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不是沒想過,她舅舅能夠如此順利的動手術(shù),是晏方旬在后面做了努力,是她不愿意去想。
她不想重蹈覆轍,不想與他再有更多的糾葛。
……
晏與曦給晏方旬去了個電話,說她點破了他費盡心思讓史蒂夫先生幫忙的事情。
起初,晏方旬還有一點期待。
想著,安寧不是個沒良心的人,雖然兩個人不能因為這事快速的和好。
那她打個電話感謝感謝,或者說點好話,肯定是會的。
只不過,他等了好幾天,沒有她的一通來電,也沒有她的微信消息。
晏方旬就覺得,這結(jié)論下早了,她就是個沒有良心的女人。
晏方旬也不知道自己一次次的希望,一次次的失望,這樣循環(huán)往復(fù)著有什么意思。
有時候他甚至在想,不要點破這事才好呢,那樣她不知道,不聯(lián)系,還沒那么難受。
點破了,還是被人不當回事,那就讓人的心里很不舒服了。
……
安寧結(jié)束了工作,回家的時候。
秦敘正拎著那只叫“安安”的貓,出門,一些貓糧,還有一個行李箱。
“你這是……”
“啊,朋友來接貓了!
“是嗎?”安寧點了點頭,就見著那只小貓在背包里,看到她,朝著她喵喵叫了聲。
安寧也沒有多說什么,晚上安寧去了梧桐路吃飯,從謝清舟的嘴里得知,晏方旬已經(jīng)回香城去了。
在做的項目,景然自己在做。
安寧“哦”了一聲。
江南問她怎么了?
“那個史蒂夫先生,很難請嗎?”
安寧也從謝清舟那里得到一個更準確的答案。
那位史蒂夫先生的身體也不好,已經(jīng)有兩年沒有主刀做手術(shù)了。
“那……做手術(shù)豈不是要欠很大的人情?”
“人情還好,大家都是俗人,晏家的生物科技公司,也算是有名的,給他某個專利的使用上,放放水,也就說得過去,做手術(shù),最難的是那套設(shè)備!
當時史蒂夫先生也是有意的難為晏方旬。
說他可以答應(yīng)手術(shù),如果醫(yī)療設(shè)備到位,他可以手術(shù),不然就等交流會結(jié)束后,直接回國了。
“那設(shè)備怎么來的?不是說,那種設(shè)備不對外嘛!卑矊幝犨^專家會診,知道這種病癥的難度,在國內(nèi)還沒有攻克。
國外的一些專家也不想分享這樣的成果。
“他搶的!
安寧驚訝,“?”
設(shè)備從史蒂夫先生的醫(yī)院里,直接搬過來的,當時吧那老頭氣得不行。
安寧不知其中的艱難,心情不好。
其實,從舅舅動完手術(shù)之后,兩個人再也沒有聯(lián)系過。
安寧也知道,自己應(yīng)該要去一通電話,表達自己的感激。
只不過,她無論如何自己都跨不出這一步去,所以一直都膠著。
安寧的心緒不佳,坐在沙發(fā)上。
小頌頌扶著她的腿,大眼睛很亮很亮的,看著她。
安寧將她抱起來,“怎么了,小寶貝?”
小頌頌現(xiàn)在學說話,學走路的時候,就開始在客廳里學彎彎走路,那個樣子,特別的可愛。
江南看著他一臉心事的模樣。
“怎么了?”
“也沒什么!卑矊幷f,“這件事,我好好想一想,再處理!
安寧的處理方式,則是沒想好之前,什么都不做,畢竟容易做出錯誤的選擇。
安寧最近,除了平日里的一些活動,還有廣告的拍攝,她就閑賦在家。
秦敘跟陳昭兩個倒是挺勤奮,也聽指揮。
安寧突發(fā)奇想的,去查了查她家的可視門鈴。
秦敘生日那天,她是如何回家的。
一幀一幀的監(jiān)控視頻,她看清了,凌晨時候,抱著她回家,用她指紋解鎖的男人是誰?
之前,沈確曾經(jīng)說漏了嘴,謝清舟當時欲言又止過,顯然是跟晏方旬穿一條褲子的。
她當時不是沒有想過的,只是她內(nèi)心里,壓根不相信,晏方旬是那種溫柔的男人。
可以在無人知曉的角落里,那么……付出!
她始終覺得,他不是那種人。
他是那種不會有真心的男人。
或許,就像是晏方旬自己說的,她與他之間就沒有一點信任嗎?
是的,她不愿再相信他了。
所以,她不曾想過,她一直以為的“秦敘”,其實是她。
安寧在上次問過秦敘之后,心中是惱怒的。
若是,他借著黑夜,那樣欺她,她一定讓他付出代價。
安寧也承認,她得到的愛太少了,哪怕這些年一直都在自我教育,可是也會渴望一些溫暖與關(guān)愛。
對于那樣夜里,些許的溫情無法抗拒。
她給他揉著腿,給她摁著太陽穴,那些模糊的記憶,精準的擊中了她。
安寧嘆了口氣,覺得自己好沒出息啊。
她現(xiàn)在又多多少少的有些理解,那些原生家庭不好的人,為何一點點的愛,一點點的溫暖,就戀愛腦的不行。
其實,她也是啊,就是很戀愛腦嘛。
明知他……
她現(xiàn)在都不知道,晏方旬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男人了。
她就是……看不清楚他了。
或許,安寧從來都沒有真正的看清過他吧。
……
安寧在兩天后,配合品牌方,去參加了一個活動。
只有兩天的時間。
那個珠寶品牌,在香城邀請了一些香城的名流參加。
晏方旬是跟景然一起出現(xiàn)的。
晏方旬看到她的時候,跟景然低聲說了什么,轉(zhuǎn)身就走了,一句話都沒有多說。
反而是景然拉著她,一起與她說話,問起她最近的一些事。
安寧小聲的回答著。
“安寧!”
