳朵里都仿佛變了味,聽起來怎么都像“今晚去酒店”的邀約。
這種想法,讓她自己都覺得有些荒謬,卻又揮之不去。
此刻,兩人依舊相擁著,彼此凝視。許愿的眼神愈發(fā)慌亂,她試圖掙脫他的懷抱,卻又被那溫暖的臂彎和深邃的目光牢牢牽絆。
她的心跳加速,耳根泛紅,呼吸也變得有些急促。
她不知道該如何回應他,更不知道自己的心意到底該如何安放。她害怕自己的動心只是一時的錯覺,也害怕這份熱烈的愛意會將她灼傷。
而盛景炎,眼底的笑意卻愈發(fā)明顯。
他能感受到許愿的無措和慌張,也讀懂了她眼中那抹復雜的情緒。
他沒有再逼她,只是靜靜地看著她,用目光安撫她,包容她的一切猶豫與防備。他的指尖輕輕摩挲著她的腰際,動作溫柔而克制,仿佛在無聲地告訴她:“沒關(guān)系,我愿意等,等你真正準備好!
兩人的氣息交融,曖昧在空氣中蔓延。時間仿佛靜止,所有的喧囂都已遠去,只剩下彼此的凝視和心跳。
盛景炎微微低下頭,額頭幾乎要抵上她的額頭,聲音溫柔得仿佛能滴出水來:“阿愿,不用急著回答我。你可以慢慢想,我會一直等你!彼臍庀⒎鬟^她的唇角,帶著誘人的溫度,讓許愿的心再一次劇烈地跳動起來。
她終于忍不住,輕輕咬了咬下唇,聲音細若蚊吶:“盛景炎,你真的很討厭……總是這樣得寸進尺!
盛景炎笑了,那笑容里滿是寵溺和滿足。
他低頭,在她耳邊輕聲說:“只對你得寸進尺,只對你耍心機,只對你用心。阿愿,你能不能,試著相信我一次?”
許愿的心,在他這句話的沖擊下,終于動搖了。
她抬起頭,目光與他再次交匯,這一次,她沒有閃躲。
她看到了他眼底那份純粹的期待和深情,也看到了那份只屬于她的溫柔。
她的心底,仿佛有一道防線,在這一刻悄然崩塌。
就在盛景炎微微俯身,氣息漸近,唇即將碰上許愿的那一刻,許愿忽然伸出手,帶著一絲倔強和質(zhì)疑,將他推遠了些。
她的掌心貼在他的胸膛,能感受到他沉穩(wěn)有力的心跳,可此刻,這心跳卻讓她更加心煩意亂。
盛景炎被她推開,也不惱,只是挑了挑眉,深邃的眼眸里帶著幾分戲謔和探究,靜靜地看著她,等著她的下文。
許愿的目光有些躲閃,卻又強撐著直視他,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微顫和質(zhì)問:“你這么熟練,給多少女生送過花,送過禮物?總不能我現(xiàn)在想要燭光晚餐,你也真的能變出來吧?”她試圖劃開盛景炎那層無懈可擊的溫柔偽裝,想看看盛景炎葫蘆里面到底賣什么藥。
盛景炎聽了,嘴角勾起一抹極輕極輕的笑意,那笑意如同春水初融,帶著絲絲暖意。
他眼尾微微上揚,狹長的眸子里盛滿了星光和寵溺,低沉的嗓音像大提琴的尾音,溫柔地嗯了一聲:“我可以變出燭光晚餐,只要你想要,只要我有,我都能給你!
這句話,乍聽之下不算一句空話。
他沒有說“你想要的,我都給”,而是“我有的,我都能給你”。
這更像是一種鄭重的承諾,一種將自己所有都愿意捧到她面前的真心。
可承諾這種東西,今天可以對她許下,明天是不是也能對其他人許下?
許愿聽著,心里不可否認地涌上一絲感動,可更多的,卻是一種荒誕的疏離感。
她覺得這更像是他信手拈來的情話,是說多了情話后,沒控制住,又脫口而出的甜言蜜語,熟練得讓她心慌。
許愿咬了咬唇,眼神里帶著一絲倔強和受傷,再次問道:“你這些話……是不是對很多女生都說過?”
這一次,盛景炎沒有否認,反而坦然地點了下頭,語氣平靜卻不容置疑:“是,說過很多次!
許愿臉上的笑意瞬間僵住了,那抹原本因他的靠近而泛起的淺淡紅暈,也迅速褪去,只剩下一片蒼白和錯愕。她的心,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猛地攥緊,又狠狠地揪了一下,疼得有些發(fā)悶。
她以為自己已經(jīng)足夠了解他,以為那些溫柔和專注是獨屬于她的,可現(xiàn)實卻像一盆冷水,兜頭澆下,讓她從頭涼到腳。
許愿心想,這句話就是答案。
盛景炎就是情場浪子,因為情話說得太多了,所以才能幾句話翻來覆去地說上無數(shù)次,熟練得像呼吸一樣自然。
她都要被氣笑了,覺得盛景炎這樣屬實是有點無恥了。
她又用力推了他一把,試圖掙脫他的懷抱,逃離這令人窒息的氛圍。
然而,下一秒,她的手就被盛景炎再一次牢牢握住。
他的手指修長而有力,緊緊地扣住她的手,不容她有絲毫的掙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