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前來傳信的太監(jiān)應(yīng)了一聲,卻有些為難地道:“皇上,晉州世子還說,太子今日當街劫殺世子妃和郡主,這件事情刑部不敢審,還請皇上為他們做主!
這話太監(jiān)原本是不敢說的,但是容閑舟今日過來的時候態(tài)度極為堅決,又給他塞了銀子,這件事情京中知道的人又多,他便壯著膽子說了這一句。
皇帝的眸光像刀一樣朝那位太監(jiān)看了過來,那太監(jiān)嚇了一大跳,直接就跪倒在地。
皇帝冷聲道:“這事朕知曉了!下去吧!”
皇帝一點都不想見容閑舟,因為他覺得每次一見到容閑舟,都能輕易挑起他心里的怒火,是在提醒他經(jīng)略晉州的失敗。
他也實在是想不明白,晉州原本已經(jīng)處于極致的下風(fēng),怎么就一步一步的變成了他的心腹大患?
且他越是要收拾晉州,晉州就真是強大,就像是跟他對著干一樣。
皇帝深吸了一口氣,伸手按了按眉心,晉州這三人是不能再留,但是現(xiàn)在想要在京城除掉他們卻已經(jīng)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了。
容閑舟和葉淡煙并不意外皇帝的決定,因為他們太清楚皇帝是什么樣的心思,這一次太子動手只怕還有皇帝的授意在里面。
今天容玉雪在春蘭大街上大殺四方,這事估計會成為最近這一段時間京城里某些權(quán)貴們的惡夢。
容閑舟也沒指望皇帝真的會見他們,但是基本上的態(tài)度卻得表現(xiàn)出來,他一定要表現(xiàn)的相當生氣和不解, 這個帖子當然也不是遞一下就完了的,他干脆就跪在宮門口。
葉淡煙明白他的心思,他跪在這里,她當然也得陪著,倒是容玉雪今天打架打得狠了,身上也受了一些傷,此時倒不能再在這里跪著,而是回驛館里歇著去了。
葉淡煙覺得反正他們都和皇帝撕破臉了,那么她也不能對他們太客氣,再加上今天太子的那副狗德性是真的惡心到她了,所以她也做了小小的準備。
她來時便親自動手寫了一份資料掛在她和容閑舟的背上,把今天太子對他們做的事情粗粗的說了,直接就將太子貼上了昏庸好色殘暴的名頭。
這名頭京中倒是有很多人想給太子貼,只是沒那個膽子。
現(xiàn)在葉淡煙和容閑舟把這事捅破,便等于是揭了皇帝的短處。
京中諸位蕃王都有驛館,那些管事立即就把這些事情全部傳回了各蕃王處。
而太子之前也劫擄過不少美貌的少女,那些少女被玩完之后死的死,瘋的瘋,之前太子的身份擺在那里,京中眾人敢怒不敢言。
現(xiàn)在有容閑舟和葉淡煙兩人打了個頭,京中有些耿介的人便站了出來,也學(xué)著葉淡煙把太子做下的事情貼在背上,跟著兩人跪在宮門前。
跟著跪的那些人有些是京中的小官,也有的是普通的百姓,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都有女兒被太子毀了。
葉淡煙在和容閑舟跪下來的時候,原本以為他們這一跪估計得狠狠地吃一回苦,不會有人來附和。
她看著身后跪著的人越來越多時,她心里意外之余,又感嘆太子作得一手好死,這王八蛋之前到底禍害了多少女子?
他們跪的地方也相對特殊,那是是朝臣們進宮的必經(jīng)之地,京中的百姓卻也能看得到,再加上春蘭大街上有很多人看到了事情的經(jīng)過,一時間討伐太子的聲音充滿了整個京城。
京中想要晉州三人性命的人不在少數(shù),但是這些人大多都是極擅長揣測圣意之人,朝中的大臣里卻也還有一部分并沒有這樣的想法,這些人的性子倒要耿介得多。
再加上皇帝并不是只有太子這一個兒子,他還有好幾位皇子,那些皇子平時和太子都不太合,出了這樣的事情,無疑是將太子拉下馬來的良機,他們自然不會放棄。
于是只短短半天的時間,太子殘暴好色的兇名就傳遍了整個京城。
而那些一直處心積慮想在皇帝面前賣好的官員和宗室,他們的心情也有些復(fù)雜,他們之前也想直接動手,這會也在心里暗暗慶幸,好在沒有直接動手,要不然這一次倒霉的很可能就是他們。
如皇帝料的那樣,他們這一次算是被容玉雪嚇破了膽。
秦楓眠也第一時間得到了消息,他低罵了一聲:“太子行事實在是太過了些,他這么一冒出來,把我之前的計劃全部打亂了!
秦昊也皺眉:“他那樣貴重的身份,居然親自下場去收拾葉淡煙和容玉雪,這事若是被人撞見臉上就不好看,更不要說事敗后還被葉淡煙給抓了個正著!
秦楓眠卻知道這是太子這些年來在京中猖狂得久了,一直以儲君自詡,覺得這天下有他的一半,行事一直張狂無比。
對太子而言,他覺得葉淡煙和容玉雪不過是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質(zhì)女子,他帶那么多的侍衛(wèi)過去已經(jīng)是萬無一失的事情。
卻又有誰能料到,葉淡煙和容玉雪會生猛至此。
如果說以前大家對葉淡煙和容玉雪的戰(zhàn)斗力還沒有直觀的認識的話,這一次卻直觀的不能再直觀,整個京城之中,只怕再沒有人敢正面和她們扛了。
秦楓眠幽幽地道:“這事皇上必定會極為震怒,但是太子卻是無論如何也保不住了!
秦昊輕聲道:“皇上之前就有廢太子的心思,這一次剛好將這事辦了。”
秦楓眠搖頭道:“皇上素來要面子,他是想要廢太子,卻不想是被人逼著廢太子,容閑舟和葉淡煙這一次算是捋了一把虎須!
“相爺覺得皇上會如何處理這件事情?”秦昊問道。
秦楓眠長長地嘆了一口氣,看著天邊黑沉沉地云腳道:“還能怎么處理?他總歸得處理這件事情,然后會讓我盡快將晉州的三人除了。”
他的話才剛剛說完,門房便來道:“相爺,門外有公公來請您進宮!
秦楓眠笑了笑道:“你看,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