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島島主黃藥師與妻子白瑕將高宗趙構(gòu)送上岸,又遣人通知都巡檢使劉光世,將逃跑皇帝趙構(gòu)接回歌舞升平的臨安府。此前得知金兵“搜山檢海抓趙構(gòu)”的淮陽處置使韓世忠,揮軍南下,匆匆來臨安府護駕,恰巧趕上“苗劉之變”,與張浚聯(lián)手,平剿了叛將苗傅、劉正彥,受到高宗趙構(gòu)的賞識。
按下趙構(gòu)逃回臨安暫且不表,單說岳飛自東京南下,心中一直耿耿于懷,可鑒于脫離王彥節(jié)制的教訓(xùn),他只好隨杜充南下建康。當(dāng)大軍到達(dá)壽州,有軍士來報:“啟稟岳刺史,營門外有一位叫花子和女俠求見!”岳飛一聽,趕緊起身,領(lǐng)著牛皋、湯懷、董先、吉青、王貴、良新、趙義、張顯、石泉、徐慶、孫千、孫萬等人出來迎接。
來到營門口,果然不出岳飛所料,來人正是自己的義兄、丐幫幫主洪七和阿娜。尚未來到近前,岳飛高聲地喊道:“洪大哥,想死小弟了,洪大哥近來一向可好?”“岳賢弟,為兄也一直惦念你!”洪七聲如洪鐘道!按蟾纭⒛裙媚,快請進,這里不是講話之所,還請大哥到營帳一敘!”說完,做出請的手勢,與眾將一起為洪七帶道。
眾人進入大帳,岳飛向眾人介紹道:“這位就是名震江湖的丐幫幫主洪七,也是我的義兄,都是自家兄弟!焙槠呦虮娙吮溃骸霸蕾t弟客氣了,小可正是洪七,承江湖抬舉,恬為丐幫幫主,今日到此,叨擾各位了。”洪七豪爽的性格讓眾人折服,特別是董先五兄弟、徐慶、孫千、孫萬等人,見識了名震江湖的丐幫幫主。
接著,岳飛問道:“洪大哥,不知蕭老前輩夫婦可好?”“哦!多虧岳賢弟當(dāng)初及時送來靈藥,義父的奇經(jīng)八脈散已經(jīng)去除,為兄又從桃花島求來九花玉露丸,老人家身體好著呢!焙槠吒吲d地對岳飛言道。
“洪大哥,此次你與阿娜姑娘來到軍營,莫非有要事?”岳飛追問道!芭!沒什么要事,聽師妹阿娜說,思陽姑娘為擒杜叔五,折去一臂,不知傷勢如何?”洪七說道!鞍!洪大哥,思陽姑娘傷勢已無大礙,折去一臂,讓小弟缺憾。說來慚愧,小弟領(lǐng)命救援宛丘,卻全憑阿娜等四位俠女之力,枉為領(lǐng)軍主將,小弟無顏提及思陽姑娘!”岳飛蹉嘆道。
“岳賢弟,我聽阿娜說了,這事不能怨你,小弟莫要羞愧,就算洪七在此,也會這么想的。”洪七勸慰道。“七哥哥,你當(dāng)真這么想的,我還以為你不會原諒我呢。”一直默默不語的阿娜終于逮著機會。聽了阿娜的話,洪七眉宇間一閃,道:“娜妹,七哥哥如何會怪罪于你,思陽姑娘堪稱巾幗女俠,我與你此次來賢弟軍中,就是想問問岳賢弟,有什么需要丐幫幫忙的?”
