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陸見秋變態(tài)的表現(xiàn),將他的美好憧憬打得支離破碎。
“咋的,贏不了球,想干仗?”
眼見賀磊一副咄咄逼人、就要與陸見秋發(fā)生沖撞的模樣,鐵塔般的田恬站到了陸見秋身后,眼神不善。
只要賀磊敢有什么逾越動作,下一秒他絕對要他好看。
這一下,場中氣氛頓時變得緊張起來。
兩隊人馬在同一時間擺開架勢,都是血氣方剛的年輕小伙,一言不合,便有了上演全武行的趨勢。
“呵呵!我沒記錯的話,剛才是你們要來一場真正的男人之間的較量,現(xiàn)在,你們是輸不起了嗎?”
陸見秋揮手阻止田恬,不理會眼前比自己高出半個多頭的賀磊,視線轉(zhuǎn)向孟南,輕蔑笑道。
孟南臉上一陣火辣。
“是我們輸了!我們認(rèn)!”
糾結(jié)片刻,孟南咬著牙認(rèn)輸,低下了高傲的頭顱。
“隊長!”
“隊長......”
見自家隊長認(rèn)輸,清大隊員們面露激憤之色。
“總算你還有幾分擔(dān)當(dāng),清大的名聲不至于葬送于此時此地!
陸見秋收斂笑容,一句話重重敲在孟南心頭,頓時讓孟南驚出一身冷汗。
陸見秋話中的含義不言而喻,如果此時他不認(rèn)輸,雙方發(fā)生肢體沖突,那清大就不止是輸球那么簡單。
事后傳開,一個輸不起、球霸的名頭清大是跑不了的,清大百年清譽也必定受損。
“咱們走!”
陸見秋回身,吆喝著浙大隊友回更衣室。
“算你們識相!別一個個鼻孔朝天,以為天老大,你老二。真要干仗,你們加一起,都不是見秋的對手!
“不信的話,去看看我們學(xué)校的校園論壇,才會知道你們剛才的行為有多愚蠢!
田恬見清大隊員看向陸見秋的眼神依然憤憤不平,忍不住回頭嘲諷道。
一場清大與浙大的籃球較量就此落下帷幕。
然而,這場較量的影響才真正開始發(fā)酵。
觀眾席上,看著恍如戰(zhàn)神一般的陸見秋,柳淺淺平靜的表情下,心內(nèi)的漣漪層層泛起。
她越來越看不透這個機緣巧合之下有了交集的男生。
他是怎么做到在學(xué)習(xí)成績讓人難以望其項背的同時,在其他方面同樣達(dá)到常人難以想象的高度的。
前一刻還是溫文爾雅的書生模樣,下一秒?yún)s恍如洪荒猛獸一般暴力、血性、剛強,充滿男性的陽剛力量。
如此顛覆性的劇烈反差,給目睹這一切的人,帶來的是心靈上同樣顛覆性的劇烈沖擊。
不僅是柳淺淺,此刻體育館內(nèi)觀戰(zhàn)的學(xué)生們,無一不被陸見秋的劇烈反差,沖擊得心神激蕩。
不少女生甚至已經(jīng)把陸見秋奉為男神。
此刻她們才發(fā)現(xiàn),與陸見秋相比,自己以前追崇的小鮮肉明星,是多么的不值一提。
浙大校隊更衣室內(nèi),陸見秋婉拒了校隊隊員以及主教練宋剛的熱情邀請,換好衣服,留下田恬,便腳底抹油,獨自開溜。
剛出門,便迎頭撞上正滿臉興奮神色守在門外的諸葛與陳文杰。
陸見秋和田恬表現(xiàn),不僅讓身為同寢室哥們的他們與有榮焉,更是讓找不到陸見秋和田恬本尊的學(xué)生們,將目光聚焦到了他倆身上。
一個普通四人寢室,能出一個校隊成員,已經(jīng)是一件足以吹噓整個大學(xué)四年的事情了。
一下出現(xiàn)兩個,那簡直就是做夢都不敢想的事。
更別提陸見秋今天幾乎是以一人之力,碾壓三冠王的清大。
瘋狂贊嘆之余,學(xué)生們又不由深深好奇。
究竟是怎樣的神仙寢室,才能同時出現(xiàn)包括陸見秋這樣的妖孽在內(nèi)的兩名校隊成員。
而作為他們室友的另外兩人,是不是也身具同樣讓人刮目相看的本領(lǐng)。
于是,在得知諸葛與陳文杰便是陸見秋與田恬的室友之后,學(xué)生們便將他們給包圍了。
有想要打探陸見秋與田恬兩人秘密的,有想要陸見秋與田恬電話的,當(dāng)然也有想看他們兩人有何異于常人之處的。
“太可怕了!真的太可怕了!老大,你是不知道,我倆差點都要被同學(xué)們給吃了!”
