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被人說破了心思,或許是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她有些無聊的將珠子扔回了地上。
云娘在一旁找到一處相對整潔的地方坐下,纖細(xì)的玉指在離她較近的一個燈奴臉上輕輕一抹。
“愛財怎么了?天下間,有什么能比黃金珠寶更吸引人?”
“雖然金錢不是一切,但沒有金錢,什么都不是,你要做什么,你心里有什么顧慮,都可以用這些東西來解決,你說是不是?”
江清寧也不和她計較,走到云娘身邊,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
望著密室內(nèi)堆積如山的財寶,江清寧卻是毫無所覺。
也對,他自幼錦衣玉食,又是當(dāng)今皇上的兒子,說他有錢都不為過。
他怎么可能會在乎這點小錢?
“古語有言,予人以魚,不如給人一條活路,你為什么不去尋找一個可以庇護(hù)你,又可以讓你在這帝都混得風(fēng)生水起,卻沒有人會去招惹的人?這樣不就省事多了嗎?”
江清寧咧嘴一笑,問道。
一對眸子偷偷的望著云娘,有些遲疑的搓了搓雙手。
云娘單手托腮,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那蘇扶聞呢?這不是更好嗎?這貨可比你不可靠多了!他們還欠著我們的錢。”
“若真是如此,那我這醉月樓,只怕也待不下去了!
江清寧眼中精光一閃,有些不自在的別過頭去,右掌緊握,仿佛要將心中的怒火給壓下去一般。
這娘們!真是個蠢貨!
他第一個想起的是蘇扶聞,而不是他。
他堂堂一國之君,竟然連蘇扶聞都不如?
“王爺!”
就在兩人都不說話的時候,一個聲音打斷了兩人的對話。
蘇扶聞與川羽匆匆趕來,片刻之后,便出現(xiàn)在了那間石室內(nèi)。
而在看到那座小山般的財富時,所有人都是張大了嘴巴。
“王爺,你還好嗎?”
聽到她的關(guān)心,江清寧神色淡漠無比。
江清寧平靜地站了起來,指向后面的屋子。
“傳令下去,派人過來,將所有的貨物都搬出來,既然是胡人偷來的,那就上交給我們,讓他們做苦力!”
“是!标悤讘(yīng)了一聲。
蘇扶聞、川羽垂首稱是,云娘看江清寧要離開,也明白這里不是久留之地,趁兩人分神之際,順手從懷中掏出一塊紅寶石,揣入懷中。
小偷還沒跑光!
我好不容易撿到了寶貝,怎么能就這么回去呢?
這不是我的作風(fēng)!
因為是在井中,她沒有武功,只能看著井中的燈光,若有所思。
江清寧看著蕓娘這個樣子,不禁覺得有些可笑,在她還沒來得及做出任何回應(yīng)的時候,一手已經(jīng)摟住了她的腰肢。
與此同時。
秦雁和月牙急匆匆地趕了過來,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秦雁有些不耐煩地說道。
“還有多長時間?”
“姑娘,我們馬上就要到井邊了!”
就在兩人越來越近的時候,一道身影從里面沖了出來,兩人連忙跑到了一棵灌木后面。
他定睛一看,卻見江清寧帶著云娘走了過來,看樣子,云娘并沒有受到什么傷害。
秦雁握緊了雙拳,眼中滿是憤怒之色。
“臭丫頭!這運(yùn)氣也太好了吧!難道她真的是一只狐貍精?”
“什么人!”一名身穿黑色長袍的中年男子厲聲喝道。
就在她暗罵的時候,跟在她身后的川羽,突然察覺到不遠(yuǎn)處多了一個人,身形一晃,便來到了秦雁和月牙的身前。
龍塵手中的長刀,已經(jīng)架在了那兩個女子的喉嚨上。
“秦姑娘,這枯井怎么會有你那彎月?能不能向我說明一下?”
他雙眼微瞇,一股危險的氣息,沒有任何預(yù)兆地從他身上迸射而出,似乎要將他們的靈魂都給刺穿。
秦雁渾身一顫,俏臉煞白,最后用最后一分清明,摸了摸身邊也被嚇壞了的新月。
“王爺,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我身邊的那個新月,將她推到了一邊!”
一旁的新月,更是被嚇壞了,瑟瑟發(fā)抖。
她哪里還不知道,這分明就是大小姐看情況不對,想讓自己背黑鍋!
當(dāng)著太子的面,謀害別人,這不是找死嗎?
正準(zhǔn)備說些什么,卻見新月一轉(zhuǎn)頭,正好對上秦雁兇狠的眼神,用力吞了吞口水,月牙頓時全身一軟,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王爺,是我不懂事,將她推進(jìn)了水井里,還望您高抬貴手,不要殺我。
鼻子里傳出一道冷哼,江清寧根本沒有正眼看月牙。
事實上,在這之前,他就有了一些猜測。
“秦姑娘,我今天走的很急,并沒有帶來任何的下人,不過今天遇到了你的新月,也算是一種緣分,所以,我想請秦姑娘幫我一把!
事到如今,秦雁也不能拒絕。
“那就好!
江清寧見秦雁同意,微微頷首,也不問云娘是否同意,便帶人下山。
蕓娘睜大了雙眼,看看目瞪口呆的秦雁,再看看江清寧,她就知道自己要被拖下去了,不由怒火中燒。
我是人!
在決定我的事情之前,能不能先問問我?
這是把我當(dāng)成空氣了嗎?
川羽、蘇扶聞二人緊隨其后。
秦雁目送著他們離開,那雙眼睛里的驚恐消失不見,反而多了幾分猙獰。
他對著前面的灌木叢,猛地一口唾沫噴了過去。
“切!云娘,你等著吧!我跟你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