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沁瞪大了眼角,不可置信的看著他,“你……”
他竟然問這種問題!
張沁回憶了一下,“呃……”
蕭崇眼里噙著笑意,望著她,看她怎么回答。
張沁想了片刻,然后伸出了三根手指。
蕭崇瞇起眼睛,“三分鐘?”
張沁笑。
三十分鐘,三個小時,三天,自己猜去吧。
男人骨節(jié)分明的指,落在她頸側(cè)嫩白的皮膚上,還能感覺到她呼吸的頻率。
“小綿羊可沒你這么狡猾!彼f,聲音似乎又低啞了幾分。
張沁現(xiàn)在懂了,上次說,猜錯了,是小綿羊什么什么的。
她的性子慢悠悠的,她只是看起來溫馴而已,她可犟了。
張沁微微仰著下巴,摟上他的脖子,“不是綿羊,是什么?”
氣息交纏,她看著他的臉貼著她越來越近,輕輕閉上眼睛,就聽到他說,“妖精!”
男人炙熱的呼吸落了下來,他吻住她的唇,肆無忌憚的去吮咬。
剃須水的味道在鼻尖回蕩,張沁似乎一瞬間被拉到了過去,他還是那個他,強(qiáng)勢,對她有著極強(qiáng)的占有欲。
她仰著脖子,一只手抓緊了他肩頸的皮膚,另一只手,在腰上,她猶豫著,要不要繼續(xù)。
柔軟的小手,順著他的腰線,偷偷往下鉆的時候,男人的手掌握住了她的手腕。
她沒來得及反應(yīng),手臂被他拉著勾住的脖子,又是一陣強(qiáng)勢又凌厲的親吻,她招架不住,只能抱緊了他的脖子。
他抱著她,離開了洗漱臺,到了臥室門口,他才將她放下來,“十一點(diǎn)多,睡覺了!
張沁站在門口,仰首看著她,眼里水瀅瀅的,帶著不解。
“我覺得我自己,三小時打底,你明天早上能起來嗎?”他笑她,捏了捏她的手腕,今天一見到她,就見到了手腕上貼著膏藥。
“以后,有的是些時間!彼嗣念^。
張沁看著他半晌,然后就抱著他好一會兒。
她這個房間是行政的大床房,兩個人各自躺在了女兒的身邊。
張沁側(cè)躺著,伸手去摸他。
黑暗中,一聲極輕極輕的笑聲傳來,而后她的手就被握住了。
張沁心口脹滿了,似乎有什么在眼里閃動,她輕輕閉上眼睛。
忙了一天,本身很疲憊,卻因?yàn)橐姷剿畠,身體多少有點(diǎn)亢奮,張沁調(diào)整了許久,自己才放松下來,睡著了。
只不過,她做了一個夢,
霧氣氤氳的浴室里,男人的唇,混著熱水落在了她的唇上。
她看到自己被抵在浴室冰冷的墻上,他身上的西裝被熱水打濕,后又落在她的腳邊。
他拉著她的手,落在他的身上,感受到熱水下,他身體的肌理,還問她,喜歡嗎?
他霸道強(qiáng)勢,還說不出的溫柔。
夢里的自己,圈著他的脖子,兩個人無比濃烈的在一起,難舍難分。
張沁醒后,有一瞬間的恍然。
她的心跳的特別、特別的快。
許久,她才反應(yīng)過來,這個夢,大抵是那年離開鳳凰山時,剛帶她回去時吧?
她全然忘記與他其實(shí)也有過相愛的時刻。
許是,在洗漱臺上的親吻,刺激到她了。
她一直都在想去找秦弈懷,想把那段記憶找回來。
當(dāng)時,與他是有過一個孩子的。
有了頌頌之后,其實(shí)她挺怕的。
她很怕,那個孩子,真的是她故意摔下去的。
曾經(jīng)年少,處理感情的問題太過決絕與直白。
這也讓她總是想起,后面很多年,他總是懇求她,想要讓她生一個孩子。
其實(shí)到他“死”,她都沒有點(diǎn)過頭,態(tài)度還是那樣強(qiáng)硬!
她不確定,現(xiàn)在的甜蜜,是不是沙灘上的城堡,海水一來,又能剩下多少?