“洪大哥,我岳飛自從入軍中以來,多次得到丐幫弟兄的庇護,青龍山一戰(zhàn),王橫率一千丐幫弟子為我助戰(zhàn);滑州城也是丐幫兄弟里應(yīng)外合才取得大勝,洪大哥在此,岳飛大恩不言謝,待有朝一日,戰(zhàn)事平息,岳飛與洪大哥一醉方休(自從岳飛與白菱發(fā)生那件事后,岳飛下決心戒酒,在軍中從無例外)!”岳飛鄭重其事道。
“哎!岳賢弟,都是自家兄弟,何須這么客氣,岳賢弟抗擊金兵,而我丐幫幫規(guī)教義也是保家護民,幫助岳賢弟也是丐幫的心愿所在!焙槠呖犊卣f道!鞍!洪大哥,你我雖有保家護民之心,怎奈!金兵人強馬壯,浩浩大軍,進*江南;龍興北地,萬室皆空,岳飛恐我主圣上,當(dāng)有性命之虞,身在軍旅,其乃我何?”岳飛慷慨道。
“賢弟,為兄一路南來,卻見如此,不知賢弟作何打算?”洪七意氣奮發(fā)道!昂榇蟾,岳飛恬為一刺史,無過于垂拱小吏,雖有六萬軍士,皆為宏上之卒,若得金兵而返,可為后院起火,義無反顧也!”岳飛言道。各位看官,岳飛的意思是說:盡管我岳飛是青州刺史,只不過像垂拱殿前的一個小吏而已,雖有六萬兵馬,只不過是上司的一個小卒,如果要想讓金兵返回北國,必須讓金國的后院起火,他們才會義無反顧地往家趕。
“賢弟,此為想,何為堪?”洪七向岳飛問道,洪七的意思是說:岳賢弟,你既然這么想,那么,你有什么辦法嗎?岳飛道:“古有圍魏救趙之術(shù),讓敵軍疲于奔命,若得金兵而返,必有強敵于后矣!”“岳賢弟,你的意思是……”洪七道!安诲e。金人最強的敵人當(dāng)屬契丹,若宋軍襲于前,契丹襲于后,金軍乃歸!痹里w言道。
“好,為兄正是契丹后裔,當(dāng)可振臂一呼!焙槠呖犊馈!安、不、不。洪大哥,小弟并非讓你招募契丹義勇,只想勞煩洪大哥一趟,不知洪大哥是否愿往?”岳飛試探道!百t弟,只要能解中原之圍,就算是上刀山,下油鍋,我洪七義不容辭!焙槠哒裾裼性~道!昂。洪大哥大仁大義,世所共知,不知洪大哥是否聽說遼之舊屬耶律大石乎?”岳飛向洪七問道。
“賢弟,你不是說遠(yuǎn)在虎思斡爾朵的堂兄耶律大石吧?”洪七驚訝地問道。“不錯!洪大哥,弟常聞大石曰:‘我大遼自太祖太宗艱難而成帝業(yè),其后嗣君耽樂無厭,不恤國政,盜賊蜂起,天下土崩,吾率爾眾遠(yuǎn)至朔漠,期復(fù)大業(yè),以光中興,此非吾與爾世居之地也!’由此可見,遼之后裔,復(fù)國愈切,奈何無機可趁也,若得金兵南下,國之空虛,大石焉不聞伐金之喜,豈非天賜良機也!”岳飛分析道。
“好!愚兄正有此意,為了天下江湖,為兄愿意赴漠北求見堂兄耶律大石,早發(fā)雄兵,以解中原之圍!焙槠邤S地有聲道!昂榇蟾,虎思斡爾朵,西域之邊,朔漠之地,遠(yuǎn)在萬里,耶律大石是否發(fā)兵,猶未可知,窮鄉(xiāng)僻壤,螻蟻難存,洪大哥切不可意氣用事,枉費辛勞。 痹里w勸解道。
“賢弟,無妨;⑺嘉訝柖錇樾稚形慈ミ^,但為兄以為,虎思斡爾朵與白駝山毗鄰,何足道哉?”洪七氣貫長虹道。岳飛想想也是,虎思斡爾朵就在白駝山左近,當(dāng)年,為了清剿星宿派余孽,岳飛、牛皋、湯懷、王貴、張顯、洪七、阿娜、東方睿曾到過白駝山,雖然有大漠橫亙,但只要熟悉路徑,并非艱不可行,相信洪大哥與阿娜一定能到達(dá)虎思斡爾朵,遂言道:“既然洪大哥心意已決,小弟愿派一千精兵擔(dān)糧負(fù)水,以供時濟!
