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心做完所有的檢查,她出來的時候,蕭崇與往常無異,接過她的單子,問她情況怎么樣。
然后摟著她,給她穿好外套,擁著她離開。
“挺好的,寶寶挺健康的!彼f。
蕭崇看了她一眼,總感覺她今日與往日不同。
回到車上,他摟著她,問她:“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水心抬眼望著他,看了會兒,然后靠在他的懷里,搖了搖頭,“沒什么,就是太累了,月份越來越大,可能我比較累,沒什么的!
他緊擁著她,低頭吻了吻她的發(fā)頂,“以后也不生了,就生這一個,好不好?”
見她這樣辛苦,他實在是心疼。
她“嗯”著,心里卻七上八下的。
回到了家,她躺在沙發(fā)上,他將洗好的水果切好,端給她。
將她的腿,握在掌心里,然后給她按摩。
水心的眼眶紅了,就要落淚。
他一直都是一個細心的男人,他有任何的不適,他總是能看出來的。
“怎么了?”
“我有點想哭!
他將她抱在懷里,以為她是孕激素,很傷感,擁她在懷里,輕輕的拍著她,“有我陪著你呢,別怕,心里有什么吧冋,都可以告訴我,嗯?”
水心摟緊了他的脖子,臉貼著他的頸窩。
今日在檢查的時候,那個女人說的話,她認真思考過了。
她的話,并不假。
至少,她與蕭崇不是青梅竹馬,這事就不是假的。
她還說,若他不將她帶回來的話,安娜早就與他聯(lián)姻了。
她還看到了一張宴會上的照片,他手里握著酒杯,在觥籌交錯的宴會上,垂眸望安娜的照片。
她就算是再不懂,也知道那是男人對女人感興趣的照片。
還有一些,其他美人在側(cè)的照片。
他是個很受歡迎的男人,無論是逢場作戲,還是虛情假意,那樣燈光昏暗,曖昧交織的環(huán)境,他很適應,她甚至覺得,他屬于那里,是那里的掌控者。
她的心里很難受,她貪戀他的愛,卻又想知道怎么回事?
她是誰?
他到底是誰?
可是有那么一瞬間,她又害怕知道真相。
如果他不是夢中人,不是他的愛人。
她肚子里的孩子,要怎么辦?
五個月大的孩子啊,她第一次聽到她胎動的時候,她不敢置信,就有另外的生命,在她的肚子孕育,她當媽媽了。
那讓她的心柔軟的一塌糊涂,原來當媽媽是這樣的感覺。
所以,她現(xiàn)在覺得痛苦。
這一年半的時間,她像是泡在蜜罐里一樣生活。
她能感受到他的愛,卻也知道,他騙了她。
連同家里的那些阿姨,還有管家,都編織了一場騙局。
她好愛他。
他也是的。
她難受到,緊緊的抱著他,想尋求讓自己心情不亂的方法,發(fā)現(xiàn)是徒勞。
她的手指落在男人的臉龐,他的長相是極好的,睫毛濃密,還有一點內(nèi)雙。
鼻梁好看,五官深刻,是個英俊的男人。
她攀在他的身上,去親他。
蕭崇心口一緊,話沒說出口,就被她纏住了。
“心心,你別鬧了……”他低喘著,手指落在她的頸側(cè)。
看到他的深眸迷離。
兩個人在一起許久,她懂他的。
她這一胎,很穩(wěn),蕭崇知道的。
她又年輕……
他心想著,或者是孕期的關系,她想,他也不想太難受。
回了房間,她纏著他,還是有些急切……
他不敢太過的放縱,顧念著她的身體,還有肚子里的孩子。
結束后,她的眼角都是淚,又藏在他的懷里,倒是比任何時候都要黏膩一些。
他抱著她,愈發(fā)柔情,去吻她的耳朵,汗?jié)竦牟鳖i!澳氵@樣,想要了我的命,嗯?”
他的手掌落在她的肚子上,輕輕撫著。
她不說話。
自從她懷孕了,他就嫌少出去了,陪著她。
錢可以暫時不賺,孕期的女人辛苦,他想陪著她,不想讓她一個人面對未知。
只不過,有些事情,他還是要出面解決的。
水心,在蕭崇離開后,拿了一個犯錯的傭人。
平日里,溫和無比的夫人,忽然就拿肚子里的孩子說事,說她動靜太大了,她害怕,嚇到她了,要交給先生處置。
傭人害怕,一直在求饒。
水心就坐在沙發(fā)上,“讓我不說,你就要跟我說實話!
一個在這蕭宅里,十幾年的老人,知道蕭崇的不少事。
“夫人,您……”
水心坐在沙發(fā)上,年輕又漂亮,平日里脾氣好,嬌嬌軟軟的小姑娘,看著平易近人,如今坐在那,倒是有幾分氣勢。
“這里面只有我與你,你不用怕他知道,我也不會讓他知道的,我只需知道,我什么時候來的?”
傭人言語斟酌了許久,才松口,“您住院一段日子,先生就將您帶回來了!
水心閉了閉眼,心中一刺。
“那……先生有個妹妹,也是假的了。”
“那倒是沒有,先生的確是有個妹妹,年紀不大,就沒了。”
“我……是誰?是叫水心嗎?”
“夫人,這個我們真的不知啊,這里先生從未帶女人回來過,您的來歷,只有他知道啊。”
水心不是一個心狠的人,但不代表,她沒有心眼兒,不會處理事情,“你去忙吧,就當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過,話該不該跟先生說,你自己掂量吧。!
她想自欺的。
可是她發(fā)現(xiàn)自己無法入眠了。
水心嘆了口氣,拿出手機。
安娜是個聰明的女人,她沒有說出全部,她只說有個人來找過她,蕭崇讓人給打死了。
不許那人帶她走,這話,她沒有信,卻也在她心里埋了懷疑的種子。
她怕是真的。
她有了心事,睡眠上總是不好,頻頻做夢。
那個她總是在夢中,對他很好的男人,他轉(zhuǎn)過臉來了,卻不是蕭崇的臉。
每當如此,她就一下驚醒。
蕭崇回來,看著她額角冷汗涔涔,“怎么了,是屋里太冷了嗎,怎么做噩夢了?”
她搖了搖頭,抱著他的腰,“你會騙我嗎?”
“我騙你做什么?”他笑,刮著她的鼻子,看著鼻頭紅紅的。
小臉因為孕期,倒是圓潤了幾分,嬌憨嬌憨的。
“那我問你,你要告訴我實話!
“好……”他應著,親了親她的額頭。
她從他懷里抬起頭,手指落在他的下顎線處,“我們不是青梅竹馬,對吧?”
蕭崇的心一緊,她懷孕后,他就再也沒有想過,她與他的事了。
有了孩子的喜悅,還有就是她與他的感情極好,讓他一時忘了,她是如何來的。
或者說,他是沉浸在幸福之中,不愿意去想。
所以,她忽然問他,他有一瞬間的慌。
她的眸色瀅瀅,望著他。
“蕭崇,你若對我撒謊……我與這個孩子,不得善終!
蕭崇心一痛,以為她想起來了,“心心……別這樣,別拿你與孩子來說這樣的話!彼惺懿涣。
他從不信神明,可卻覺得,孩子是從天上選媽媽的。
哪怕拿他詛咒都可以,不要是她,不要是孩子。
“蕭崇,回答我,我們是不是青梅竹馬,你是不是我心里愛的那個人?!”她又問了一遍曾經(jīng)問過的問題,然后等著他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