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里,那盞昏暗的燈,陸晚準(zhǔn)備去關(guān)。
抱著她腰的男人抱得更緊,一臉的不可思議,壓低了聲音,“為何要關(guān)?”
“萬一安安醒來,看到了怎么辦?”陸晚有點(diǎn)害羞。
周潛有點(diǎn)無奈,“你穿這個衣服,就是給我看的吧?關(guān)了燈,我怎么看得見,你老公我的眼,黑乎乎的夜里,可是什么都看不見!
你的老公我,這話陸晚一聽,就放棄去關(guān)燈的想法了,轉(zhuǎn)過身來抱著他。
昏暗的視線里,她看著他的眉眼,特別的溫柔,看著她時,有灼灼的光。
陸晚不知道,自己看他的時候,目光是不是也這么亮的,但是她好喜歡啊,或許是因為里面有喜歡她的意思吧?
她低頭,吻上他的眼皮,然后是嘴唇。
身上的料子,他很輕易的就撕開了口子,埋身上去。
陸晚渾身顫的不成樣子,她很怕鬧出動靜來,吵醒兒子。
可是越這樣,兩個人似乎越激動。
熱烈的靠近彼此,擁有彼此。
陸晚覺得自己今日可能是受到了一點(diǎn)刺激,結(jié)束了一次,又纏上了周潛。
抱著她,準(zhǔn)備去洗澡的人,微微一愣,低頭看著她。
以前的陸晚,對這些事情不怎么熱衷的,哪怕當(dāng)時兩個人情竇初開,她從不主動。
畢竟那個時候的他,血?dú)夥絼,剛嘗情滋味,白天是搬了一天的磚,晚上還是有精力的。
其實(shí)算起來,他跟陸晚在一起,兩個人在一起,這種事并不算太多。
她開始展示自己,主動,這對于伴侶而言,的確是好事。
柔軟的唇,貼了上來,周潛含住,到了浴室里,將人抵在了墻上,“明日上班……”
滿身紅暈的女人,眼角似乎也勾著情欲的紅,誘人的緊,發(fā)絲貼在臉頰上,更加的魅惑。
“知道的。”她低眸,小手在他的脖頸處,攪來攪去的。
“昨天晚上時間可不短,周太太是不是有些不節(jié)制了!
“沒有吧?”她揚(yáng)起眼睛,眼睛小鹿似的閃著光。
周潛一笑,吻上她,“新婚夫妻,有些縱情,是可以理解的。”
周潛很好的給彼此找了借口。
又來了一次,澡洗完了,陸晚一點(diǎn)勁兒都沒有了,被周潛塞到被子里,她就見著他去收拾衣物去了。
陸晚躲在被子里,透過縫隙,看到他彎腰,極其的有耐心。
無論是對生活,對她,還是對兒子。
陸晚是喜歡,感激,有時候是不相信的。
所以,她格外珍惜現(xiàn)在的日子,不想任何人毀掉。
因為沒有人不渴望幸福的。
陸晚看著看著,眼皮一沉,就睡了過去。
陸晚以為,白天忙了一天,晚上又折騰,這一覺可能會睡的很好吧。
可并不是這樣,她晚上還是做夢了。
陸晚是在拿到錄取通知書的時候,被她媽,以奶奶生病為由,騙回了老家。
因為她媽媽的新丈夫,欠了賭債,就把她給了放高利貸的馮嘉了抵債。
那時候的馮嘉已經(jīng)三十歲了,一派的城府。
但是看到她,似乎很滿意。
可對陸晚而言,那就如同是被毒蛇盯上了,讓人遍體發(fā)寒。
她媽媽跪下來,求她,求她幫一幫她,還將身旁的那個男孩了拉過來跪下。
兩歲的小孩,話剛說利索,就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喊她姐姐。
她不同意,她還有大好的人生,她還要讀大學(xué),還要走出去的。
“你讀大學(xué),不就是為了過好日子嗎,我有的是些錢,讓你這輩子衣食無憂,是沒有問題的。”
她死活不同意,她的母親,眼淚也不流了,擦干了眼淚,直接給了她一巴掌。
“這還由不得你,馮總,晚上我把人給你送過去。”
“你這是綁架,你沒有權(quán)利限制我的人身自由!
