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無雙是不會承認,當時容閑舟說她丑的時候她心里是相當介意的,她也在宮里遠遠地見過葉淡煙一回,遠看那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丑八怪,哪里能及得上她的明艷無雙!
她心里是想著要壓葉淡煙一頭的,所以今天的打扮極為用心,再加上她本是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公主,再加上和親歷練了好幾年,那一身的氣質(zhì)一擺出來,便和平素懶散放蕩的模樣完全不同,眉眼顧盼間滿是風情。
葉淡煙和容玉雪來的時候時時候不算太早,園子里已經(jīng)來了好些夫人小姐,此時眾人看到她們過來,都互相看了一眼,眼里有的神情復雜。
她們之前就聽過葉淡煙和容玉雪的大名,畢竟這兩位到京城后生了太多的事情,她們就算是想不知道都很難。
她們原本以為葉淡煙和容玉雪兩人一個是丑八怪,一個是五大三粗的女漢子,可是此時兩人一來,眾人就發(fā)現(xiàn)她們的形象和預(yù)期的相差甚遠。
葉淡煙美艷無雙,眉眼間帶著的三分笑意,不見輕狂,只見風華。
容玉雪秀麗溫婉,眉眼間不帶一分英氣,整個人看起來乖巧無比,看著就是鄰家的小妹妹。
她們今日赴宴之前也曾想過柏無雙的意思,覺得左右不過是為了為難葉淡煙和容玉雪,這會見到正主,反倒覺得對著這樣的兩個人好像有些下不了手。
葉淡煙和容玉雪都不認識京中這些官員的家屬,于是見人三分笑,看起來倒像是極好說放的,完全不像那種敢去敲登聞鼓的彪悍女子。
此時柏無雙也迎了出來,笑道:“久聞世子妃和郡主大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她的目光落到葉淡煙的身上時卻不由得不一僵。
葉淡煙此時的樣子和那天進宮時相差太多,那天葉淡煙臉紅腫的看不出本來面目,她便以為葉淡煙是個丑八怪,不想褪去紅腫之后的葉淡煙竟這么好看!
葉淡煙今日只穿了一件極為尋常的淺綠色裙子,頭上也只插了一枝珠釵。
這會她安安靜靜地站在那里,卻讓柏無雙不自覺地想起“一枝梨花壓海棠”這句話,葉淡煙是梨花,她是海棠。
柏無雙也終于有些明白為何容閑舟會看不上她了,有葉淡煙這樣的絕色在,她還算出眾的模樣便有些不夠看了。
柏無雙這會的心情有些復雜,只是她經(jīng)歷的事情太多,早就練出了極深的城府。
她當下微微一笑:“世人皆說世子對世子妃極為看重,我之前不知道原因,如今才知道,有世子妃這樣的絕色在,這世間旁的女子怕是都入了世子的眼了!
葉淡煙看著打扮的像花孔雀一般的柏無雙心里滿臉的鄙視,因為飛鳳公主的緣故,她對這些皇族的公主可沒有裝飾點好感。
她的嘴角微微上揚,淡淡一笑道:“公主過獎了。”
她這會不知道柏無雙要出什么樣的招數(shù),那么她也不介意裝一下溫婉。
柏無雙又對容玉雪道:“之前聽聞郡主力能搬山,我還以為郡主是個身材高大的女子,不想竟長得這么纖弱!”
容玉雪也學葉淡煙微微一笑道:“公主過獎了!”
她們無論是模樣還是反應(yīng)都和柏無雙預(yù)期的相差甚多,柏無雙的眼里倒有了幾分趣味。
柏無雙能從和親事件中安然活下來,自然不是個傻的,知這對姑嫂現(xiàn)在的這副樣子只怕是裝的。
京中從來不缺演戲高手,她倒想看看葉淡煙和容玉雪能忍到什么時候。
飛鳳公主在一旁道:“世子妃,郡主,我們又見面了!”
葉淡煙一看到飛鳳公主便笑道:“是啊,我們又見面了,這些日子飛鳳公主可還好?”
飛鳳公主此時又恢復了以往的淡定從容,只是她眉眼里帶著的戾色卻無論如何也掩不去。
且她這一次安排失誤,再加上曲秋曉的事情,她心里正窩了一肚子火,當下卻還是微微一笑道:“本宮甚好,勞世子妃掛念了!”
“說來本宮與世子妃也算是舊識,世子妃進宮了,本宮也當做為東道主請世子過府一敘,只是之前送了帖子世子妃卻都沒有去。”
“而姑姑只一相邀世子妃便來了,看來還是姑姑的魅力比較大!
飛鳳公主之前是給葉淡煙送過帖子,只是她打的是什么心思葉淡煙再清楚不過。
葉淡煙覺得自己來京城的時間太短,要是做出什么血洗公主府的事情來怕是兜不住,于是全部以生病這個理由回絕了。
葉淡煙面上卻做出吃驚的表情來道:“前段日子我身子一直不是太好,門房那邊估計將帖子送到世子那里去了,世子心疼我,所以便替我回了公主!
“公主當初沒能嫁進晉王府,世子怕公主因愛生恨,所以事情就處理的太過小心了些,等我回去后必跟世子好好說說,公主是何等人物,又豈會因為那樣一件小事而對我生出怨懟之心?”
她這話一說完,園子里便傳來了幾聲輕笑。
飛鳳公主當初去晉州打算嫁入晉王府從中分化晉州的事情,這里的幾位夫人知道的人并不算多。
但是飛鳳公主一來就咄咄逼人,葉淡煙更完全不給她面子的說出這件事情,就立即讓這些夫人小姐們腦補了兩人是情敵相見的情景。
飛鳳公主行事一向囂張強勢,其實在京中的人緣并不算好,這些夫人小姐絕大多數(shù)都不喜歡她。
再加上飛鳳公主如今已經(jīng)失了勢,這些夫人小姐才敢這樣笑出聲來。
最興災(zāi)樂禍的卻是柏無雙,她瞪大一雙眼睛道:“飛鳳,竟還有此事?”
飛鳳公主的臉色難看至極,她倒是想否認,但是葉淡煙不可能會給她這樣的機會。
葉淡煙微笑道:“當然是真的,我這里還收著皇上賜婚的圣旨,只是公主去得晚了些,我和世子已經(jīng)成了親,公主又不愿意做側(cè)妃,所以這門婚事至今仍懸在那里!
“我每每想起此事,心里便有無數(shù)感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