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fēng)徐徐,花瓣飄落,有數(shù)片飄落在了侍女的發(fā)間。
她那一身樸素的長裙,在這一刻,變得更加的漂亮了。
她蹲在那里,輕聲啜泣,不知是為那朵盛開的櫻花,還是為自己而落。
哭泣的聲音順著風(fēng)飄進(jìn)了傅柔兒的耳朵里,聽得傅柔兒一陣心疼。
“去,桃花!彼貜(fù)了一遍,露出感興趣的神色。
這些日子,御膳廚給他們準(zhǔn)備的食物,味道也越來越豐富,可是有些糕點,卻不能按照自己的喜好來做。
傅柔兒一遍又一遍的重復(fù)著同樣的菜肴,已經(jīng)快把她給吃吐了。
一聽說有桃酥,他的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這是我老家的一道菜,我父親從小就教我怎么做各種點心,你要是喜歡,我就給你做幾個,送給你!
那名侍女眼中閃過一抹喜色,她將自己的眼淚從眼眶里流了出來,將手里的竹籃遞到了傅柔兒的面前,說:“這些都是從樹上掉下來的,我沒有摘下來,所以,這朵花并沒有被我摘下來!
所以,這并不違反宗門規(guī)矩。
欣柳很是糾結(jié)地望著傅柔兒,不知該怎么辦才好?
“好,好,我要吃!备等醿旱吐暤馈
欣柳會意:“皇后宅心仁厚,看在你是第一次的份上,就饒了你。就算有下一次,皇后也不會放過你。你有這么好的廚藝,今天就去鳳鸞殿的小廚房,把你要的那道桃花酥餅,做成了,皇后會有重賞,如果做的不好,就讓你回原來的宮中!
這總比在這里等著挨罰強(qiáng)多了,當(dāng)下連連叩首,千恩萬謝。
“怎么稱呼?”張嬤嬤不在,新柳就成了傅柔兒的心腹,一切事情都要她來處理。
“我的名字不想臟了您的耳朵,您就幫我取個名字吧!
傅柔兒望著天空中落下的花瓣,感受著那溫暖的陽光,感受著那一抹淡淡的粉色,還有那一片春意盎然的景色,她的心里,已經(jīng)有了一個新的稱呼。
“春……桃花……”傅柔兒小聲道,聲音里透著一股溫柔。
春桃跪倒在地,連連叩首:“多謝皇后娘娘賞賜,我以后一定會伺候您,為您換一種口味。”
他在外面轉(zhuǎn)了一圈,然后和一個侍女一起回來了。張嬤嬤一聽,也察覺到了不對勁。
“王妃身邊有一個小丫頭,真是湊巧,我要打聽一下,她到底是什么來頭,還請王妃看準(zhǔn)了!睆垕邒呓o傅柔兒捏著大腿,一臉關(guān)切地說道。
“去,查。”傅柔兒睜開眼,點了點頭。
得到傅柔兒的首肯,張嬤嬤這才轉(zhuǎn)身離開。
一股淡淡的煙霧,從鎏金異獸的青銅鼎中升騰而起,整個房間里,都彌漫著一股濃濃的香味。
侍女們走得極是輕盈,只有傅柔兒的腿上傳來柳樹敲擊的聲音。
一片深紫色的光芒從外面緩緩飄來,外面的侍女們都跪倒在地,一些大膽的人抬起頭,卻只看到衣服上繡著一條活靈活現(xiàn)的金色巨龍。
新柳一進(jìn)來,就感覺到有人要訓(xùn)斥自己,卻見是沒有通知自己的姜煜。
她立刻不說話了,將火爐旁邊的座位讓了出來。
火爐里燃燒著木炭,江煜穿著一件寬大的披風(fēng),忽然感覺有些沉重,他將斗篷脫了下來,丟在了海爺爺?shù)氖种小?br>
兩人身上的衣服發(fā)出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響,讓她從睡夢中醒來,一睜開眼,就看到了江煜。
只是在這種半夢半醒的狀態(tài)下,總是給人一種不太現(xiàn)實的錯覺。
這一天,姜煜臉色陰沉,眉心有一道深深的印記。
當(dāng)傅柔兒醒來的時候,他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來,但依舊被她看在眼里。
“你終于醒了。那安成月在哪里?”
傅柔兒眨巴著大眼睛,她一直覺得自己是在做夢,沒想到醒來之后,她看到的一切都是做夢。
她沉默了許久,才看到江煜在她身旁坐了下來:“你這屋子里倒是好東西,這些都是從西方運來的,你還記得我給你送的那些么?”
傅柔兒并沒有在自己的寢宮里花費太多的心思,不過張嬤嬤還是跟在她身后,將皇宮里剩下的那些都告訴了她。
張嬤嬤真是好本事,居然記得那么多,如果不是張嬤嬤在,鳳鸞宮還不知道要鬧出什么亂子來。
傅柔兒一臉佩服的望著張嬤嬤。
“味道怎么樣?”江煜低下頭,摸了摸懷里的傅柔兒,伸手摸了摸她的瓊鼻。
房間里彌漫著一股淡淡的香氣,傅柔兒自然是很享受的,她點了點頭。
“這樣吧,我再加點調(diào)料,做個辣椒屋怎么樣?”江煜笑瞇瞇地說道。
她從朝堂上下來,看到傅柔兒的時候,她的臉色就好了許多。
只要有她在,他就會覺得安心,很舒服。
前朝的皇帝,最寵愛的妃子,都是椒房里最寵愛的妃子,他家柔兒那么愛吃,為什么不把墻壁也弄成這樣呢?
胡椒屋的寵兒。傅柔兒眨巴了眨眼,目光落在了姜煜的身上。
她在一本書上看過,但那都是書籍,哪里有這么奢華的地方。
再說了,即使她答應(yīng)了,一向主張勤儉的太妃也不會答應(yīng)。
傅柔兒掙扎著搖了搖頭,一臉的為難:“她……不喜歡!
江煜臉上的笑容更淡了:“不喜歡?當(dāng)初先帝還活著的時候,太后就一直糾纏著先皇,讓她的宮殿奢侈一些。現(xiàn)在成了太妃,就更喜歡管著我們這些小輩了!
這樣的話,絕對不能外傳。張嬤嬤和海老夫人額頭上都冒出了冷汗。
“放心吧,我說過要賜你一間椒房,自然不會反悔。我會給你一個交代!彼淅涞卣f道,伸手在傅柔兒的瓊鼻上掐了一把。
原本他還覺得傅柔兒在皇宮里混的很好,可現(xiàn)在看來,似乎并沒有那么回事。
他對傅柔兒還不夠,就算是在宮中弄了一間充滿了香味的屋子,也要給她幾分薄面。
江煜是清楚的,太妃一直倡導(dǎo)勤儉節(jié)約,對飲食上的規(guī)矩十分嚴(yán)格。
不過,他也很清楚,太后娘娘寢宮里的銀子,遠(yuǎn)超其他地方。
雖然太妃口口聲聲說要節(jié)約,可他在衣食住行上,卻是半點節(jié)約的意思都沒有。
就拿她手腕上的那串念珠來說,看似普通,實則一串一串,都是稀世之寶。
這么奢侈的事情,你也敢說?
這么一想,江煜心中對太妃的恨意更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