“自由,你是我的女兒,你給我談什么自由,陸晚,我實(shí)話告訴你,就算是你報警,你也得不到什么好處,你跟馮總是未婚夫妻,我們是證人,你跑也跑不了,咱們這地方,是跟馮總沒點(diǎn)關(guān)系?”
陸晚一直都在哭,也沒有人理。
他的繼父,拿了繩子,綁了她。
就用停在院子里的小三輪,拉著她,送去馮嘉的家里。
顛簸的山路,陸晚抬頭能看到天上的星星,璀璨明亮,可是離著她那么遠(yuǎn),那么遠(yuǎn),就如同她往后璀璨的人生,也離著她越來越遠(yuǎn)了。
她一直都在哭,剛睡著的周潛,打開了燈。
看著她滿頭的汗,還在囈語。
“陸晚……陸晚……”
睡夢中的人,被搖醒,看到眼前放大的俊臉,他的眼里全是關(guān)切。
陸晚眼淚落了下來,然后撲入他的懷里,“周潛……”
周潛拍著她的背,“怎么了?做噩夢了?”
“嗯,我做夢夢到我們分開了!标懲碚f,眼淚還是洶涌的流。
“怎么會分開?這不是剛結(jié)婚?”周潛笑她,低頭給她擦眼淚。
“周潛……你那么好,對吧?”
周潛呵呵一笑,“我特別好嗎?我怎么不知道?”
“你就是,你特別,特別的好。”是她沒有良心,沒有再去找過周潛,有時候陸晚都在想,她所有的不幸,如果都是為了與周潛相遇的話,那也不是不可以。
周潛擁著她,“別想,那些有的沒的了,早點(diǎn)睡,明天還要早起,我會陪著你的!
陸晚的心,本來,特別特別的慌,漸漸的就平靜下來了。
周潛不是一個笨人,看到懷里又睡過去的女人,他沉思了片刻。
之前的時候,陸晚沒有心事這么重。
是那個電話的事?
周潛本想去看她的手機(jī),又覺得不尊重她似的,就沒去做。
他相信她,也想讓她親口告訴他。
……
翌日。
陸晚沒事人一樣的,先跟張沁去遛彎,然后回來的時候,給他跟安安帶了早飯。
陸晚開始工作了之后,就很少在辦公室待著,一般都是在工地。
她看著手機(jī),馮嘉再也沒有打電話過來,這讓她犯了嘀咕。
馮嘉如果找她要錢,那就是勒索。
她與他之間,除了很多年前的那場交集,沒有別的交集了。
馮嘉的心態(tài)是覺得她可能怕自己平穩(wěn)的生活打破,怕被別人知道過去,會妥協(xié)的。
可她什么都沒有做錯。
周潛對她的事情,又不是不知道。
她騷擾他也好,敲詐她也好,她都有辦法解決。
可是現(xiàn)在這個人一點(diǎn)動靜都沒有了,反而有些讓她心里有些不安。
至少她覺得,馮嘉若不是想招惹她,不會將她的事情知道的這么詳細(xì),還知道她負(fù)責(zé)什么項目什么什么的。
只不過,人沒有出招,她只好像忙自己的事情。
只不過下午的時候,秦桑就跑過來,說讓她先別回去。
“怎么了?”
“周總說的,讓你先別回去!
陸晚點(diǎn)了下頭,心想可能是出事了?
而此時,在辦公區(qū)的地方,一個老太太一直都在哭,說是陸晚不孝。
說自己發(fā)達(dá)了,家也不回了。
也不管她,還有弟弟。
“陸晚,你出來,你出來!币粋二十歲左右的年輕小伙子,一直都在喊。
所有人都在看,竊竊私語怎么回事?