“岳賢弟,不必了,一千精兵,對你來說,事關(guān)生死;對我來說,置則無用,行則不可同路,危則眾寡難行,還是我與娜妹同往,速去速回!”洪七辯解道。
果然,洪七領(lǐng)著阿娜順著當(dāng)年東方睿指明的路線,很快來到西域。盡管大體上的方位并沒有錯,可是,沙漠地帶,黃沙漫卷,早上的路與晚上的路就有所不同,更別說離上一次來西域已經(jīng)十多年了。所以,二人迷途于沙漠之中,經(jīng)過十多日的勞乏,兩人實在是累的精疲力竭,看到柔軟的沙子,阿娜真想躺下來好好地睡上一覺,可是,黃沙茫茫,白云飄飄,仿佛一伸手就能撕下一塊白云,可真要是前行,卻遠(yuǎn)在天邊。
毒辣辣的日頭幾乎要讓人窒息,洪七領(lǐng)阿娜只好躲在一個沙丘的背面,稍作休息,洪七拿出水囊,遞給阿娜,阿娜晃了晃,水囊里的水已經(jīng)不多了,七哥哥的嘴唇起皮了,都舍不得喝,她只好裝模作樣地在嘴邊抿了一下,然后,又遞給洪七,道:“七哥哥,我不渴,還是你喝吧!”洪七道:“娜妹,我也不渴,都怪七哥哥不好,害你迷了方向,現(xiàn)在日頭太烈,我們在這里歇息歇息,待涼爽些再走。”“嗯,娜妹不怕,娜妹聽七哥哥的!卑⒛裙郧傻卣f道。洪七收好水囊,靠在沙丘上,阿娜依偎在他身旁,不知不覺,二人進入夢鄉(xiāng)。
也不知過了多久,洪七聽到一陣“沙沙”聲,他艱難地睜開雙眼,此時,寒冷中的阿娜緊緊地抱住自己,她輕輕推醒阿娜,悄聲道:“娜妹,好像有人!”阿娜醒來后,看到自己抱著洪七,感到臉上一陣紅潤,幸福感占據(jù)心頭,早將沙漠中的苦楚忘得干干凈凈。聽洪七說有人,她也感到很意外,與洪七一起輕輕爬到沙丘上察看,此時,一輪新月開始升起,她們仔細(xì)觀瞧,果不出洪七所料,在她們不遠(yuǎn)處有四人四馬,其中有兩人牽住馬在一個沙丘上等候,另外兩人似乎在沙漠上找尋什么,從身形上看,這四人都是女子。
洪七和阿娜經(jīng)過長時間休息,體力已經(jīng)恢復(fù)了很多,她倆靜靜地觀看騎馬的四人,只聽沙漠中找尋東西的女子道:“真是倒霉了,不知上輩子干了什么壞事,這輩子要與這些骯臟的蜈蚣蝎子打交道,好好的覺睡不得,卻要到這里來東尋西找!薄吧~爾(妹妹),你就別說了,還是趕緊找吧!完不成主人交辦的差事,少不得又要挨打。”另一個女子道。“阿。ń憬悖,要是只挨一頓打,雅麗姆情愿被主人打死,可是,我最害怕主人將我們衣裳扒光,將蝎子放在胸口,蜈蚣放在下身,一想起來,就讓雅麗姆不寒而栗!苯醒披惸返呐诱f道,說這話時,她似乎渾身都在打顫。
阿娜聽了,恨不能將頭埋在沙子里,洪七雖然也很羞澀,但更多的是義憤,心想:什么樣的主人,怎會如此歹毒?若是讓我碰上,非掏出他的心肝不可,看看他的心肝究竟是什么顏色。這時,只聽同伴對雅麗姆道:“雅麗姆,我們要不要到那邊的沙丘看看?”說完,她用手一指洪七阿娜她們隱藏的沙丘。只聽雅麗姆道:“姐姐,不必去了,那個沙丘明顯時間不長,還是上面的這些沙坑蝎子會多一些,夜晚蝎子、蜈蚣都會出來喝露水了,我們還是快一點吧!”
大約過了半個多時辰,四位女子好像完成了任務(wù),悉數(shù)上馬,準(zhǔn)備離開。阿娜輕輕碰了碰洪七道:“七哥哥,我們怎么辦?”洪七道:“我們悄悄跟上她們,離開這里!卑⒛仁箘诺攸c點頭。然后,倆人施展絕頂輕功,尾隨四女子離開沙漠。
又行了約一個時辰,沙漠越來越遠(yuǎn),草地越來越多,洪七阿娜知道,她們終于走出沙漠,四位女子將洪七阿娜她們引到一座山前,月夜之中,山霧迷蒙,可四位女子卻輕車熟路,一會兒消失在迷霧之中。洪七阿娜看到山腳下出現(xiàn)許多星星點點的帳篷,他示意阿娜不必再追蹤四位女子,因為這里有許多牧民,只要向他們要點水喝,打聽一下道路即可,他們沒有時間在這里耽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