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出發(fā)了。
就在她轉(zhuǎn)身離去的那一刻,一直笑容滿面,彬彬有禮的秦雁,臉色頓時大變。
秦雁抬起頭,看到了那輛馬車上的云娘,眼中閃過一絲怒意。
隨著車廂的晃動,江清寧與蕓娘皆是有些睡意,此刻,江清寧低頭休息,而云娘則是翻來覆去。
“嗯?跟我在一輛車里,你就坐立不安了?”
江清寧瞇著眼睛,再次擔憂地望向蕓娘。
云娘訕訕一笑:“王爺,你這話就不對了,我這不是在看路嗎?”
“你這是要走嗎?”
江清寧眉頭一皺,目光落在了云娘身上。
難道她就這么恨自己?難道就不能在車廂里多呆一段時間么?
察覺到江清寧的誤解,云娘無奈地嘆了口氣,“王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真實身份,我在醉月樓當過一名妓|女!
“像我這樣的小人物,若是讓別人知道我和當朝太子同乘一輛馬車,只怕就算沒有人刻意引導(dǎo),我也會惹上麻煩!
江清寧沒有說話。
他不得不承認,云娘所說的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只是一想到云娘要走,江清寧就覺得心里一陣失落。
“所以,我可以讓任何人都保密,而且,你的真正身份,只有極少數(shù)人知曉,我想,應(yīng)該不會有人知道。”
江清寧看似是在為局勢做著判斷,可實際上,他的話里卻帶著一絲警告的味道。
他可不想讓蕓娘在半路上離開,但具體是什么理由,他也說不上來。
云娘伸出一只小手:“那也是一件很危險的事,與其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未知的東西上,還不如提前做好準備,將危險降到最低。”
江清寧看著云娘一臉堅決的模樣,也就不再多說什么,只是故作不在意地擺了擺手。
“如果是這樣的話,你自己去找個地方,讓司機把車停下來就行了。”
“多謝世子恩典!”
云娘輕聲道了聲謝。
這里已經(jīng)很靠近了,遠遠的就能看見有商人在向城門口匯聚。
察覺到這個位置后,云娘便在江清寧的命令下,讓那名馬夫停下,自己從車上跳了下來。
看到整支車隊都在前行,云娘心中一松,這才放下心來。
“我要抓緊時間,盡快回家,免得耽誤了我的收入,讓我的旅游之旅泡湯了!”
云娘不敢耽擱,從另一條小路進入了城內(nèi)。
此時已經(jīng)是午后,炎熱的天氣還沒有完全褪去,街上的行人還是一如既往的多,熙熙攘攘。
云娘帶著疲憊的身子,走進醉月樓,便見到了新月和掌柜。
兩人臉上都帶著笑容,迎著客人走了過去,當他們看到云娘的目光時,氣氛突然變得凝重起來。
月牙眼眶一紅,連忙上前一步,一把將云娘摟在了懷里。
“蕓兒,你終于回來了!我沒看錯吧?”
江清寧見不少客人都用懷疑的眼神望著自己,趕緊伸出手去,拍了拍她的肩膀。
“走吧,我們?nèi)ザ䦟诱,在這里不太好!
掌柜的倒也機靈,連忙去辦,待蕓娘與月牙都進了屋,他便悄悄地帶上了門。
望著眼前淚流滿面的新月,想起自己剛剛逃過一劫,就算是云娘,也不禁感到一陣心酸。
“蕓兒,你果然還活著!我早就猜到外面的傳聞是假的,你不會從山崖上掉下來的!”
一旁的伙計也給云娘倒了一杯茶,在一旁附和道。
“是啊,也不知道是誰走漏了風聲,我看他就是在找我們的麻煩!”
云娘聽完兩人的對話,臉色也是一變,她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他跟著秦雁,陪著江清寧去了一趟佛寺,這件事在離開之前是絕對秘密的。
蕓娘的真實身份,只有寥寥數(shù)人知曉,外人是絕對不會知曉的。
更何況,這件事情還牽扯到江清寧這個當今的皇子,若是連他的蹤跡都能被尋到,那他的風險,豈不是要被無限的擴大?
等等!
云娘連忙放下了手里的杯子,一副嚴肅的樣子,對著月牙和龜公說道。
“你怎么知道的?是不是有人特意跑到這里來通知你?”
被云娘這么一問,倆人都愣住了,然后月牙用手擦了擦自己的眼淚。
“薇姑娘,這是前些日子傳來的,不過,并不是誰刻意跑到醉月樓來通知我們的,街頭巷里,到處都是這樣的傳言!
“說是公主與太子出了一趟遠門,卻不想半路上出了車禍,將那輛馬車給掀翻了,然后,兩個人就掉下了山崖,一命嗚呼了!
頓時,她雙拳一握,整個人的每一根神經(jīng),都像是被人用一只大掌給揪住了一般,一股徹骨的寒意,讓她忍不住全身一顫。
“蕓兒,你沒事吧?怎么把你嚇成這樣了?你放心,等我們回了醉月樓,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掌柜見云娘神色有些異樣,急忙出言安撫。
沉默了許久,云娘終于一咬牙。
“真沒想到,竟然會有人故意將我們的位置透露出去,看來,他們一直都在暗中監(jiān)視著醉月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