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聽到張沁說這話,忍不住笑出聲來。
張沁抿了抿唇,“你怎么這么不厚道啊,我都這樣了,你還笑,你就知道笑!
“怎么了,昨兒想睡他,沒睡成?”
張沁臉漲紅,瞪著她,江南知道自己猜對了,更是笑的前俯后仰的,沒想到啊,她家沁沁這么主動。
張沁生氣了,坐到她的那一邊,捂她的嘴。
江南投降,“好,好,我不笑了,不笑了,行嗎?”
張沁這才松開她,江南看著好友這副模樣,又忍不住笑了兩聲,然后才坐好,“親愛的張沁女士,我覺得你不是不夠愛,恰恰是足夠愛,才這樣。”
“是嗎,才一天,我就不想堅持了,這是足夠愛嗎?這么輕巧嗎?”
“但是你這個樣子好可愛啊,一個得不到男人愛的女人,在復(fù)盤愛的方式,不覺得很可愛嗎?如果我是蕭崇啊,我一定會再喜歡你的。”
張沁:“……”
“真的呀!苯险f,“我覺得,感情不是要彼此嘗夠了對方的苦,還清了,才叫感情的平等,他在感情里吃過的苦,再讓你嘗一遍嗎?如果是他的話,也不想讓你再嘗一遍的,漫漫十年,你不必再去嘗這十年他嘗過的滋味,夠了!
張沁鼻子一酸,“我就是有點心疼他,我覺得他好傻啊,而且我一直都誤會他,你說,他怎么不跟我說?”
“每一個人在感情里,都不同程度的用極其笨拙的方式愛著對方,你不要想著彌補他嗎,你你彌補他,他都忘記了,自然不能感受到啊,你哭,你想跟他睡,說不定他還醋他自己,這個女人啊,真是的,才認(rèn)識第二天,就要睡我!苯详庩柟謿獾恼f話。
張沁一笑,“也是,他說,我不是他!
“對啊,明明是他自己忘記了,還說他不是他,這樣說話你該難過了,他再不聽話,給他一巴掌。”
張沁被她逗笑了,“對啊,我太著急了,想要彌補他!
“以后的日子那么長,非要在結(jié)婚當(dāng)天彌補嗎?而且我覺得,他應(yīng)該是沒有找到自己的位置!苯险f,“一個沒有記憶的人,是很沒有安全感的人,特別是當(dāng)初那種情況下,再說了,他要是主動,那才是渣男呢,沒認(rèn)識兩天呢,一點定力都沒有,跟人滾床單嗎?”
張沁笑,這么一想,也挺對的,而且她當(dāng)初的確是傷的他太重了。
“我現(xiàn)在喜歡他,他又不喜歡我,那就……讓他喜歡我唄。”
江南給她豎大拇指,“不愧是我的鐵蜜,加油呀,相信你,可以的。”
……
謝清舟到了山里,謝家夫婦把小兒子拉到一邊,“那……昨天不是去領(lǐng)證嗎?今天怎么心不在焉的?”
謝清舟遠(yuǎn)遠(yuǎn)的,看著他在喂馬,只不過與別的時候不同,身邊有了個小尾巴。
“忽然多了個漂亮的老婆,不習(xí)慣吧!
謝夫人打他。
謝清舟就依靠在廚房的島臺,從窗戶看到遠(yuǎn)處的人,“忽然有了家人,還有了老婆孩子,幸福來的太突然,他一下子也沒法適應(yīng),感覺特別不真實吧,就是沒有被愛過的人吧,忽然有了太多的愛,他不適應(yīng),會應(yīng)激!
因為從未沒得到過,所以一時間就多少有些無所適從吧?
謝夫人也覺得是,“那要怎么辦?”
“您跟爸回去吧,他都結(jié)婚了,而且張沁是他人生中最最重要的人,沒有之一,往后兩個人要一起生活一輩子的,讓他們多接觸!
謝夫人懂,“親密關(guān)系好,親子關(guān)系也會好的!
謝清舟點頭,“是的,母后,就是因為您跟我的父親大人相愛,我才這么潔身自好,有了那么好的老婆。”
謝夫人翻了個白眼,“自從復(fù)婚后,你就跟個癲公似的。”
母親大人的嫌棄,謝清舟也不在意,繼續(xù)歪在島臺上,拿了一顆番茄在吃。
……
蕭崇把胡蘿卜拿給女兒,讓小頌頌喂馬。
喂馬,去菜園摘菜,那兩只休息的邊牧,也會圍著頌頌轉(zhuǎn)。
頌頌喜歡,會在草地上瘋跑。
只不過,女兒有點笨笨的,總是會摔倒。
謝清舟坐在露臺的休息椅上,遠(yuǎn)遠(yuǎn)的朝著他們打招呼。
蕭崇看到了,嫌棄的看了一眼,就移開了視線。
反而是小頌頌,熱的小臉紅撲撲的,“姨夫……”
“誒,可愛的小頌頌,喜歡這里嗎?”
“喜歡呀!
“為什么喜歡這里?”謝清舟把孩子抱起來,拿水壺給她喝水。
小頌頌咕嘟咕嘟喝了水,“因為有爸爸呀!
蕭崇掃了他一眼,然后進了屋,跟他媽媽說話,仿佛他是什么臟東西似的。
“如果你對我有什么意見,請你直接說,好嗎?你冷暴力。 敝x清舟說他。
小頌頌捂他的嘴,皺著眉頭,“別這樣跟爸爸說話!
謝清舟捏著小頌頌的臉,“他都白眼我,沒看見?”
