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小女兒的皮埃爾心情十分的復(fù)雜,雖然之前已經(jīng)調(diào)查過,灰白領(lǐng)的軍隊軍紀非常的好,而且也非常的守信譽,對俘虜也是相當?shù)膬?yōu)待,只不過該擔心的還是會擔心。
就在皮埃爾怔怔地在運兵用的密道待了好久之后,終于回過了神來,走出了隔間,而剛出隔間,皮埃爾的大兒子跟二兒子以及其他族人就已經(jīng)在等候多時了。
皮埃爾沒有意外,畢竟送出去的士兵有不少就是這些人麾下的,雖然趁機平衡了城堡內(nèi)的勢力,讓一些仗著手握重兵就想要搶奪話語權(quán)的人老實了一點,但想不被發(fā)現(xiàn)也是不可能的。
只是皮埃爾也沒想到這件事會傳得人盡皆知。
“父親,小妹呢?我手底下的士兵和小妹都不見了?難道您是送小妹去避難了嗎?”
大兒子率先發(fā)難,但是皮埃爾并沒有慌張,而是說出了早已準備好的話術(shù):“小艾米說今晚非常的適合夜襲,所以跟我要了一些兵馬,今晚去沖擊對方的軍營了,如果能夠成功的話,將給我們緩解很大的壓力。”
聽到這個回答,其他的一些人都面露釋然之色,但大兒子和二兒子緊張了起來,問道:“父親,您發(fā)瘋了吧?怎么可以讓小妹去做這么危險的事情?要做也應(yīng)該是由我這個當哥哥的去做!”
皮埃爾心情非常復(fù)雜,雖然兄弟二人蠢是蠢了點,但還是很關(guān)心妹妹的,只是太容易被他人利用了。
隨后洛朗家族的其他人也反應(yīng)了過來,大伙兒又都紛紛關(guān)心起了艾米麗,一些平時和艾米麗關(guān)系不好的人都來和皮埃爾噓寒問暖,甚至一些人已經(jīng)開始勸皮埃爾節(jié)哀了。
倒也沒人覺得有什么不對勁,畢竟艾米麗曾經(jīng)就在城堡內(nèi)的聚會上念叨過要出去作戰(zhàn),憋在城堡里只會被憋死,艾米麗是激進的主戰(zhàn)派這件事不是什么秘密。
就在眾人打算散去的時候,一名哨塔的斥候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大喊道:“爵士!爵士!對方的軍營起火了!一支穿著我們盔甲的部隊正在對方的軍營里放火!”
此話一出,眾人皆面露驚駭之色,尤其是皮埃爾。
“?這...你說的都是真的?”
“千真萬確!是哨塔上職業(yè)的施法者大人用鷹眼術(shù)確認過的!”
話音剛落,皮埃爾的大兒子就立馬帶人沖向了哨塔,其余人也馬上反應(yīng)了過來,紛紛快步離去,留下了一臉懵逼的老皮埃爾。
不,這不可能,小女兒雖然未來可期,但現(xiàn)在是什么水平皮埃爾也知道,而且?guī)С鋈サ母揪筒皇蔷。吭趺纯赡茉趯Ψ街罆灰挂u的情況下夜襲成功呢?
老皮埃爾馬上就反應(yīng)了過來:有陷阱!
此時,達爾西和哈蒙德正站在一座燃燒的軍帳前閑聊著。
“你說,這樣真的能把對面吸引出城作戰(zhàn)嗎?”
達爾西看著眼前燃燒的軍帳,然后又用期待的目光看了看白霜堡。
哈蒙德接著達爾西的話說道:“明明是你提出的主意,現(xiàn)在怎么反而沒有自信了!
“因為你曾經(jīng)說過對方的指揮也非常地理智,如果條件對等的話,實力不在你之下!
哈蒙德聽完暢快地笑了起來,這也是達爾西對自己一種變相的認可。
“有的時候你不光要考慮對方總指揮的水平,還得考慮對方手下人的水平,以及對方會不會真的聽從總指揮的話。人是相當復(fù)雜的生物,我覺得你的這個計策很好,至少即使失敗了我們也不會損失什么!