諸葛回想起剛才兩人被包圍的場景,興奮的神色一滯,面露心有余悸之色。
“老大,你還是從后門走吧。你要是再回場上,我擔(dān)心場面要無法控制了!
“有這么夸張?比賽都結(jié)束快二十分鐘了,人怎么還沒散?”
陸見秋有些不相信諸葛的話。
“你是不知道外面有多瘋狂。咱們學(xué)校往年跟清大對上,輸多贏少,上一次贏他們還是十年前的事!
“老大你這次碾壓了他們,給咱們學(xué)校一雪前恥,已經(jīng)足以載入校史,你說大家能不瘋嗎?”
諸葛信誓旦旦的模樣,讓陸見秋不得不信。
“柳淺淺還在不在?”
陸見秋突然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
“呃,人太多,我沒注意。老大,你怎么突然問她,你不會是跟她真有什么吧?”
諸葛一臉疑惑。
“有你個頭,是我的筆記本還在她那,我得拿回來,上面有很重要的東西!
陸見秋賞了諸葛一個暴栗。
上場前,陸見秋見諸葛和陳文杰兩人都沒帶包,便將自己的筆記本交給了柳淺淺代為保管。
“應(yīng)該還在,剛我們過來的時候,她還沒離開座位,可能也是在等見秋你!
陳文杰比諸葛要靠譜、仔細(xì)得多,聽到陸見秋的問題,很是干脆給出了答案。
“你手機拿來!”
陸見秋朝諸葛邪邪一笑。
“老大,你想干嘛?”
諸葛下意識捂住自己放手機的口袋,一臉警惕。
“把柳淺淺的手機號碼給我。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把咱們班所有女生號碼都私藏了!
“嘿嘿,這個,這個我不也是為了兄弟們著想嘛,肥水不流外人田,你看老大你現(xiàn)在不就用上了!
小秘密被點破,諸葛嘿嘿一笑,掏出了自己的手機。
看臺上,柳淺淺收拾好自己的物品,手上捧著陸見秋的筆記本,見陸見秋遲遲沒有出現(xiàn),正打算先行離開。
忽然手機一陣震動。
看著屏幕上顯示的來自昌城的陌生號碼,柳淺淺嘴角勾起一絲弧度。
“我是陸見秋,你還在里面嗎?”
電話接通,果然如她所料,電話那頭傳來陸見秋熟悉的聲音。
“在,你的筆記本怎么給你?”
兩人約好在體育館側(cè)門會面,便結(jié)束了通話。
“老大,我怎么覺得你倆真有事,你不會真要腳踩幾只船吧?你都已經(jīng)有嫂子了,還有個李暮雨對你不清不楚,你可行行好,給兄弟們留幾顆還算過得去的白菜吧!”
諸葛見陸見秋三兩句便讓柳淺淺這位新新晉;ㄑ月犛嫃模闹屑仁桥宸,又是哀怨。
作為陸見秋的室友,學(xué)校的頂級美女見得著實不少。
可是悲劇的是,有陸見秋在,他們?nèi)酥荒軠S為襯托的背景板。
再這樣下去,他娶一個江南水鄉(xiāng)漂亮姑娘做老婆的愿望,想要實現(xiàn)怕是要遙遙無期了。
“你個臭小子,說了沒有就是沒有,我跟她們只是普通朋友而已。你想要好白菜,那就自己好好去拱!
陸見秋再次賞了諸葛一個暴栗。
“我不信!”
諸葛摸著腦袋,撇嘴不信。
三人說笑著向體育館側(cè)門行去。
“給你!
側(cè)門,柳淺淺先到一步,見陸見秋三人說笑著出現(xiàn),柳淺淺俏臉微微一熱。
剛才四人相鄰而坐,陸見秋沒有將筆記本給他的兩位室友,而是給了自己。
其中的意味,即便是一向心如止水的她,也不由暗暗有一絲絲的高興。
“謝謝!一起回去吧!
陸見秋接過柳淺淺遞來的筆記本,笑著道謝。
“嗯,好!
柳淺淺也正要返回寢室,聞言輕輕點頭答應(yīng)。
挑了一條人少的小路,四人便往回走。
陸見秋和柳淺淺在前,諸葛和陳文杰很自覺地走在兩人后面。
“陸見秋,有件事我要跟你坦白道歉,希望你不要介意。”
幾人走出沒多遠(yuǎn),柳淺淺忽然輕聲開口。
“嗯?什么事?”