她摸到手機(jī),看了看時間,才五點(diǎn)鐘。
女兒已經(jīng)在床上睡的四仰八叉了,她抬頭,在黑暗中,就看到蕭崇已經(jīng)要到床邊了。
張沁想了想,將女兒挪到一旁,她到中間,她從他身后抱住他。
蕭崇睡的迷糊,有個人靠過來,他下意識的放了手,張開了手臂。
張沁靠在他的懷里,這才又閉上眼睛。
兩個人相擁而眠,六點(diǎn)半起床的頌頌,睜開眼睛,自己睡在一側(cè),她趴在床上,看著爸爸媽媽抱在一起,她看了一會兒。
然后起床,從媽媽的身上爬過去,滾到了兩個人中間。
張沁被女兒踩醒了,睜開眼睛,對上女兒亮晶晶的眼睛。
小頌頌高興,抱著媽媽,“媽媽……”
“寶寶!彼郎愡^去,親女兒。
蕭崇也醒了,看著娘倆抱在一起膩歪。
頌頌喜歡這樣,躺在兩個人中間,小手分別抓著爸爸媽媽的手,“哇、哇、哇”的,別提多開心了。
只不過,小家伙換了衣服,站在小板凳上,刷牙的時候,就開始算賬了。
嘟嘟囔囔的,問她,為什么抱著爸爸睡,不抱她。
“因?yàn)榘职质俏业睦瞎。”張沁說著,讓女兒漱口,然后洗臉巾擦她的小臉,擦上油,“來,媽媽聞,香不香?”
頌頌乖乖把臉湊到媽媽面前,“是我找到的,你老公!
張沁笑,“好的,那謝謝寶寶,好不好?”
蕭崇清早,看到一大一小特別有愛的說話,笑了笑,“好了,讓媽媽換鞋子,咱們?nèi)コ栽顼,我給寶寶穿鞋子!
小頌頌被爸爸抱住,軟軟的小手摟著爸爸的脖子,問:“你愛我,還是她!”
蕭崇挑眉,“你呢,愛我,還是她!
小頌頌沒有辦法回答,哼了聲,“臭爸爸!”
早飯后,父女倆,送張沁去上班。
初夏的南城要比海城熱一些,張沁的工作環(huán)境,是在烈日下。
他跟女兒站在樹蔭下,看著畫筆顏料,經(jīng)過了她的手,在墻面上,栩栩如生。
有耳熟能詳?shù)脑,配著圖。
展館附近有一面墻,為了配合藝術(shù)品的展出,要畫一副巨大的千里江山圖。
蕭崇就看著她站在三角梯上,先描繪出輪廓。
陽光從她的頭頂灑落,她極其專注,投入。
“媽媽,好棒,是不是?”蕭崇說,就看著她,她很有才氣。
這種才氣,讓他作為“丈夫”,有一種說不出的驕傲感。
頌頌比她更高興,有游客,或者有人路過,她小手手指指著,“那是我的媽媽!
她在她的舞臺上,展示著她自己,很有魅力,整個人好似都在發(fā)光!
只不過,累也是真的。
爬到梯架上,一上去就是一上午。
中午,簡單的吃點(diǎn)東西,就又爬上出去了。
之前,還在想,她到底有多忙,忙得沒空接女兒的電話,也沒空與他說話。
的確,是很忙,所有人都忙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
晚上,還要打著燈,工作。
晚一點(diǎn)十點(diǎn)結(jié)束,早一點(diǎn)八點(diǎn)多會結(jié)束。
蕭崇帶著女兒,在南城陪了她三天。
幾乎是她在忙,他跟女兒就在樹底下,當(dāng)望妻石,望媽石。
聽說,他要回去,張沁也理解,鳳凰山那邊其實(shí)也有很多的事的,他在那里,也不是真的只喂馬放養(yǎng),有可多事要做了。
蕭崇哄睡了女兒,就見她躺在沙發(fā)上,頭發(fā)還有點(diǎn)濕。
撈起她,讓她坐好,給她吹頭發(fā)。
張沁靠在他的懷里,可乖了。
男人的手指從她發(fā)絲間穿過,吹干的頭發(fā),很是絲滑。
她仰起頭來,“親一親我。”
他低頭親了一下,張沁站起身來,摟著他的脖子,重重的親。
蕭崇抱起她,轉(zhuǎn)頭將她抱到一旁的辦公桌上,占據(jù)主動。
她今日穿了件吊帶裙,他很容易的勾下肩帶來,重重的親上。
張沁閉眼,“你明天早上要走了……”
蕭崇知道她的意思,氣氛極好,她的手亂來,他低笑,“別鬧,會出大事!
“沒關(guān)系的!
“這幾天這么辛苦,我又不是禽獸,舍不得,等你回家!
張沁鼻子一酸,“你會一直對我這樣好嗎?”
“不然呢?”
“我就是有點(diǎn)怕……我以前的時候,對你不是特別的好。”張沁說,眼睛閃著淚花,這幾日兩個人很是要好,越是這樣,她越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