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方旬看著江南半晌,“要不……我給你一百萬?”
“你給我一百萬干嘛?”
“就辛苦費(fèi)!标谭窖f,真的一邊掏出手機(jī)來,一邊問卡號,可認(rèn)真了。
“我很缺你那一百萬?”江南真的是服了,謝清舟到底是交的是些什么朋友?
“那……你的要求,我也做不到啊,我都不知道……都不知道他在哪里,我怎么給你傳話!标谭窖X得為難死了。
“行吧,我也不為難你!苯险f,把做好的糖,往他身上一丟,“記得轉(zhuǎn)一百萬。”
話落,她轉(zhuǎn)身回了家。
晏方旬嘆了口氣,只能抱著那幾袋橘子糖與軟糖,嘆了口氣后,然后上了車。
江南回了家,三小只就坐在小茶幾上地毯上,吃著軟糖,聊著天。
“這個草莓山楂的好好吃啊!敝f。
“我喜歡桑葚藍(lán)莓味兒!毕胂腴_口。
彎彎則是抱著橘子糖,“我喜歡橘子味兒的,我的爸爸跟我說的,我的媽媽可厲害,她厲不厲害呀?”
“厲害呢,我早就吃過呢!毕胂胝f,“那個時候都沒有你,我們每年都吃,不過你現(xiàn)在也吃到了。”
彎彎可開心了。
“那為什么我第一次吃?”知知滿臉的疑惑,“咱們吃完糖,就繼續(xù)變魔法吧,讓咱叔早些回家,腦子可別繼續(xù)壞了……他的腦子再繼續(xù)壞,我就要瘋掉了。”
江南聽到這話,心里暖暖的,卻酸酸的。
沒一會兒,這三個小家伙就回了房間,說是要弄魔法。
在山里的時候,彎彎也把自己關(guān)在房間里搞過所謂的“魔法”,不給人看,讓她可好奇了。
張沁吃著酸酸甜甜的糖,“好好吃呀,咱們不見這么些年,你學(xué)會了這么多的東西!
江南看她一眼,“是吧,不會做飯,學(xué)會做飯,討好過別人……這不也就這么個結(jié)局?”
張沁看著她,“那你后悔嗎?”
江南坐下來,也拿了一塊糖,還給兩人沏了一壺茶。
“曾經(jīng)后悔的……在以為他將我關(guān)起來,不知道彎彎的下落時,我恨過,也很后悔……那個時候,不明白我爸付出了生命的代價,救了這樣的一個人……就覺得不公平!
那個時候抑郁,心很窄,想起他來就特別特別的難受。
“其實在國外,一直忙碌,看見了別地方山河破碎,看到了很多人茫然的眼神,我還見過一個高材生,想要回家報效祖國時,才發(fā)現(xiàn)生他,養(yǎng)他的地方,已經(jīng)沒有滋養(yǎng)他的土壤了,我想開了挺多的,人生其實有很多有意義的事情!
所以,她跟周潛去做公益,參加了一些國際的人道主義救援,然后又籌備了Rose酒店。
“回來后,我的心情其實平靜了很多,情愛于一生不過是錦上添花的事,如果有一個真心挨著,護(hù)著的人,那是上上簽,就算是沒有,我覺得我的人生也是有意義的,對吧?”
“說實話,與謝清舟的婚姻,我已經(jīng)往前走了,真的,當(dāng)時我跟他說,我也希望他能夠往前走的,重新開始自己的人生,而不是困在過去的情感里!
可是當(dāng)她從容彰的家里,看到他給她的信時。
她又覺得那么荒謬。
“一個人,略帶偏執(zhí)的帶著個孩子在等你,還挺小心翼翼的,基于發(fā)生的事情做出的決定又有隱情……你跟他,其實并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大矛盾,就是……陰差陽錯!睆埱哒f,她知道的,江南已經(jīng)沒后悔了。
如果還后悔的話,就沒有現(xiàn)在這么糾結(jié)了呀。
“年少時,對感情的看的太重了,自卑又傲氣,我與他走到這一步,有外因,也有內(nèi)因!苯险f。
“就像是現(xiàn)在,我心里難受又復(fù)雜……”
從知道他假裝失憶,很有可能是為了她爸爸的事。
可是他又自作主張。
她又恨又急,不顧及他,也不顧及彎彎。
彎彎的事情也是,她跟蕭崇一起瞞著他。
用彎彎的身體的事跟她開玩笑,這事她還沒找他算賬呢,又來這么一出。
“就……想知道,馮梨月的那個孩子,到底怎么回事?”
張沁“啊”了一聲,“什么意思,馮梨月懷孕了?”
江南點點頭,“對啊……”
想到這兒,江南的心口就特別的堵。
“你在這兒糾結(jié)也沒用啊,萬一孩子是他的,那……直接在肚子里就把孩子解決掉啊,難道要讓她把孩子生出來嗎?”張沁也急了,“無論你跟謝清舟怎么樣,這孩子不能留!
“我讓他回來給我解釋!
張沁翻白眼,“還等回來解釋,不要等他解釋了,你直接問他啊,他如果不回來呢,你怎么辦?”
江南覺得這話還真的是有道理,事情有隱情,那就別讓事情持續(xù)的發(fā)酵了。
與其自己在這兒胡思亂想,還不如直接問清楚來的痛快。
“如果孩子不是他的,那就是另外的辦法了,是吧?”張沁道,“雖然,我不是贊成他這么做,但是通過他,這是成本最小的方法了,難不成……真的要找人把她給噶了嗎?”
