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夫人將那年,謝清舟離開海城準(zhǔn)備去澳洲時,說的話跟江南說了。
“當(dāng)年,是我們逼著他娶你的,總覺得他會喜歡你的,當(dāng)媽的還能害兒子不成,事實(shí)證明,他的確是喜歡你了,可是我們又逼著他與你離婚,他走時說,如果這些偏愛給了你,他很高興。
他說,等他從國外回來,就把想說的話告訴你,他沒說吧?我也答應(yīng)要護(hù)好你的,我也沒做到!
謝夫人也好悔恨,總覺得江南聰明,在商場獨(dú)擋一面的,沒什么事難得倒的,可誰想到,就這樣的心態(tài),害了她。
江南平靜的心,還是因?yàn)橹x夫人的話,泛起了漣漪來。
“江江,謝清舟性格上的偏執(zhí),其實(shí)是與我們有關(guān)的,他處理你們親密關(guān)系的方式,何嘗不是,我們對待他的方式呢。”
結(jié)婚時逼迫,離婚是押著她去的,毫無尊重可言。
這算不算是一場輪回?
……
謝夫人走后,江南就窩在偏廳的沙發(fā)上,抱著個抱枕在發(fā)呆。
今日,她接收太多不知道的信息。
有晏與曦說的話,原來那年謝氏的周年慶晚宴,媒體大肆報道是故意的呀。
為的就是因?yàn)槟莻時候,她九個月的時候,他不放心她一個人在外面,想讓她回去,別躲著了。
那個時候,她在山里,覺得她道貌岸然,可事實(shí),卻是這樣的。
如此大的信息差,差到中間隔著幾年,她心中莫名就挺酸澀,甚至難受的。
張沁看到她一個人,抱著個抱枕,表情不好,走到她的身邊,“怎么,難受了,還是舍不得了?”
江南搖頭,“不是的,沒有舍不得,沁沁,其實(shí)感情是會消耗掉的……我跟他,若是沒有后面的這一遭,有了孩子,他真的改變了,或許跟現(xiàn)在不同。
今日,無論是晏與曦還是謝夫人說的這些話,說出來的那一刻,我其實(shí)挺想哭的,可是只有這樣了,因?yàn)槲也皇且郧傲耍也幌矚g、不愛他了啊,除了遺憾,還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我發(fā)現(xiàn)我的內(nèi)心沒有了走向他的力量!
張沁靜靜聽著,“江江,我能理解你的!
江南吸了吸鼻子,“我都不知道自己說什么呢!
張沁拿了一條大胖魚的抱枕,窩在懷里,“你知道我已經(jīng)很久很久沒有想起江栩了,就算有一天他站在我的面前,就像是你說的,我走不到他的身邊去了……”
物是人非嘛,也是時間的意義。
道理江南是知道的,但是讓她就這樣消化掉,完全去接受,她覺得自己做不到。
下午,她把自己關(guān)在了書房里。
誰也不知道她在做什么?
晚飯,江南都沒下樓來吃,直到謝想想來敲門,說是彎彎困了,江南才從書房里出來。
彎彎已經(jīng)被蕭崇帶著去洗過澡了,現(xiàn)在懶洋洋趴在他的肩上,困的沒什么精神了。
看到她,伸手要抱。
蕭崇捏著他的小鼻子,“沒良心的小東西,伺候你跟伺候大爺似的,怎么就不能跟我睡一晚?”
把彎彎哄睡了,外面下起了雨,她有點(diǎn)事,想出去。
彎彎雖然在這里住了幾天了,江南也知道,這個懂事的小家伙沒有自己睡過,晚上會害怕,她只能去找張沁,讓她晚上注意一下孩子。
她上了三樓,兩人的房間。
房門沒關(guān)嚴(yán),她聽到張沁說話,“你輕些……”
江南頓時有些尷尬,然后轉(zhuǎn)身就走。
房間里,蕭崇臉埋在張沁的脖子里,想的很。
只不過早些年的生意刀尖上舔血,敏銳度練出來了,聽到了外面的腳步聲,他抬起頭,沙著聲音,“江南?”
江南“啊”了一聲,“我出去一趟,你讓沁沁幫忙看一下彎彎!
“好!睆埱呒t著臉應(yīng)著,就去推蕭崇。
身上的男人,繼續(xù)忙她自己的,咬的張沁叫出聲來,“松開,去看著孩子。”
“先做一次!笔挸缯f,這種事只要與她開始了,他就停不下來,也不想停,天塌下來也要先做完。
以前,張沁厭煩與他做這個的,加之他沒輕沒重的,她更不喜歡了。
可是,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她已經(jīng)不排斥了。
或許是身體早已熟悉了這個男人了。
而這個男人也太清楚,怎么折磨她吧……
她不再咒罵他失勢,或許他給了她自由,她也沒想著再遠(yuǎn)離他了,她甚至覺得,這樣生活下去,也挺好的。
他會忙,忙到有時候幾個月不見,見了面會一起吃飯,也會好幾宿好幾宿的膩在一起。
蕭崇吻上來時,張沁摟住了他的脖子,回應(yīng)。
這讓蕭崇很喜歡。
她不再是那個任他欺負(fù)的小女孩了,她現(xiàn)在是個會像他討要的迷人女人了。
他低眸看著她在他懷里迷亂,綻放。
“心心……你愿意給我一個孩子嗎?”
……
謝清舟出了一趟差,忙碌了一番,事情多也很雜,他連軸轉(zhuǎn),晚上睡得也不好。
司機(jī)接上他,他就靠在后座,補(bǔ)個覺。
車子晃晃悠悠,加上外面下雨,他迷迷糊糊就真的睡著了。
他甚至做了夢,只不過夢是個可怕的夢。
他夢到了江南,夢到了江南因?yàn)樗P(guān)著她,絕食抗議,然后用刀刺入她懷著孕的肚子里,他一下就驚醒了。
他大口呼吸著,然后看向車窗外,燈光下的雨滴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似的,噼里啪啦的打在車身上。
窗外是梧桐路別墅區(qū)的風(fēng)景,有一剎那,他分不清,這到底是現(xiàn)在,還是在夢里。
這情景那樣的相似,像極了,那個他曾經(jīng)錯過她的那夜。
他呼吸一痛,就開始四處觀看。
是夢吧,三年前的夢?
一切沒有變,司機(jī)在問,“謝總,您在看什么?”
車身緩緩與一個挑著傘的女人擦肩而過,謝清舟渾身都麻了似的,立即道:“停車!”
司機(jī)嚇壞了,忙踩剎車,車子沒停穩(wěn)呢,他就沖下了車了。
江南聽到動靜,回過頭,就看到了跌跌撞撞下車的謝清舟,雨滴綿密的落在他身上。
她看到他身上的襯衣,很快就被雨滴的浸濕了衣服,她很意外,還來不及說過,就被他緊緊抱在了懷里。
他身上濕,力氣非常大,抱著她,勒的她喘不過氣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