安寧循聲望去,看到了許鈞。
這幾年她在香城一些工作,聽說許鈞一直沒在香城,要么在國外,要么在其他地方。
總之,曾經(jīng)那群愛玩的二代們,也陸續(xù)頂起了家里的擔子來了。
“好久不見!
“是啊,小兔子,好久不見啊!
安寧蹙眉,“小兔子,什么兔子。俊
對于她的這個稱呼,安寧可不知道。
“不知道,你的外號叫兔子嗎?以為是兔子,誰想到是狐貍呢!”許鈞笑著說。
聽了許鈞的解釋,安寧才知道,原來自己還有過這樣的外號呢。
只不過,她一時間就有些唏噓,沒想到時間一晃都過去這么多年了。
而許鈞也不是曾經(jīng)的那副模樣了,已經(jīng)是一個成熟的生意人模樣了。
許家的生意,如今漸漸的落到了他的手里,來了這里,有些人與之攀談。
“安寧,等活動結(jié)束了,你等等我。”
安寧笑了笑。
景然一直都陪著她,只不過兩個人都默契的沒有提晏方旬。
今日品牌方在香城的活動做的非常大,不僅名流貴胄云集。
安寧是品牌大使,走完活動流程,她就準備離開了。
只不過,讓她沒想到的是,安寧碰到了一個“不速之客”——程太太。
安寧很詫異。
程太太滿臉紅光的走到她的面前。
其實,她跟香城圈子這邊的人,都不熟。
除了工作,沒有任何深交,特別是她跟程家,還有仇呢。
“程太太,找我有事?”
當年,她離開香城的時候,留下了那個U盤。
“安寧,其實,我一直都想找個機會,謝謝你的。”
“謝我?”安寧笑了笑,“我可不知程太太到底有什么好謝我的。”
程太太看著安寧,她也始終記得她當時梗著脖子說話的模樣,真的是氣死人了。
如今的安寧在最好的年華,從容自信,落落大方。
“是,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或許程昱還是一塊爛泥呢!
安寧呵呵一笑,“這種事情,可真的不用謝,我也是沒有辦法。”
若是當初有的選擇,一定會讓程昱進去的,只不過她當時沒有那種能力,她并不是圣母,當時也不過是自保罷了。
安寧前幾年就聽說了,程昱已經(jīng)代替程家老爺子出席一些重要的場合。
一場活動,見了很多舊人,也想起了很多舊事。
曾經(jīng),這座對極度不友好的城市,忽然就多了很多關(guān)心她的人。
安寧的心中五味雜陳,活動結(jié)束了,她換了衣服,想要回酒店。
在活動現(xiàn)場,她始終沒有跟晏方旬打過照面,當然了,那句感謝的話,也因為沒見到他,最終沒有說出來。
只不過,她出來的時候,沒想到見到了許鈞。
“你怎么……”
“說了,想跟你聚聚,可是你并不想聚一聚。”
安寧笑了笑,“那可沒有,你們很有可能都是未來的金主爸爸,對你們,我可是非常的客氣。”
許鈞一個字沒信,若不是他在這里堵著她,她肯定不會見他的。
“上車吧,送你回去!
“行!卑矊幷f,“不是故意躲著你,就是香城媒體說話太難聽了!
“你怕這個?”許鈞才不相信。
問了她的酒店地址,許鈞送她回去。
“你跟我晏哥,徹底掰了?”
“我們早就徹底掰了,掰了很多年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怎么,要替她當說客。俊
“不是,安寧,我只是覺得,有些事情,你知道會好一點?”
“陳年舊事的話,就算了!
“本來,過去了很多年,我也不想提的,畢竟他跟景然已經(jīng)的訂婚了,說出來徒增糾纏……”
“那為何現(xiàn)在,又要說,不怕糾纏了?”
“若再無可能,作為當事人,你也有權(quán)利知道,所有事情的真相,何況他對你,還是上頭不止啊!
許家是做航運生意的,所以史蒂夫醫(yī)生的那些設(shè)備,走許家的船跟港口,而且這事做的很著急。
“你不知他,他最近身體不好吧?”
安寧抿唇,“不知道!
如果一個人要斷的清楚,是可以不讓她知道任何消息的。
“他背上的傷,斷斷續(xù)續(xù)的,奔波,其實一直都沒好,到現(xiàn)在……也沒徹底好利索,留疤是一定的了,上個月幾乎是三天一小住,五天一大住的住院,傷口出膿了,重新刮了,重新上的藥,動不動就發(fā)燒,而且持續(xù)不好,免疫力極差。”
安寧的手指緊了緊。
“安寧,真心這個東西,在我們這些人的身上不多見的,可是他對你,很真心。”
安寧冷笑,“真心,許鈞,你來搞笑的吧?你是忘了,我當初怎么離開香城的嗎?他險些毀了我!
“可是,你照片上的人,根本不是你!”所謂艷照,也不過是無稽之談,“你是對他最好的人,他怎么可能那么對你呢,他舍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