讓馮梨月這么一個爛人,搭上自己嗎?
江南想了想,覺得這事要抓緊辦。
直接給晏方旬打電話。
電話許久才接起,“怎么了?”
“你先回來一下!
“我都出城了!
江南沒有說話,晏方旬在電話里談了口氣,“行吧,我今天晚上先不離開海城了。”
晚飯后,江南去找晏方旬。
晏方旬在打電話,就在他所住酒店的咖啡廳,見的他。
掛了電話,晏方旬看著江南,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來。
“江總,我這還走不了呢,如果是安寧留我的話,就好了!标谭窖f,他可惜極了,現(xiàn)在安寧看到他,還是厭煩的不行不行的。
“他的手機(jī)一直處于關(guān)機(jī)狀態(tài),我聯(lián)系不到他,我需要知道,他到底是怎么做到,拿到馮梨月的證據(jù)的!
馮梨月的證據(jù),沒有人證,當(dāng)然也沒有物證,除非她自己承認(rèn),所以拿到證據(jù)的這個難度很大的。
如果不是這樣的難度的話,她不會那樣想。
他很有可能是出賣了色相,才拿到的證據(jù)的。
可如果這樣的話,將他搭上,有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晏方旬看著江南,“江南,你真的別為難我了!
他知道真相,可是也不能真的跟江南說啊。
謝清舟的計劃他是從頭到尾都知道的。
在Z市的那套別墅里,很多隱秘的角落里都有攝像頭的。
他就在外圍,馮梨月不可能真的對謝清舟做什么。
至于他吃的……那東西,也只不過是讓馮梨月認(rèn)為她得逞了,猖狂的以為她可以掌控他而已,這個是謝清舟默許的。
他甚至算到了,馮梨月一定會走這一步的。
每一步都在他的計劃之中。
可是,這事,他不能跟江南說。
“我不為難你,你給他打個電話,總可以吧,我自己親自問,這樣你不難做,我也能達(dá)到我的目的,可以吧?”江南說,不明白晏方旬支支吾吾的到底在做什么。
晏方旬,沉默了半晌,“你等一等我。”
他拿著手機(jī)又去打電話去了。
江南就坐在座位上等,她看著晏方旬的背影,也看著窗外的夜色。
她自己也挺亂的,這一刻,她竟然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從他離開到現(xiàn)在其實已經(jīng)快一月了。
江南現(xiàn)在,還能想起,當(dāng)時他看她時,眼神的冷淡,他毫不猶豫護(hù)著馮梨月的決絕。
她心中是介意的。
晏方旬拿著手機(jī)過來,將手機(jī)遞給她。
江南接過,“喂……”
“找我有事?”電話里的人,聲音低沉,清冷。
這樣稍顯冷淡的態(tài)度,還是讓江南稍稍一愣的,她抿了抿唇。
她不是個笨人,當(dāng)時他那樣決定了,是不準(zhǔn)備回頭了?
江南沒讓自己的情緒影響到自己,也不讓自己胡思亂想,她開口道:“……馮梨月的證據(jù),是你拿到的?”
“是。”
“你怎么拿到的?”
“證據(jù)拿到了,你就不用管了,如果當(dāng)年沒有你的父親,就沒有我的現(xiàn)在……這樣就算是還了一部分的救命之恩吧……”
江南不知道怎的,眼眶就很酸。
就在晏方旬剛剛?cè)ゴ螂娫挼哪且粫䞍海?dāng)時還在想,如果他解釋的話,她要怎么勸說自己去原諒呢。
可是他說的卻是這樣的話。
她心中酸楚,眨了眨眼睛,“謝清舟……”
“怎么,你說!
“你是知道怎么讓我傷心難過的,我再給你一次機(jī)會,你好好的說話,別說這樣的話!苯系,她知道的,他改了的呀。
可她就是明白,現(xiàn)在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明明她也在改啊,她就是怕自己的決定太過的草率,所以才遲遲與他斷聯(lián),冷處理與他的事情,甚至等著他回去,跟他解釋清楚了之后再做打算的。
可是這是在做什么?
“江南……那天,你哥說的挺對的,你跟著我沒多好,我覺得你還是選周潛吧。”
江南冷笑一聲,“謝清舟,我選誰,是我自己決定的,用得著你替我做決定?”
電話的彼端沉默了半晌,“好,你自己做決定,對于你們家的救命之恩,我能做的,就只有這么一點點了!
江南擦了擦眼淚,“好,你為我爸做的,我心里是感激的,就算是這事放在我與我哥身上,我們都不如你做的好,所以這事是我欠著你的,可你要告訴我,你到底付出了什么樣的代價,不要一個人面對。”
電話里的男人,沉默了挺久的。
久到江南以為電話已經(jīng)掛了,“謝清舟,你說話!
“沒有什么多大的代價,就……出賣了點色相!
喬正在旁聽到這話,白眼都翻上天了。
是“美男計”是用了用,讓馮梨月摸了摸臉的代價,好過讓江南跟江栩真的去買兇把人噶了吧。
可是這話說出來,喬正就急死了,因為他說的太過的隱晦不明了。
何況,曾經(jīng)的馮梨月還給江南發(fā)過視頻呢。
這還能解釋的清楚嗎?
江南的心沉了沉,“那……馮梨月懷孕了,你知道嗎?”
“我知道……”
“誰的孩子?”江南問,屏住了呼吸。
“孩子是我的。”
江南眨了眨眼,“我再問最后一遍,想清楚了再回答,孩子是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