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們死了,也不能怪他們,不過,宰相大人擔心的不是這兩個女人,而是宰相的妻子,他承受不住。”
程十鳶彈了彈手指,重重頷首:“不錯,宰相大人絕不會與自己的妻子對抗,這樣一來,他們兩個就能作為對付宰相的籌碼了。”
“可是,如今的宰相,無論是地位還是實力,都不可小視啊,難道你就不擔心,他們兩個,對他沒有任何的影響?”
江清寧知道,這肯定不是真的。
不過,他也很好奇,程十鳶到底要如何應對。
“自然不會,若是宰相大人真的不怕你,她和你娘早就嫁給你了,又怎么會躲在這里?”
她的推理能力很強,也很強。
江清寧點了點頭,心中的疑惑得到解答。
但是,接下來就是另外一個難題了。
江清寧隨意的將茶盞放在一旁,也不多言,只是用探究的目光看向程十鳶。
雖然沒有開口詢問,可程十鳶卻能從對方的眼神中察覺到自己被人盯上了。
她本能的往后退了一步,故作膽怯的開口詢問江清寧。
“王爺,您為何突然用這種眼神望我?是不是我說錯了?”
江清寧輕輕搖了搖頭:“非也,只是,你錯了。”
此話一出,程十鳶便感覺到一絲寒意從他的腳下緩緩擴散開來。
那種咄咄逼人的氣勢,讓她有一種窒息的感覺。
“你倒是將所有事情都處理得妥妥當當,不過,我倒是有些奇怪,程十鳶,這些事情,你又是如何知曉的?”
此言一出,程十鳶心中的壓迫感頓時大增。
他微微抿著薄唇,一向伶牙俐齒的他,在這樣的眼神下,竟然無言以對。
“嗯?”驚呼聲再度傳來,程十鳶反應過來,咬了咬牙,鼓起勇氣開口。
“我不是有意隱瞞,而是怕你不信!
程十鳶瞇了瞇眼,心有余悸的道。
江清寧手指輕輕撫摸著身前的茶盞,將視線從桌上移開,語氣平淡的開口。
“說來聽聽,我先聽聽你怎么說!
“我剛才做了一個夢,夢見一個長著白色胡須的老頭,自稱是仙人,指點我這么做的,我也是從他那里知道的!
程十鳶也意識到了這個理由有多么可笑。
可是現(xiàn)在,他也沒有其他的選擇了。
他考慮了這么多,唯獨沒有料到,江清寧會提出這樣的問題!
正當程十鳶鼓起勇氣,想要得到答案之時。
就在這時,一聲輕笑突然在她的耳邊響起。
“程十鳶,女人,你還真是口不擇言!
不解的抬起頭,程十鳶看到了江清寧臉上的笑容。
“我們也該回去見見她們了。”
江清寧沒有多問,站了起來,當先向前而行。
程十鳶也是趕忙站了起來,她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整個人都放松了下來。
現(xiàn)在,她終于明白,什么叫伴君如伴虎了。
程十鳶站在那對母子所在的房門前,朝江清寧使了個眼色。
他低聲道:“我早就準備好了,一會兒你就跟他們說,你是來救他們的,他們一定很怕你!
說話間,程十鳶將一柄長刀從江清寧的手里遞了過去。
萬事俱備。
江清寧望著自己的佩劍,一臉的無可奈何。
他不由的嘆了口氣。
還得自己來裝。
這丫頭,還真是心思縝密。
他收回漫不經(jīng)心的目光,眼底閃過一抹銳利,然后一刀將眼前的門鎖斬斷。
躺在床上的那對母子,被這一聲巨響給驚醒了。
兩人打著哆嗦,相互擁抱著,雙眼通紅,一副手足無措的樣子。
就在這時,一腳踢在了房間的門上。
那人迎著陽光,面色冷漠,手中提著一把長劍,仿佛是一尊從天而降的神祇。
“跟著我,我來救人!
程十鳶早已隱入黑暗之中。
生怕被兩人看見。
這對母子,都已經(jīng)被嚇壞了。
得知會有人來救援,他們什么都顧不上了,和江清寧一起沖了出去。
一輛馬車已經(jīng)在院子里等著她們了。
江清寧看了一眼車夫。
馬夫會意,策馬而去。
一直目送著那對母子的車隊越去越遠,程十鳶這才從暗中現(xiàn)身。
她笑瞇瞇的看著龍?zhí)礻,“王爺,這可是一份大禮物?”
他看向江清寧的眼神充滿著希望。
他的薄唇微微抿起,像是在仔細的想著她的話。
“算是!比伟饲У恍,點了點頭。
“有沒有獎勵給我?”
雖說這份禮物是他自己提出來的,但是能撈點好處,那就再好不過了。
程十鳶也就是隨便一說,并沒有多大的興趣。
然而,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對方竟然將一塊玉牌扔給了他。
玉佩閃閃發(fā)光,在日光下閃閃發(fā)光。
程十鳶詫異的望向自己懷里的那枚玉牌,隨后望向江清寧的眼神充滿了不解。
“王爺,您怎么了?”
江清寧笑容更濃:“不要報酬?給你。”
“以后若是有事,就憑這塊玉牌來見我吧!
說完,江清寧也走了。
程十鳶捧著那塊玉牌,嘴角勾起了一抹難以掩飾的笑意。
她很高興。
畢竟,他的努力,并沒有白費。
果然,功夫不負有心人!
將軍府。
程十鳶在忙碌了一日之后,原本是要回到聽雨苑休息的。
卻不想,才剛剛到了大廳,就被人給攔了下來。
“淼淼!背淌S聽到這道熟悉的嗓音,腳步一滯。
看著沈太太朝著自己走過來,微微一笑。
“娘,您找我何事?”
沈夫人溫柔地笑著拉著程十鳶的手:“我把針線都帶過來了,我說要幫你縫制兩件新衣裳。”
“你突然要給我縫制一件新的衣服?”
程十鳶不明所以,跟著她娘往聽雨苑走去。
程十鳶的腰肢,也被繡娘拿來量了一下。
沈太太端坐在那里,一雙眼睛還是那樣的柔和,說話的時候,也是帶著幾分溫和。
“幾日馬伯爵夫人要在西城郊外舉辦賽馬比賽,請?zhí)呀?jīng)到了我們家,我娘看您愛鬧,便讓您留著!
“我們要去騎馬比賽,當然要準備一些。”
沈太太說話間,就將竹竹端上來的那一杯茶拿了過去。
馬術比賽?
程十鳶眉頭一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嘴角勾起一絲笑意。
“還是你最懂我,我就是這么想的,這么好的事情,我一定要去!”
等繡娘量好了尺寸,又挑了幾個圖案,做完這一切,這位繡娘就被打發(fā)走了。
程十鳶有些累了,她懶洋洋地伸了個懶腰。
“娘,您要是沒有別的事情,還請您好好歇著,我今天實在是太困了,還不如早些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