喬正想要出去的時候,被周潛攔住,“你不要去管,這種人不講理,小心被訛!
安安聽到了動靜,扒著窗戶看,然后問周潛,“是在叫媽媽的名字嗎?”
“你去看書!敝軡摰。
“那是誰啊,為什么要罵媽媽?”
“那是陸晚的媽媽嗎,不讓人進(jìn)來,是不是不好?”喬正問。
周潛拉住了喬正的胳膊,“高中的時候,陸晚險些被逼的跳樓!
喬正立刻閉麥。
外面的吵鬧聲,越來越大,這樣躲著也不是辦法。
“怎么辦,今天天氣可熱!
“山里呢,這么涼爽,老太太中氣這么足,喊累了就不喊了!敝軡摰馈
一直都聽著陸母說陸晚多么的沒良心,自己發(fā)達(dá)了,也不管她跟弟弟了。
周潛只覺得搞笑。
陸晚的上大學(xué)的學(xué)費(fèi),她都要自己去賺。
她母親,年輕時的那些男朋友,對陸晚動手動腳的時候,她卻不聞不問。
現(xiàn)在找過來了。
想一想,周潛就覺得生氣。
“周潛,這樣下去,那陸晚的名聲不都壞了嗎?”
周潛一直沒有說話,“所有不明真相的人,都會覺得,那是自己的媽媽,天下父母無不愛孩子,可這個時間上就是有不愛孩子的父母。”
“所以,就這樣等嗎?”喬正很是著急。
“可能所有人都會覺得,她不孝!
“喬正,你看一下,安安,我去開個會!敝軡摰溃皠e將人放進(jìn)來,除了陸晚這個當(dāng)事人,沒有任何人可以替她做決定!
辦公室里所有人都去開會了,之后,大家各忙各的。
陸母帶著兒子在外面喊了很久,終于遇到了一個人。
“你能幫我找一找陸晚嗎?我是她的媽媽!
“陸晚?我們不去找,她這個人不好相處的,誰要管她的閑事!
從辦公室里走出來的人,都是語氣很冷,仿佛避著陸晚似的。
而此時,陸晚接到了周潛的電話。
她聽聞是她媽媽來了時,還是有些意外,卻又好似在情理之中。
若是沒有媽媽的幫忙,大概馮嘉也不會這么囂張的。
“可我這樣不出現(xiàn),不明真相的人,一定會指責(zé)我,還會影響到項目的,這件事……終究還是要我自己解決?”
“你怎么解決?”
“周潛,你別管了,可以嗎?”
因為她知道,如果她將自己的計劃告知他,周潛一定會拒絕的。
“什么叫我別管了,陸晚,你現(xiàn)在是我的妻子,這種事,我能不管嗎?”
“我知道,可是你相信我好不好,我不想讓你牽扯進(jìn)來!标懲碚f。
她不想再讓他們?nèi)魏我粋人,討到便宜了。
“陸晚,你把話給我說清楚,你要做什么?”
“周潛,你相信,你現(xiàn)在看好安安,我們分頭行動,我不做什么,我就是讓所有人,哪怕那些不明真相的人,我要奪取他們的同情,我跟那對母子打交道多年,太了解他們的脾氣秉性了,知道怎么對付,你就看好安安,讓我自己處理可以嗎?”
“好,我相信你,前提是別傷害到自己。”
陸晚應(yīng)了,可是轉(zhuǎn)頭就跟程巖說了自己的計劃。
程巖保護(hù)她,聽到她的計劃,皺著眉頭,“你這樣要吃苦頭的!
“是,不吃點(diǎn)苦頭,怎么讓所有人同情我呢?”陸晚說,她斂下眉,苦頭這東西,她吃的多了,真的不怕這一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