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十鳶問道:“青竹,你能不能幫我問問鬼市是怎么回事?”
青竹聞言一愣:“姑娘,您是要進鬼市嗎?我聽說那里有很多見不得人的生意,那些人都是窮兇極惡之輩,你還是不要進去的好!
“也沒你說的這么離譜,只是一些見不得光的生意。”程十鳶一臉無語,“還兇巴巴的,青竹,你這段時間有沒有偷偷看過我寫的書?”
被當場抓住,青竹頓時羞得滿面通紅,訕笑道:“姑娘,您把東西放在桌上,我只是隨便看看而已,姑娘,您這是要到鬼市來干什么?”
程十鳶揚了揚眉道:“走,我們找一個人。”
青竹一臉疑惑:“姑娘,如果您需要幫手的話,我可以把牙婆子找過來,至少她手下的那些人都是無辜的,這鬼市……”
程十鳶一巴掌拍在竹竹的頭上,說道:“這個人只能在鬼市里賣,青竹,你要是再這樣打聽下去,我就讓你到外面干活,我聽說小青也很喜歡我。”
杜竹一聽此話,撇了撇嘴,不再多說什么,匆匆離開了。
青竹離開后,程十鳶便去找了沈管事。
沈管事原來也姓秦,原來是沈大帥麾下的一名偏將,只是因為救治沈大帥,才落得個雙腳殘廢的下場,所以沈大將軍才讓他當上了大總管。
沈?qū)④娺把他的老婆柳氏許配給了沈夫人,讓她當上了管家。
兩人有了一個叫秦懷安的孩子,如今已經(jīng)是百人軍中的一個小頭目。
“秦伯,七皇子帶著林舒卿去了睿王府,你把她的衣服都整理好,然后派人將她帶到那里。”
顧瑾章很久以前就被冊封為“睿王”,等著成親之后,就能建立自己的家族。
秦伯點了點頭:“是!
程十鳶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開口說道:“秦伯,我看你們府上的大夫,也不是很厲害,要不,我們再請一位?”
上一世,大夫?qū)ψ约耗锏牟∏橐粺o所知,要么就是他的醫(yī)術(shù)不行,要么就是被人買通了。
秦伯一怔,低頭道:“好的,我這就去辦!
她似乎變得不一樣了。
程十鳶坐在馬車上,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她還記得林淮景之前的表情。
就是不清楚,普陀和尚養(yǎng)的那只貓,能不能聽懂。
等她反應(yīng)過來,她要是知道他穿得這么漂亮,會是什么表情?
腦海里不由自主的閃過這樣的畫面,她覺得一定很有趣,甚至比林淮景穿著花里胡哨的衣服都要“好看”。
綠竹被自家主子的笑容弄得一頭霧水,想要問個明白。
“咚!币坏莱翋灥穆曧憘鞒。
馬車突然停了下來,旁邊的墊子也隨著剎車而倒在了地上。
程十鳶被打擾,眉頭一皺,有些不解地問道:“發(fā)生了什么?”
綠竹也急忙把車簾拉開,一臉憤怒的看向窗外:“你就不能老老實實的趕車?差點就碰到夫人了!
馬車外的馬車夫嚇了一跳,連忙道:“不是我,是七王爺攔住了馬車!
“七皇子要攔住馬車?”青竹一臉懵逼。
程十鳶聽到這話,也從窗簾后探出頭來,一抬頭,便看見顧瑾章坐在馬上,一身錦袍,正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他們的馬車。
“他竟然還敢出現(xiàn)?”程十鳶忍不住在心里冷笑。
這樣的人,難道還沒有挨過罵?
顧瑾章見到程十鳶,心頭一凜,原來是專門來攔截自己的。
他縱身一躍,跳下馬背,一副含情脈脈的樣子走到馬車旁,看著那張傾國傾城的臉龐,輕聲說道:“是我,淼淼!
程十鳶聽到他的話,眉頭不自覺的皺了皺,甚至還向后退了一步。
“七皇子,你我素不相識,最好不要直呼其名,以免讓人誤解!
顧瑾章沒有料到她會說出這樣的話來,臉色一僵,不過想起自己的打算,顧瑾章又強壓下心頭的怒火。
“淼淼,能不能借一步說話?很多事情,并不是表面上那么簡單。”
呵,在這種情況下,他居然還敢;?
程十鳶差點沒忍住,哈哈大笑起來。
若是換做以前的程十鳶,或許還會傻乎乎地相信他的虛情假意。
但如今,她卻是看清了眼前男子的偽君子,也看清了他殺了自己全家的手段。
她現(xiàn)在居然傻乎乎的就信了顧瑾章的鬼話?
“跟我想的不一樣?”少女微微一笑,眼底卻是一片冰冷。
顧瑾章并沒有察覺到異樣。
他還以為,她已經(jīng)相信了。
他不禁有些自得,這程十鳶果然是個傻子。
這對他來說,是一件好事。
顧瑾章這么一想,連忙點了點頭,一臉誠懇,甚至還紅了眼睛,一本正經(jīng)的說了一句。
“沒錯,我對你一直都很好,但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我也不想這么做,所以,你就給我一個機會吧,我一定會跟你說清楚的!
“七皇子,你以為我是個沒文化的人,不知道男人和女人之間的關(guān)系是怎么一回事,你就可以無視林舒卿的淫行?”
那人冷笑一聲,語氣之中充滿了嘲諷:“偷情非同小可,我一個女人也做不了主,你別以為我好騙,以前我對你有好感,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但是現(xiàn)在……”
說到這里,程十鳶忽然停了下來。
在顧瑾章期盼的眼神下,她微微一笑,又道:“別說我心里沒有你,就連我也沒有把你放在心上!七皇子,你可要記得,我可不想和一個與你有過一腿的男子勾合私通。”
這一句話,比剛才那一記耳光更響亮,毫不留情地打在顧瑾章的臉頰上。
他的面色,也是陰沉了下來。
程十鳶居然如此輕視他!
原來她一直都是在演戲,直到最近,她終于露出了真正的一面!
“既然我馬上就要做你的姑姑了,那我也就不叫你姑姑了,不過,你要單獨跟我說話,會不會太過分了?以您的地位,若是讓您的舅舅發(fā)現(xiàn),恐怕不會輕易放過您。”
他冷笑一聲。
窗簾頓時被人狠狠的放下,程十鳶那冰冷的嗓音從車廂里傳了出來。
“走!”他大喝一聲。
車夫策馬而去,沒有任何遲疑,顧瑾章一臉尷尬。
接下來的路程,就好走多了。
馬車里,綠竹看著林夢雅的眼神,就跟認識了一回似的。
終于,他開口了。
“姑娘,你這樣說,七皇子是不是對他不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