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輝是無法再維持刀域。
他大口喘著粗氣,鮮血不斷從口中涌出,身體被一股無比龐大的疲憊感籠罩。
“該死,身體到極限了!”
汪輝虛弱地低語。
他的氣息紊亂,每一次呼吸都伴隨著胸口的劇烈起伏。
這岳永光太過強(qiáng)大了。
竟能在他的刀域中支撐如此之久。
要知道,汪輝之前在青鸞峰爭奪異寶時,他的刀域一出,那些修真門派的強(qiáng)者都只有抱頭鼠竄的份……
反觀岳永光,此刻狼狽不堪。
他頭發(fā)凌亂地散在臉側(cè),身上破爛的衣衫被鮮血染紅,血水順著衣角一滴滴落下。
但這些都只是外傷,并未損及本源。
不過他的體內(nèi)是有無數(shù)刀氣在瘋狂亂竄,令他難受至極,他只能暫且壓制。
“孽種,你到底從哪學(xué)的這等強(qiáng)大刀域?你是不是去過帝墟?”岳永光質(zhì)問道。
汪輝瞟了岳永光一眼,并未作答。
帝墟?
他聽都沒有聽過,更別說去過了。
他這刀域是跟山中老頭子所學(xué)。
難道老頭子與帝墟有關(guān)聯(lián)?
見汪輝沉默,岳永光眼中殺意凜然。
“我最后問你一次,到底有沒有去過帝墟?”
“不說的話,我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話落,岳永光一掌拍出。
掌風(fēng)呼嘯,所過之處空氣都發(fā)出噼里啪啦的聲響,周圍的樹葉被震得沙沙作響,地面也被掌風(fēng)掀起一層塵土。
成家眾人見狀,神色皆十分緊張。
成婉更是閉上美眸,不敢看接下來的一幕。
汪輝能將岳永光逼到這一步,已實(shí)屬不易,可明眼人都看得出,他已然到了極限。
如今岳永光再度襲來,汪輝恐怕難以招架。
汪輝眼眸深邃,面對岳永光襲來的一掌,他決定拼命了。
他手上還有幾張底牌,在小日子國那座神秘洞府得到的能快速提高戰(zhàn)力的丹藥。
以及跟山中老頭子學(xué)的一門禁忌針法。
那針法一旦使用,能極大地激發(fā)自身潛力,增強(qiáng)戰(zhàn)斗力。
只是山中老頭子曾提醒過他,不到萬不得已一定不能用,因?yàn)楹蠊豢霸O(shè)想。
可此刻,汪輝也顧不上那么多了。
就在汪輝打算服用丹藥并使用禁忌針法之際,一道急切的聲音響起:“住手!”
緊接著,岳珊珊與天牧老人飛快趕來。
“砰!”
天牧老人與岳永光猛然對了一掌。
天牧老人退后了七八步,手掌通紅且微微顫抖。
而岳永光則退后了兩三步,面色陰沉得仿佛能滴出水來。
他們二者之間的差距顯而易見,即便岳永光身受重傷,天牧老人也遠(yuǎn)非其對手。
“四姐,你來這里做什么?”
岳永光強(qiáng)忍殺意問道。
“你說我來干什么?”
“我好不容易找到五妹的兒子,我是絕對不允許你傷害他的!”
岳珊珊快步走到汪輝面前,堅(jiān)定地?fù)踉谒砬啊?br>“六弟,五妹的事都過去這么多年了,你為何還要趕盡殺絕?”
“她已經(jīng)被關(guān)入煉獄牢籠,你為什么非要傷害她唯一的血脈?”
岳永光語氣冰寒的道:“四姐,你還不明白我為什么這么做嗎?”
”我們岳家本可以更為強(qiáng)大的,這一切都被汪振霖那個廢物毀了!他拐走五姐,生出這么一個廢物!”
岳永光瞥了一眼汪輝,眼中滿是嫌惡之色。
“這個孽種,他活在世上簡直就是岳家的恥辱,所以我一定要?dú)⒘怂!?br>“六弟,你真的認(rèn)為汪輝沒有靈根嗎?”
岳珊珊提高了音量,說道:“如果他沒有靈根,他憑什么在二十出頭的年紀(jì)就有如此強(qiáng)大的修為,甚至還能讓你受傷?”
“你是不是忘記了?就連帝都五杰都不曾讓你受傷!”
岳珊珊言辭犀利地說道:“難道你看不出來嗎?汪輝根本就不是什么廢靈根,他是一個擁有絕世天賦的天才!”
岳永光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他自然看得出汪輝的強(qiáng)大。
要知道,他已經(jīng)二十多年沒受過傷了,可剛才與汪輝的交戰(zhàn),幾乎逼出了他的底牌。
他可是越過了金丹境,半只腳踏入了元嬰期,這已然是質(zhì)的飛躍了……
“如果你非要?dú)⑼糨x,那你就先殺了我吧!”岳珊珊毫不退讓地?fù)踉谕糨x身前。
“四姐,你這是在威脅我?”岳永光怒目而視。
岳珊珊語氣堅(jiān)決的道:“六弟,你知道我的性格的!
“而且……汪輝根本就不是廢物,若是岳家能夠接納他,他一定會反饋岳家的!
岳永光聞言眼眸閃爍,陷入思考。
隨即,他無比霸氣地開口道:“哼,岳家有我們這些強(qiáng)者足矣!”
“但我可以看在你的面子上,可以饒過他這一次!
“不過,他必須將手中那把絕世神兵交出,還有交代出關(guān)于帝墟的一切,然后俯首稱臣!
“此外,他還必須平息彭陽龍的怒火!”
岳珊珊一愣,隨即面露欣喜。
雖然岳永光極為霸道,但他如今這么說,證明此事還有回旋的余地。
倘若汪輝能夠加入岳家,當(dāng)年的恩怨自然會慢慢平息。
一旁的成家眾人聽聞,也暗自松了口氣。
看來這件事能夠和平解決,汪輝不會有性命之憂了。
就在岳珊珊想要開口時,汪輝的聲音卻響徹了天際。
“你算個什么玩意?”
汪輝怒目圓睜,臉上青筋暴起,怒聲道。
“你們岳家當(dāng)年迫害我父親,那彭陽龍更是我父親的情敵,是殺死我父親的罪魁禍?zhǔn)!?br>“我憑什么要平息他的怒火?”
“岳永光,你少得意!
“剛才我的刀域沒誅殺你,算你運(yùn)氣好,但接下來你不會再有這種好運(yùn)了!”
說罷,汪輝緩緩起身,周身散發(fā)。
“我告訴你們,你們說的岳家、靈根、彭陽龍,這些在我眼里什么都不是!”
岳珊珊聽聞,急切地想要勸說:“汪……”
可她才剛開口,就被汪輝打斷。
“岳珊珊,我知道你想保護(hù)我,但我不需要!
汪輝的目光堅(jiān)定而冰冷,眼底深處仿佛有一團(tuán)永不熄滅的火焰在燃燒。
“我跟岳家之間有著不共戴天之仇,這一點(diǎn)你是清楚的!
“你也別想著去周旋,我跟岳家之間不死不休!”
汪輝聲音在空曠的場地中回蕩,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