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辦?”晏方旬的聲音很輕,卻冷的像棱角鋒利的冰,破碎在地。
包廂里燈光溫黃,澄澈,可他們看到晏方旬與平時(shí)無異的臉龐,莫名透著一股刺骨的涼。
其他的人,也不敢瞞他。
程昱一直盯著那只“小白兔”,也早把她的情況打聽好了,無父無母,孤身一人在香城上學(xué),當(dāng)然也沒有什么殷實(shí)的人可靠。
至于那個(gè)帶著她參加拍賣展的年輕男人,與她也是八竿子打不著的干系,人家還有女朋友。
這不就是妥妥的白白嫩嫩的兔子嘛。
無人可靠,無人可依,強(qiáng)硬的手段,的確會讓這個(gè)有著三分風(fēng)骨的女孩子,逼得可能魚死網(wǎng)破。
但是人昏迷了,木已成舟。
到底她是被人害,還是自己主動的,那就看誰的嘴會說了,這是程昱的原話。
他還說,我還沒費(fèi)這么大的勁織一張網(wǎng),網(wǎng)一只兔子,著實(shí)有點(diǎn)大材小用。
而程昱的這個(gè)網(wǎng),織的挺密的。
在舍友的生日宴上,暈倒了,好事已就,哭哭鬧鬧后,也就跟了他了,至于證據(jù),外面所有人都會證明,她是主動的。
晏方旬沒有出聲,只是低低笑了聲,莫名想起了幾個(gè)月前,她說的那句“臟東西!”
年紀(jì)不大,眼睛倒是毒辣無比。
“的確挺臟!”晏方旬忽然說。
其他人沒太聽明白,“哥,你說什么?”
晏方旬沒再言語,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包廂里,不知何時(shí)音樂也關(guān)了,包廂里格外的安靜,冰塊撞擊方杯的聲音都顯得突兀。
晏方旬沒有說話,也沒有動,就歪在沙發(fā)上喝酒。
包廂里的一眾人,鬧不清晏方旬的意思,也沒有人說話。
晏方旬喝完一杯酒,想起了那次有些許醉意的“舉手之勞”,或許那就是她的命,有清高心,沒有清高命吧。
……
宋家。
安寧在洗手間里,她的頭發(fā)被人抓著,被迫仰起頭,趴在門板上。
“你這是……犯法,這是法治社會!”安寧不從,一邊抓著自己的衣服,一邊開口。
“這里,我就是法!”
安寧扭了下頭,用力咬在他的手腕上,程昱疼的,手上的勁兒,稍微一松,她抓著機(jī)會,回過頭,手指用力的抓在程昱的眼上。
程昱眼皮瞬間被抓破了,幸虧她抓的不準(zhǔn),若是準(zhǔn),她肯定生挖,也把他的眼珠子挖下來。
他抓住了她的手腕,看著她的指肚在流血,程昱一笑,“怪不得,那么重的藥,你還這么大的盡頭呢,原來躲在洗手間里割破了手指啊!
安寧被他拽住,手腕被他捏住舉過頭頂,往門上用力的一撞。
安寧痛的幾乎要昏厥過去,她大口喘息著,“是你給我下了藥,你這屬于……迷jian,我不會放過你的……”
程昱一點(diǎn)不怕,反而邪惡的笑了笑,“你說,你一只兔子這么烈性做什么,嗯?我就實(shí)話跟你說吧,我敢在這里弄你,已經(jīng)做了完全的準(zhǔn)備,你沒有證據(jù)告我,是你主動的,”
安寧伸腳踢他,“你們……都是一伙兒的!
“是,我們是一伙兒的,從把你叫過來,再到你喝了那下了藥的果汁,都是計(jì)劃好的……我今晚就要辦了你!背剃艑ψ约旱挠(jì)劃很得意,說出話來,也不過是讓她絕望,讓她認(rèn)清事實(shí),“所以,”寶貝兒,從了我吧,少受點(diǎn)罪,讓我弄!”