在二人的周圍,有許多士兵正提著水桶四處奔走著,但仔細觀察的話就會發(fā)現(xiàn)這些士兵并沒有去滅火,只是圍繞著火場在奔跑,遇到有可能擴散的火勢才會澆滅。
點燃的都是一些沒什么用的軍帳和一些雜物,還有附近砍來的木頭,每個點燃地方的周圍還都圍了一圈防火材料,確保不會燒到外面,為此哈蒙德還專門測算了風向,保證了萬無一失。
哪怕真的出現(xiàn)了意外,也只會燒掉最前頭的這個營地,不會造成連營大火。
一開始達爾西想的沒做的這么逼真的,但是哈蒙德表示要做就做一票大的,一切環(huán)境都盡量做到了擬真。
看著遠處穿著對方盔甲,在火場當中橫沖直撞的自己人,哈蒙德對達爾西說道:“走吧,我該去準備伏兵了,你去看好那位大小姐,畢竟她可是白霜堡的‘大英雄’啊!
達爾西點了點頭:“旗開得勝!”
“哈哈,希望對方真的會上鉤吧!
二人簡單地敬禮之后就互相道別了。
達爾西來到了后方的一處營帳當中,雖然優(yōu)待俘虜,但俘虜也不可能完全自由的,至少按照現(xiàn)在的情況,這些俘虜想去嗦面踢球是不可能了。
看著地上被五花大綁,扒去了盔甲的白霜堡士兵不哭不鬧安靜的坐在地上,達爾西放下了心來,對方似乎也沒什么戰(zhàn)斗意志。
而洛朗家族的大小姐艾米麗正被兩個職業(yè)者士兵按在了椅子上,雙手反綁,腳上也被戴上了鐐銬。
沒辦法,這位姐可是職業(yè)者,達爾西可不敢一點措施都不做。
而此時艾米麗正在軍帳內(nèi)大喊著:“咕!殺了我!殺了我!”
并且一邊喊一邊掙扎。
一旁幫艾米麗涂藥的牧師一個躲閃不及,直接被踹了出去。
達爾西趕忙將牧師扶起,然后在艾米麗被兩位職業(yè)者士兵重新按住的情況下重新幫艾米麗涂藥。
“你是這支軍隊的將軍?”
看到周圍的士兵都對達爾西敬重有加,艾米麗好奇的打量起了達爾西。
“不,真正的將軍還在后方!
達爾西上好了藥,巡視起了軍帳里的環(huán)境。
“也是,你這么年輕,怎么可能已經(jīng)是一軍之將呢?”
艾米麗的語氣中充滿了嘲諷,但達爾西卻不打算和對方糾纏,直接在艾米麗的對面坐了下來。
“不過即使你不是將軍,那也肯定是將軍的兒子吧?”
聽到這句話,達爾西終于有了反應(yīng),說道:“不,我是孤兒,我從小和我姐姐相依為命。”
“那你姐姐嫁給了一個將軍?”
“不,她在灰白領(lǐng)上學,準備以后做一名修女,她說害怕對我有影響,所以現(xiàn)在還沒結(jié)婚!
“那你的其他家人呢?沒有一個人在軍隊里面?”
“我是孤兒,我剛剛說過了!
“...對不起!
現(xiàn)場沉默了一會兒之后,艾米麗突然說道:“能不能麻煩你殺了我!
面對突然變得禮貌的艾米麗,達爾西問道:“為什么?殺了你對我們有什么好處嗎?”
“沒有好處,只不過一想到父親派我來夜襲,而我卻連敵軍的影子都沒看到就被俘虜了,我已經(jīng)沒臉見人了!
緊接著艾米麗就突然開始哭了起來,大概是越想越覺得丟人了,原來自己真的只是紙上談兵的水平。
聽到對方這么說,達爾西也確定了,對方是真不知道自己被親爹給賣了,雖然親爹的目的是為了保護她,而且也確實達到了。
看到放聲大哭的艾米麗,達爾西安慰道:
“開心一點,有沒有一種可能,你們的夜襲已經(jīng)成功了呢?”
“什么?我們成功了?我們怎么成功的?”
艾米麗馬上不哭了,震驚地看著達爾西。
達爾西也拉開了軍帳的門簾,外頭果然火光一片,但是艾米麗馬上注意到了,雖然確實有火光,但是軍營內(nèi)卻根本不混亂,甚至有士兵不但不救火,還穿著鎧甲往軍營外奔去。
艾米麗馬上想明白了什么,哭得更大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