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閑舟由得那位公公說,只當(dāng)他在放屁。
容閑舟本是極為板正的人,這樣的行事作派倒有了幾分葉淡煙的味道,容墨在旁看著覺得和世子和世子妃真的是越來越像了。
那位公公離開后,刑部尚書決定以后要離容閑舟這位危險人物遠(yuǎn)一點(diǎn),這貨連皇上派人來請居然都敢拒絕,也不知道是哪里來的底氣。
容閑舟卻沒給他這樣的機(jī)會,又拉著他說了一堆關(guān)于案子的事情,末了直接往刑部尚書的袖子里塞了一張一萬兩的銀票。
刑部尚書:“……”
他算是看出來了,晉州來的這位世子這是要拿錢把人砸死!
只是容閑舟是皇上要?dú)⒌娜,晉州是皇上要滅的地方,誰那么不怕死敢收他的銀子?
于是刑部尚書把銀票直接還給了容閑舟,還極為嚴(yán)厲地道:“容世子這是做什么?本宮從不收受任何賄賂!”
容閑舟便淡聲道:“我不是想要賄賂大人,這筆銀子是捐給這一次受災(zāi)的百姓的!”
“這一次諸多百姓流離失所,我甚是心痛!一想到他們,我就會想起如今下落不明的內(nèi)子!
他說到這里似乎又覺得極為難過,看那光景,似乎還有些想哭。
刑部尚書卻知道容閑舟是個硬茬,這哭說到底也不過是在演戲。
他還知道他今日要是收下了容閑舟的銀子,皇帝明天就能撤了他的職!
于是他沉聲道:“世子有這份心便夠了,賑災(zāi)之事自有朝庭拔款,至于世子妃,本宮相信她吉人自有天相!
他說完看了一眼容閑舟手里的銀票,又道:“世子若真的有心,這銀票應(yīng)該捐到戶問,而非刑部!”
容閑舟忙客氣地道:“多謝大人告知,這邊案子的進(jìn)展,我會每日過來詢問相關(guān)訊息,這里若是沒有其他的事情,我就先去戶部捐銀子了!
“如果大人這邊要是有什么消息急需找我的話,可以去晉州設(shè)在京城的驛館里找我。”
每州都會在京城設(shè)一個驛館,以便于通商和其他事宜。
刑部尚書是真的沒有想到容閑舟真的還會去戶部捐銀子,這種感覺讓他覺得有些奇怪。
他此時對容閑舟的觀點(diǎn)有些復(fù)雜,這位一進(jìn)京城就弄了一個人傻錢多的形象,這是要干嘛?
他此時不太清楚容閑舟的打算,但是他心里想起那張銀票就輕按了一下眉心,看到銀子不能收,這種感覺真的是太難受了!
容閑舟沒聽從皇帝的旨意入宮的事,皇帝是有些生氣的,這都已經(jīng)到了京城,到了皇帝的地盤,容閑舟竟還敢跟他拿喬!
那位公公稟報完之后見皇帝的面色不佳,便在旁道:“那容閑舟在晉州蠻橫慣了,竟連皇都沒有放在眼里,實在是該殺!”
皇帝冷冷地看了那位公公一眼,他嚇得立即就跪倒在地。
皇帝冷聲道:“這里沒你的事了,退下吧!”
那位公公退下之后,立即就有探子把容閑舟給傳旨太監(jiān)和刑部尚書塞錢的事情稟報了,還說容閑舟往戶部去了。
皇帝冷笑一聲道:“容閑舟剛到京城,難不成就想在京中攪弄風(fēng)云嗎?他也太自以為是了!”
探子輕聲道:“皇上,要不要動手將他除了?”
皇帝搖頭:“皇城之下動手,朕的顏面何存?”
探子不敢再多說什么,皇帝又問道:“飛鳳那邊有消息傳回來嗎?”
探子回道:“有,她還要追殺葉淡煙,說是前天他們還遇到了,只是葉淡煙狡詐,逃走了。”
皇帝冷冷地道:“沒用的東西,那么多的人都抓不住一個葉淡煙,還讓容閑舟逃回了京城,待飛鳳回來,朕必定重罰!”
這事探子也不敢替飛鳳公主求情,只道:“容閑舟和葉淡煙本都非善與之輩,任誰都沒有想到他們夫妻二人一起進(jìn)京,居然還會分開進(jìn)京!
分開會分散力度,整體來講理對他們是不利的,所以他們這一次的行事多少有些出其不意。
皇帝的語氣冰冷:“朕倒覺得不是容閑舟和葉淡煙太聰明,而是飛鳳太蠢!”
雖然探子覺得這一次飛鳳公主讓容閑舟順利進(jìn)京的事情有些蠢,但是皇帝可以罵飛鳳公主,他卻是不能的。
所以此時皇帝罵著,他就只能聽著,不敢隨意接話。
皇帝又道:“盯緊了容閑舟,不要讓他在京中生出事來,今日他不來見朕,往后他想要見朕可沒那么容易。”
探子知道容閑舟今日的行為已經(jīng)觸了皇帝的逆鱗,皇帝對他的意見極大。
他知道之前容閑舟進(jìn)京后不會有好日子過,有了今日的事情之后,他的日子只會更加難過。
探子也覺得容閑舟實在是太不識實務(wù)。
不識實務(wù)的容閑舟從刑部出來之后,就往戶部衙門的方向走去,只是才走到一半,他便捂著肚子道:“肚子好痛,我們先回驛館!
容墨自然是處處都聽他的,忙將他扶回晉州的驛館。
容閑舟在進(jìn)到晉州的驛館之后,他的肚子也就不再痛了,整個人也顯得精神無比。
容墨愣了一下,頓時就明白這是容閑舟玩的戲碼,他頓時就不知道說什么好了,似乎世子進(jìn)了京城之后,已經(jīng)朝著戲精的方向在發(fā)展。
容閑舟沉聲道:“往外散播消息,就說我今天滾釘板傷了身,再加上剛進(jìn)京水土不服,一到京城就病倒了!
容墨忙點(diǎn)頭,晉州驛館的管事是晉州的心腹,在京城,這里是容閑舟唯一能稍微放松一點(diǎn)的地方。
驛館的管事忙去打理相關(guān)事物,容閑舟一進(jìn)京城就病倒,這事就算是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在做戲,這戲也要做全套。
驛館的管事立即讓人去請相熟的大夫,他在京中時間長了,自然也有他的人際關(guān)系,知道哪個大夫可靠,哪個不可靠。
戶部那邊一早得到消息說容閑舟要來捐銀子,這事刑部不敢收,戶部卻是敢的,因為這事從某種程度來講,銀子是沒有錯的,晉州多捐些銀子給朝庭,那就相當(dāng)于是拿了晉州的銀子去置辦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