程昱湊過去,想要低頭吻她,安寧湊上去,用力咬上他的脖子,恨不得咬死他。
程昱沒想到她這么烈,這一下直接把他咬怒了,他伸出手,一巴掌扇在她的臉上。
安寧本來就昏沉的腦袋,被這一下打的似乎清醒了一下,她耳朵嗡嗡嗡的響,之后就是全臉的麻木。
她身體順著門板滑下來,程昱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血,“媽的,敬酒不吃吃罰酒的賤人!
他一邊說著,一邊開始脫褲子。
這邊的動靜,實(shí)在是太大了,宋小憐去敲門,“程少,程少……你放過我同學(xué)吧。”
宋小憐害怕了,他們不是說,神不知鬼不覺嘛,鬧這么大的動靜,會出事的。
里面不開門,宋小憐就讓家里的傭人砸門。
程昱脖子疼,外面又吵,他煩的要死,打開了門,眉目一橫,“都滾,別打擾老子!
宋小憐看到安寧的一邊臉腫的像饅頭,哪里還有本來清麗的模樣。
程昱一腳踢開宋小憐,洗手間的門再次被關(guān)上。
安寧癱坐在門縫里,眼神嘲諷的看著程昱。
程昱不明白,她就是一只兔子,用蔑視的眼神看著狼,好似還在嘲笑他無能。
程昱很不爽,解開褲子,“既然,醒著,那就看我,怎么弄你!
安寧渾身沒勁兒,卻嗤笑出聲,“你、完、了!”
她的聲音很小,他勉強(qiáng)能聽見,他蹙著眉頭,“你什么意思?”
安寧不說話,她嘴邊噙著笑意,用一種非常詭異的眼神看著他。
程昱從小到大,沒有被人用這樣的眼神看過,一巴掌又上去,“我讓你笑,我讓你笑!”
她的衣服被撕破了,頭被他再撞到墻上,她疼的想要吐……
她隱隱約約的聽到了,巡邏車的聲音。
程昱這才明白,她提早來衛(wèi)生間,偷偷報(bào)了警。
“這里是香城啊,兔子!”程昱說,心里窩著火,也知道今日再心急,也是吃不到了,他居高臨下的看了她半響,掰開她的嘴,又從塞了一粒藥進(jìn)去,“這藥自己吃了,誰知道你跟誰搞成這個(gè)樣子的?”
他丟下她,打開了洗手間的門,宋小憐慘白著臉爬了進(jìn)去,程昱給了她一個(gè)狠毒的眼神,“怎么說,你自己掂量!
宋小憐摸著安寧的臉,“對不起……”
安寧不悲不喜,只是轉(zhuǎn)過了臉,“你出去吧,警.察來之前,我誰也不想見!
“安寧,你別犯傻,他是程家的,那年……幾個(gè)人糟蹋了一個(gè)女學(xué)生,一點(diǎn)事都沒有,你知道吧?你還要在這里上好幾年大學(xué)呢!
安寧沒有說話,“出去!
宋小憐閉了閉眼,出去了。
安寧維持著最后的清醒,把門上了鎖,然后爬向了洗手間墻壁上的置物格……
……
晏方旬回到家,剛睡了兩個(gè)小時(shí)。
門就要被敲破了,晏方旬打開門。
許鈞頭上全是汗,“哥……程昱被抓了!
“怎么,那只兔子把他的臉,給撓破了?”晏方旬說,一面之緣,他甚至連她的名字都不知道。
“哥,醒醒啊,程昱被抓起來了,被那只兔子送進(jìn)去了!痹S鈞急了。
“不是沒有依仗的孤女嘛,把程家的嫡長孫送進(jìn)去?”晏方旬并不相信。
許鈞抓著晏方旬的手臂,“哥,真的,事情鬧的特別大,程家人帶著律師想保釋,都不允許!程老爺子聽說,你跟她認(rèn)識,讓你去勸一勸……”
晏方旬挑著眉梢,“這只兔子的品種,挺特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