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淡煙覺得自己必定又是在做夢了,這夢實在是太美,因為現(xiàn)實中的容閑舟是絕對不可能如此溫柔地哄著她,更不可能跟她說這樣的話。
她輕嚀一聲道:“這夢真美,世子,這可是你說的,可不許說話不算數(shù)。”
她說完又有些憂傷地道:“我真是墮落了,居然會做這樣的夢,這得多YY啊!”
容閑舟似乎頓時了好一會才說:“葉淡煙,你喜歡我嗎?”
葉淡煙嚶嚶地道:“你這不是問得廢話嗎?我何止是喜歡你,簡直是喜歡死了你,也是打不過你,要是打得過你的話,我一定早早將撲倒在床,狠狠地蹂躪你!”
容閑舟:“……”
他一時間竟不知她是在說夢話,還是說的事實,但就這一段話已經讓他的心尖開始顫抖。
葉淡煙說完卻開始掉眼淚:“可是光我喜歡你又有什么用?你根本就不喜歡我!天天看到我都冷著一張臉,從來就沒給過我好臉色!
“還有那該死的晏玉道,往我的身上塞了塊破玉佩,你居然就懷疑我和他有一腿,我看起來有那么水性揚花嗎?”
她說到這里委屈的不行,眼淚如斷線珍珠般往下滾落,凄凄地道:“他那個娘娘腔,我一點都不喜歡,我喜歡你一個,嚶嚶,你這樣懷疑我,實在是太傷我的心了!
“我知道你一直想把我趕出王府,但是我這么喜歡你,哪里舍得離開王府?你不要趕我走嘛!嚶嚶!”
她因為病得糊涂,這會在夢中整個人也暈乎乎的,話說得有些顛三倒四,又以為在夢中,也就沒有那些顧慮,話說得也比平時直白的多。
容閑舟聽到她這番話心里松了口氣,親著她的額頭道:“放心吧,沒有你會趕你出府,若你愿意,可以在王府里住一輩子!
葉淡煙卻似乎并沒有被安慰到,還在那里哭,一邊哭一邊道:“夢都是反的,現(xiàn)實中世子肯定已經把我趕出王府了!
她哭得傷心,枕頭濕了大半。
容閑舟滿臉無奈,不知道自己何時在她的心里留下了這樣的印象,只是細想自與她相識以來,因知曉自己心里的那分情意,心里總有些不太自在,怕在她的面前露出痕跡被她笑話,一直都對她冷著臉。
他溫聲安撫,然他越是溫柔,她便越是傷口,嘴里一直在道:“夢里的世子對我這般溫柔,待我醒來,他怕是得天天罵我,這落差太大,好難過!”
容閑舟簡直無言以對,一時間竟不知是要對她溫聲說話好,還是要冷聲跟她說話。
她這副樣子讓他覺得她這會也許是清醒的,又或者是故意的,然細細看她時,便發(fā)現(xiàn)她的眼睛閉著,整個身體都在顫抖。
她原本就瘦,這次一病又瘦了些,這般小小地躺在那里,看得他心疼無比。
她卻不知又想到了什么,竟是越哭越傷心,最后直哭得又暈過去。
容閑舟從來不知平素在人前沒個正形,天天嘻嘻哈哈,原來心里竟藏了如此多的心思,她整個人也不如她在人前展現(xiàn)的那么快樂無憂。
他也終是意識到,他以前對她的了解實在是太少。
三次針扎完,外加上完藥后,葉淡煙身上的燒終是退了,她整個人沒有那么難受,也就安份了些,再沒有做惡夢,也沒有在夢里哭泣。
孔大夫來給葉淡煙把過脈后道:“世子妃暫是無事了,往后只需慢慢調養(yǎng)便好!
容閑舟長長地松了一口氣。
正在此時,容玉雪沖了進來,抱著葉淡煙便哭:“嫂子,你怎么呢?你不要嚇我啊!你要是出事了,以后誰陪我玩!”
容閑舟嫌她吵,伸手將她從房間里拎了出去:“你這幾天又到哪里野去呢?”
容玉雪憤憤地道:“哥,你還好意思說!你和嫂子出去玩都不帶我!要是有我在的話,嫂子哪里會被擄走?”
她在心里又加了句:“我也不會遇到那個死流氓,跟他在竹林里呆了一夜!”
今日一早她感覺到身邊的變化,卻沒有看見晏玉道,卻是他用了些法子提前將陣法破開,趁她還在熟睡時偷偷溜走了。
容玉雪醒來之后沒有見到晏玉道,便在竹林里發(fā)了好一通脾氣,并發(fā)誓要是抓住了他,必將他撕成碎片。
容閑舟擔心葉淡煙,心里正煩悶著,也沒心情理會她,將她扔出現(xiàn)房間后就將門關上。
容玉雪在外折騰了兩天,此時也有些乏了,聽聞葉淡煙雖然病得很重卻已經沒有危險了,她也松了一口氣,打了個呵欠先回房休息。
等到葉淡煙真正醒來已經是半夜,她隱約覺得有人好像在摸她,那人的指腹帶了些繭意,拂過她的她小腹處帶來了陣陣麻癢。
她猛的睜開了眼睛,入目是她熟悉的環(huán)境,她看到了屋子里點得甚是明亮的燈光,她微愣了一下,然后就看見了正在為她上藥的容閑舟。
她的眼睛瞪得大了些,她覺得她應該是在做夢,容閑舟怎么可能會管她!
她覺得應該是她睜開眼睛的方式有點不對,于是閉上眼睛再重新睜開,容閑舟依舊還在那里,藥敷在她身上的感覺也極為明顯。
葉淡煙終于意識到自己此時應該沒有做夢,她睜大眼睛看著容閑舟。
此時容閑舟著了件寬松的寢衣,寢衣的領子微微松開,露出他結實的胸膛,而他此時的手正輕撫在她的小腹處,似想將散落的藥材歸整起來。
他的手指指節(jié)修長,指腹處的薄繭有一下沒一下的劃過她的小腹,她覺得這事好像有些不對,卻又是不明白是哪里不對。
容閑舟似有所感,扭頭看了她一眼,對上了她的眼睛。
兩人對視了足有三息之后,容閑舟才道:“醒呢?”
葉淡煙“嗯”了一聲,然后問他:“世子,你在干嘛?”
她昏迷了將近三天三夜,又因為一直在高燒,嗓子被燒得有些沙啞,這聲音不如往日的嬌媚,卻在這個深夜里更添了一股勾人心魂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