陸見秋劍眉一挑,疑惑側(cè)頭看向柳淺淺。
“剛才你離開之后,我沒忍住心中好奇,將你的筆記從頭到尾看了一遍。沒有經(jīng)過你的允許,我這樣做很不妥,所以我要向你道歉,對不起!”
柳淺淺停下腳步,纖細(xì)修長的手指指向陸見秋手中的筆記本,清澈的眼眸之中滿是歉意。
剛才比賽結(jié)束等待陸見秋出現(xiàn)空隙,鬼使神差的,她翻看了陸見秋的筆記。
雖然明知道這種行為不道德,甚至有侵犯他人隱私的嫌疑,經(jīng)過一番激烈的心理斗爭,女生的好奇心還是戰(zhàn)勝了理智。
然而,好奇心得到滿足之后,深深的罪惡感便襲上心頭。
“哦?還有這事。柳淺淺同學(xué),你這算不算侵犯我的隱私。俊
陸見秋本想說沒什么,筆記只是自己的一些想法而已,但眼見柳淺淺鄭重其事的模樣,心中突然生出想要逗她一下的想法。
于是,陸見秋故作嚴(yán)肅的蹙起眉頭,說出的話也佯裝有幾分不悅。
柳淺淺哪里會想到陸見秋會突發(fā)奇想逗她,見他如此神情,下意識便以為他是真生氣了。
柳淺淺俏臉一紅,這幾天原本因為陸見秋的建議而抬起的螓首,在這一刻又漸漸低垂,仿如做了錯事的孩子。
“對不......”
柳淺淺咬著纖薄的嘴唇,欲要再次道歉。
“既然你已經(jīng)看了筆記的內(nèi)容,再道歉已經(jīng)沒用。如果淺淺你是誠心的話,請幫我指出里面的不足,給出你的建議和想法!哈哈,你看行不?”
柳淺淺剛吐出兩字,便被陸見秋有笑呵呵打斷。
聽到他的第一句,柳淺淺芳心微顫,有了滑落谷底的趨勢。
然而,陸見秋峰回路轉(zhuǎn)的后一句,卻又猝不及防地讓她重回云端。
“陸見秋你......”
柳淺淺看著陸見秋臉上浮現(xiàn)的惡作劇得逞般的笑意,一向淡然的表情有了生動的變化,口中一時卻不知道該怎么說他。
一起一落之間,芳心再也無法保持以往的心如止水,怦怦直跳出從未有過的頻率。
“哈哈,淺淺同學(xué),那你是答應(yīng)呢?還是答應(yīng)呢?”
陸見秋計謀得逞,笑著繼續(xù)追問。
“高手!這就是高手!文杰,你學(xué)到?jīng)]?”
落在后面的諸葛看著眼前一幕,心中對陸見秋佩服得五體投地。
勾上陳文杰的脖子,口中嘆服不已。
“嗯。好,我回去整理一下我的想法,然后給你!
柳淺淺沒有一般女生的矯情,見陸見秋只是想要自己的看法和建議,輕嗯一聲答應(yīng)。
回到宿舍,陸見秋他們四人所在的317寢室便閉門謝客。
不是陸見秋故作清高,而是他委實不愿意將時間浪費在應(yīng)付同學(xué)們的吹捧之中。
公司的事宜早不宜遲,他要盡快拿出一個章程來。
正當(dāng)陸見秋再次沉浸于自己的構(gòu)思當(dāng)中之時,一個已經(jīng)有一段時間未曾聯(lián)系過的電話打了過來。
林煒,陸見秋短暫歌手生涯的便宜經(jīng)紀(jì)人。
看著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林煒”兩個字,陸見秋摸了摸鼻頭,皺眉摁下了接通鍵。
這已經(jīng)是一個小時內(nèi),林煒打來的第五個電話,前四個因為當(dāng)時正在球場上,都給漏過去了。
陸見秋本想稍晚些時候再給他回過去,沒想到此時又來了。
“見秋,我的祖宗!你總算是接電話了!你再不接,我就要馬上訂機票,直飛杭城尋你了!
電話接通的下一秒,對面便傳來林煒迫不及待的聲音,滿是幽怨與焦躁。
“嘿嘿,抱歉,林哥。前面有事,手機沒帶身上。林哥這么急,找我有什么事?”
陸見秋干笑一句。
“見秋,你還記得咱們與張謀子導(dǎo)演簽過一部電影的合約吧?”
林煒喘了口大氣,試探著問道。
經(jīng)林煒這么一提醒,陸見秋頓時想起自己暑期期間確實簽過這份合約。
只是簽完之后,便沒了下文,陸見秋還以為就這樣不了了之了。
對此,陸見秋也不在意。
他只是玩票性質(zhì),現(xiàn)在回過頭還不由有些后悔,如果真能不了了之,正合了他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