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拼殺,戰(zhàn)場中只剩寥寥數(shù)人。
赤裸著上身的周棄行,全是交錯縱橫的血痕,傷口猙獰外翻,一個眼球炸裂,應是被劍氣所傷。
嬌艷嫵媚的狐貍精,勝雪肌膚已然被血色染透,雖無最初的嬌嫩,但增添了幾分楚楚可憐的韻味,有種凌亂的美感,使人更加憐惜。
神情冷漠的一個女刀客,穿著黑衣,提著大刀,霸氣非凡。
共計七人,皆已負傷。
陳青源雖有力壓群雄的無上風采,但身體千瘡百孔,臉色慘白,氣息紊亂。
每當眾人以為陳青源已達極限,下一刻即可將其擊敗之際,總會發(fā)出意外,始終不能如愿。
不停打破極限,讓輪回道體爆發(fā)出更強的力量。此舉非常冒險,極易走火入魔。
廝殺許久,陳青源那只握著人皇劍的右手輕輕發(fā)顫,顯然快要頂不住了。
完全是憑借著自身的意志力與肉身之力,繼續(xù)與群雄糾纏,戰(zhàn)意不減。
“閣下還撐得住嗎?”
周棄行不顧傷勢有多么嚴重,大步踏來,聲音粗獷,洪亮震耳。
“當然!
陳青源云淡風輕。
天空崩裂,大戰(zhàn)將要再起,即將分出勝負。
“嗡——”
此刻,本在看著熱鬧的垂釣老君與光頭佬,相繼臉色一變。有一道無形的力量,開始纏繞在了身上,指引他們對陳青源動手。
兩人下意識反抗,一股劇痛頓時襲來,撕扯著靈魂與肉身,像是要被撕成粉碎。
再這樣下去,極有可能被未知力量抹去本源神智,淪為木頭傀儡,任由擺布。
“怎么辦?”
光頭佬深知人皇劍的恐怖,真不想與陳青源為敵,面色焦急,慌張無措。
“老朽無意出手。”
垂釣老君直言心中所想。
“你不動手,自當化為傀儡之軀,那可就由不得你了!
光頭佬抬頭凝望著這片天空,心情非常郁悶。明明自己已經(jīng)很努力在往上爬了,可是在某些大人物的眼里,也不過是稍微大點兒的螻蟻。
“我若不愿,無人可以強迫!
言罷,只見垂釣老君露出了一道看破紅塵的笑容,慢慢松開了手中的魚竿。
“嘭!”
下一刻,魚竿化作了一柄鋒利之器,飄向遠方,蓄勢沖了回來,直接洞穿了垂釣老君的眉心,自我了斷。
頭顱炸裂,身軀隨之崩碎。
我沒有能力與古之存在反抗,但卻有選擇死亡的權(quán)利。
垂釣老君一生只求“緣”字,大帝之位可以放棄,生命亦可舍棄。
“我干!”
看著自我葬送的垂釣老君,光頭佬看懵逼了,目瞪口呆,放聲驚呼。
“這家伙也太犟了吧!”光頭佬當真沒料到垂釣老君會是這種性子,幾個呼吸以后才接受了這個現(xiàn)實,開口道:“早知如此,老子就與你多聊幾句了!
劇痛感進一步提升,令光頭佬有些頂不住了,齜牙咧嘴,很是難受。而且,他的意識開始模糊,快要淪為提線木偶了。
不夸張的說,垂釣老君的戰(zhàn)斗力絕對是這批強者的最前列,甚至無人能及。畢竟,他不是不能成帝,而是自我放棄,與其他人的情況截然不同。
如若垂釣老君不自我了斷,以他之力加入戰(zhàn)場,已達極限且滿身傷勢的陳青源,必然是兇多吉少。
“娘的,老子可不想被操控,一死而已,有何可懼!
有著垂釣老君的表率,再加上不想與人皇劍結(jié)下仇怨,光頭佬深思了一下,做出了決斷。
刻在靈魂深處的那份恐懼,一看到人皇劍就心里發(fā)怵,全身打顫,提不起絲毫的斗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