小頌頌貼在謝清舟懷里,“你原諒他嘛。”
謝清舟看著小頌頌就笑了,想起家里那個臭兒子,有點風(fēng)吹草動的就告狀,還是女兒貼心啊,小棉襖似的。
“好的,我原諒他,我溫柔與他說話!
“姨夫真棒,去找奶奶,然后把爸爸叫過來!
蕭崇坐在他一旁,臉色還是不好,“你那天晚上,就不該那樣勸我!
“不該勸你去領(lǐng)證嗎,這鍋我不背,你只想要孩子,不想要孩子媽,這事你做的就不地道吧,人家辛辛苦苦把孩子拉扯這么大,你撿現(xiàn)成的?”
“我沒有只要孩子,就是……太著急了。”蕭崇道,他沒有辦法跟謝清舟說。
是,兩個人是夫妻了。
很多事情,都水到渠成,自然發(fā)生就是了。
他就是覺得,這樣不好。
只有相互喜歡,才會把自己的所有展現(xiàn)給對方。
至少,他現(xiàn)在做不到。
“一段健康的關(guān)系,是建立在彼此有感情上吧,大家有來有往的,是吧?”
謝清舟詫異的看著他,看看,看看,這失憶了吧,還成哲學(xué)大師了。
早有這覺悟,還能與張沁走到這一步嗎?
也不知道當(dāng)初是誰,他軟硬兼施的,就是舍不得放人家走。
“是,你說的都對,但是現(xiàn)在領(lǐng)證了,不能去離吧,想解決方法吧!敝x清舟直接道,想了想,又道:“你忘了,可是她沒有啊,你是她丈夫,是她孩子的爸爸,她失而復(fù)得的那種心情,你懂吧?”
“我懂,我竭力的在遷就,可是我現(xiàn)在不是!笔挸鐕@氣,他也不是一個自怨自艾的人,“你不來找我,我也會去找你的!
“怎么了?”
“婚都結(jié)了,孩子也有了,總要有份工作,養(yǎng)活老婆孩子吧,不能讓老婆養(yǎng)吧?”
謝清舟聽聞笑了,“你看,我最欣賞的就是你這一點了。”
心里別別扭扭的自己不舒服,但是還是會為別人考慮,還很有男人的擔(dān)當(dāng)。
“給你的卡里,算是預(yù)付的工資!
這邊的馬場,還有那邊的采摘園,已經(jīng)進入慢慢有盈利了。
“我今天來時,有了一個投資人,投了十個億在這邊,所以這邊……還是要在符合規(guī)劃的情況下,把基礎(chǔ)設(shè)施建起來!
曾經(jīng),他的岳父江原,在這地方,費了很大的功夫。
這里重新開發(fā),也不是靠他一人之力,政府部門牽頭,幾個集團投資。
“我能做什么?”
“先繼續(xù)養(yǎng)馬、放羊,種地,走了,記得,你是人家老公!
“知道,對了……我要不要辦一個婚禮?”
“這事你問我?”謝清舟沒回答,走了。
蕭崇嘆氣,他明白,他跟張沁現(xiàn)在的這個狀態(tài)是不適合辦婚禮的,但一個女人,怎么不期待自己的婚禮呢?
他抓了抓自己的頭發(fā),他這是怎么了,活的怎么這么矛盾,還擰巴,一點都不爺們。
他嘆了口氣,謝夫人看著他在糾結(jié),安慰他,沒關(guān)系。
他跟張沁都是很好的人,好好相處,沒有什么問題的。
正說著呢,遠(yuǎn)遠(yuǎn)的就看到一輛白色的車子開了過來,就在不遠(yuǎn)處的停車場里。
蕭崇定了定,就看著群袂飄飄,帶著遮陽帽的張沁過來。
有風(fēng),她的裙子,像是泛著的浪花,緩緩的走來。
“媽媽!”
張沁遠(yuǎn)遠(yuǎn)的跟女兒招手。
“媽媽來了呢!
蕭崇點頭,是的。
他在思考謝清舟的話,他是忘了,可是她沒有,愛也好,不愛也好,只有她記得。
他不應(yīng)該對人那么冷淡。
“媽媽,你的裙子好漂亮呀。”頌頌說,黑色裙底,開著黃色的玫瑰花,黑色的上衣修身,讓她的腰,看起來特別的細(xì)。
“媽媽也喜歡這條裙子!睆埱哒f,很自然的去親女兒,然后很大方的與他對視。
“昨天……抱歉,沒考慮你的心情!
張沁眼睛專注的望著他,看了他許久,“你不用道歉,你沒有錯的,反而是我太著急了,但是……能夠跟你結(jié)婚,我很開心,也很感恩,你放心吧,我不會做你不喜歡的事了,重新認(rèn)識一下,我是張沁!
蕭崇心一顫,微微一笑,握住她的手,“你好,我是謝崇!
張沁心頭一軟,看著眼前人,站在陽光下,夏天的微風(fēng)這樣舒服,他就站在那,眸底有著淡淡的笑意,看著他。
這是多么、多么美好的畫面啊,無數(shù)個午夜夢回,她都想要與他相見的。
就那么一點小小的挫折,她怎么就可以說,堅持不住了呢?
她深吸了口氣,“那,謝崇先生,我可以抱你一下嗎?因為你跟我一個很重要的人,一模一樣!
她最重要的人啊,他沒有辦法拒絕這樣的一個請求,很開心的,展開雙臂,來滿足她!
張沁眼眶泛酸,撲進他的懷里,非常非常用力的抱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