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被圣女稱之為前輩的人物,定是傲立于當世之巔的存在。
擱在以前,徐錦瑟萬萬不敢想到自己有朝一日可以接觸到這個層面。
幸虧她這些年在璇令圣地見了一些大場面,眼界大開,心性得到了極大的磨礪。因而,她雖然心緒不靜,但還能保持鎮(zhèn)定。
越是這種時候,越要泰然自若。
一旦做錯了事,哪些地方?jīng)]做到位,不僅沒把握住機會,而且還丟了圣女的臉面。
“噠噠噠......”
很快,二女跨過了小院竹門。
直到此刻,徐錦瑟還是保持著低頭的姿勢,視線聚集于腳尖,全身緊繃,屏息凝神。
“公子,嚴前輩,這是淺然的貼身侍女,名喚徐錦瑟!
蘇淺然一改在他人面前的清冷疏離的模樣,舉止有禮,溫柔細語。
“參見兩位前輩!
為了不犯錯,徐錦瑟一直低眉,只能用眼角的余光瞧見兩道模糊的人影,隨即躬身一拜,大聲問好。
“免禮!
嚴澤放下了手中的農(nóng)活,嘴角揚起了一抹似有似無的笑容。
王道友安排的這這一出好戲,當真是妙啊!
反正事情不是嚴澤惹出來的,坐看戲曲,樂得其見。
“謝前輩。”
道一聲謝,徐錦瑟微微抬起了身子。不過,她依舊低眉看著地面,守規(guī)矩,不逾越。
問了一聲好,自然不可逗留于此。
“你回去復命吧!”
蘇淺然轉身面朝著徐錦瑟,輕聲說。
“是!
徐錦瑟領命道。
明明兩人相距不過數(shù)丈,卻始終沒能讓局面發(fā)展到下一步。
暗處的王桃花有些著急了,隔空吹了一口氣。
“呼哧——”
驟然,竹林內起了一陣大風。
正欲轉身離去的徐錦瑟,感受到了風力的推動,步伐微微一頓。
大風呼嘯,令二女的長裙搖曳起舞,將曼妙身姿展現(xiàn)了出來。
一片竹葉從徐錦瑟的眼里掠過,撥動了心弦,讓其再也穩(wěn)不住這份強裝出來的冷靜,好奇心如洪水決堤,一發(fā)不可收拾。
這片飛來的竹葉,牽引著徐錦瑟的目光,眼睛抬高了幾分,下意識想要捕捉到竹葉的運動軌跡。
隨即,她將竹屋的具體風景盡收于眼底,也同時看清了兩位前輩的真容。
嚴澤身著一件顏色較深的布衣,滿面溝壑,慈眉善目。
看到這位老人家的第一眼,徐錦瑟倍感陌生。
另外一人,身著一件鴉青色的華貴錦服,躺在竹椅之上,悠閑自得,閉目養(yǎng)神。
兩鬢斑白,年齡顯老。
其容貌,與記憶中的一個人極為相似。
不!不是相似!
而是一模一樣!
這一眼落下,徐錦瑟瞳孔擴散,朱唇分開,怔在了原地。
除了年齡上有些差別,其余一般無二。
不可能!
絕無可能!
早已被徐錦瑟封存于記憶深處的那道人影,在此刻如火山噴發(fā),不受控制的涌現(xiàn)于眼前,且與躺在椅子上的這位前輩重合了。
難以置信,不可接受。
徐錦瑟的身軀僵硬如木,瞪大了眼睛,緊緊盯著陳青源,全然忘記了禮數(shù)。
表情震駭,內心翻江倒海。
發(fā)現(xiàn)了貼身侍女竟然一直注視著公子,此乃大不敬之舉,蘇淺然面露一絲不悅,馬上傳音呵斥:“不得無禮!”
圣女之音如鐘鳴擊耳,讓徐錦瑟身軀一震,腦袋嗡嗡作響,馬上低了下頭。
她聽得出來,圣女這是怒了,明顯不悅。
嬌軀輕微抖動,有害怕,有驚恐。
剛才不敬前輩之舉,事后定會遭到圣女的責罵。若是嚴重,甚至還會被圣女剝奪貼身侍女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