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的皇帝心里十分不爽,但表面上卻顯得十分“親和”。
“攝政王不必與我客氣,有什么需要,盡管開口!”
裴煊提起外袍,對著年輕的皇帝跪下,肅容道:“還望陛下賜與嘉和公主一門親事!”
少年皇帝聽聞此言,面色瞬間陰沉了下來。
宋芷歌不足為懼,可一旦娶了裴煊,這個人就是他最大的心腹大患!
“成親?”他的聲音有些顫抖。
“你跟嘉和說了嗎?”
“現(xiàn)在嘉和已經(jīng)是我的干妹妹,此事關(guān)系到我的一生,恐怕我也沒辦法替嘉和做主!”
裴煊一看就知道,這位年輕的皇帝并不愿意給自己的女兒,當(dāng)下也是斬釘截鐵的開口道:“陛下,云晟國太平無事,我只想迎娶宋芷歌!
“如果陛下不愿意,我也沒有繼續(xù)在京中做官的打算,希望陛下允許我辭去官職,回到自己的家鄉(xiāng)!”
少年皇帝聞言,臉上的表情更是陰沉了下來。
他怎么會看不出,裴煊壓根就沒想過要解甲歸田,只是拿這個事情要挾自己!
雖然他對裴煊頗為忌憚,但他也知道,如若云晟國不在,他會有許多麻煩要解決。
如此一來,他這個皇帝之位就更不穩(wěn)固了!
如果有一天,他不想看到的事出現(xiàn),以他對民眾的尊敬,他一定會登上皇位!
然而,還未等他思考出對策,裴煊已經(jīng)站了起來,離開了。
與此同時。
宋芷歌正坐在自己的房中,卻聽見聞巧云急匆匆的沖了過來,她喘著粗氣,對著自己喊道:“郡主,出事了!”
宋芷歌向巧云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好好休息,不要擔(dān)心。
現(xiàn)在,證據(jù)已經(jīng)沒有了,她可以肯定,宋菀傾再厲害,也不可能再有翻盤的機(jī)會了。
“王妃,宋菀傾已經(jīng)被皇上放逐了!”
宋芷歌聞言,倒也沒有太過意外。
“你這么著急,就是因為這個?”
巧云點(diǎn)頭,而宋芷歌則是抿嘴一笑,她的心情,也是變得輕松起來。
“現(xiàn)在宋菀傾不在了,我們還是先去看看她吧。”
巧云只當(dāng)宋芷歌是來找茬的,倆忙給宋芷歌化妝,然后帶著她一起去監(jiān)獄看望宋菀傾。
她一臉驚恐的跟在宋芷歌的身后,進(jìn)入了昏暗的牢房。
宋芷歌對巧云說了一聲,便獨(dú)自一人去找宋菀傾了。
巧云雖然很不情愿,但還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離開了宋芷歌的房間。
宋芷歌看到宋菀傾,便蹲下身來,將宋菀傾上下的看了一遍。
宋菀傾一看到宋芷歌,立刻朝著宋芷歌沖了過去,可是牢房的大門擋住了她的去路,她連她一根汗毛都沒有碰到。
“還不是因為你!”
“開什么玩笑?”
宋芷歌沒有說話,因為她實在想不明白。
宋菀傾腦子里有這么多稀奇古怪的主意,她完全可以不需要和別人競爭,就可以享受到普通人無法企及的人生,何必要這么惡毒?
而且,她和宋芷歌之間,到底有著怎樣的恩怨?
看著宋芷歌一臉茫然的表情,宋菀傾這才慢慢的平靜了下來,可是她的眼中,卻滿是恨意。
“為什么?”
“懂個屁!”
“少給我裝糊涂,你怎么會知道建水庫是為了偷吃的!”
“這種東西,你這種古代人是不會懂的!”
宋芷歌湊近,上下打量了宋菀傾好一會兒,這才出聲:“我知你異于尋常人,滿腦子都是新鮮點(diǎn)子!
“而這個計劃,就是你想出來的!”
宋菀傾微微一愣,有些不解的望著宋芷歌,不知道宋芷歌葫蘆里賣的是哪一出。
這宋芷歌,該不會是擁有著讀心術(shù)吧?
宋芷歌也不藏著掖著,直接開口道:“上輩子,我可是見過你靠著這兩樣?xùn)|西,在世人眼中,都是女神一般的存在。
“我可是親眼目睹了你靠著這些新鮮點(diǎn)子,發(fā)了一大筆財,把云熙躍推上了朝堂上不可缺少的位置。”
宋菀傾一聽,頓時睜大了眼睛,宋芷歌的這番話,讓她怎么也無法接受。
雖然她能夠來到這本小說里的那個小天地,本身就很不可思議,但宋芷歌所言,更是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前生,我曾看到你和云熙躍卿卿我我,可是,你竟然將我軟禁于此,直至我身隕!”
此刻,宋芷歌和宋菀傾的反應(yīng)差不多,都用一種厭惡的目光盯著她。
隨即,她又是一聲輕笑,“重生一次,我一直躲著你,可你偏偏就是這么討厭我,一心要?dú)⑽遥乙彩菫榱吮H约,才用了這一招,誰知道你竟然信了。”
從宋芷歌的話中,宋菀傾大概也猜到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也終于明白了自己為何會變成這樣。
她忽然哈哈大笑起來,笑聲越來越大,到了后來,更是直接癱倒在地,再也爬不起來。
許久之后,她的笑聲終于停了下來。
“原本我還覺得,有了這個時代的科技和理念,我就不會輸給別人了。”
“不過,我倒是沒有想到,我會遇到一個轉(zhuǎn)世之人!”
說完,宋菀傾又是一陣大笑聲。
見宋菀傾如此瘋狂,宋芷歌也不再多言,直接轉(zhuǎn)身離去。
轉(zhuǎn)眼,便是宋菀傾被放逐的那一天。
巧云吵著要進(jìn)去看看,沒想到,竟然聽說宋菀傾已經(jīng)自殺了。
就在這時,裴煊推門而入,讓宋芷歌白了她一眼。
“王爺,你可是無處可逃?”
“王爺,你這幾天也不上朝堂,天天在我這里等著,該不會是對公主府感興趣吧?”
不等裴煊說話,吳公公已經(jīng)走進(jìn)了公主的府邸。
裴煊看也不看吳公公一眼,直接將宋芷歌帶到了院子里。
“我喜歡的可不止是你的府邸,還有你!
“怎么樣,你愿意娶我嗎?”
宋芷歌勾住了裴煊的脖頸,咯咯一笑:“那我嫁給王爺,究竟是我當(dāng)正妃,還是你當(dāng)駙馬爺?”
就在這時,裴煊忽然停了下來,目光落在了宋芷歌的身上,伸手一抓,將兩枚朱砂抓在了手中。
直到宋芷歌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他才松開了宋芷歌。
“我愿意做任何事情,哪怕是做一個攝政王,做一個駙馬!”
宋芷歌抿嘴一笑,在他的嘴唇上親了一口。
“我也一樣!”
在裴煊轉(zhuǎn)身之際,宋芷歌在他瞧不見的地方,眼神逐漸暗淡下來。
也許一切就快結(jié)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