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長生深思片刻,說:“你既得了改天換命的大造化,一朝入道,以牛為姓,不合適。若不嫌棄,便以青為姓,以昊陽為名,可好?”
青,青宗的青!
林長生這是給予了老黃牛莫大的認(rèn)可和希冀,愿其可以一步步走到頂峰,成為護(hù)宗神獸,地位超然。
老黃牛吸收了御獸宗的大量寶血,軀體骨血早已不是尋常,氣血澎湃,如同一輪曜日,蘊含著磅礴無邊的陽剛之氣。
“青昊陽!崩宵S牛念叨了幾遍,以他這憨厚的心性,暫不知宗主賜予的這個名字究竟意味著什么,只當(dāng)是聽起來還不錯,連忙跪地謝恩:“謝宗主賜名!
“好好修煉,莫要偷懶!
林長生語氣嚴(yán)肅,告誡了一句。
“是!崩宵S牛萬般激動,很長時間都在傻笑著。
從今日起,自己有名字了。
喜悅之情,難以用言語去描述。
等到老黃牛走后,林長生立刻讓人將這個名字記錄在冊,正式成為了青宗的一員。
至此,老黃牛每日都在修煉,不能辜負(fù)了宗主與主人的這份厚愛。
為了修行,老黃牛這段時間都沒去御獸宗,說好的找個道侶,也不得不拖延了下去。
一切以提升實力為主,不可貪戀兒女情長。
這一日,老黑在唐婉兒的引路指引之下,現(xiàn)身于此。
“老牛,開門!
唐婉兒取出一道玉符,傳音聯(lián)系。
正在擺著特殊姿勢修煉體術(shù)的老黃牛,感知到了一枚玉符的輕微顫動,立即停下,拿著玉符,聽到了聲音。
小主人來了,老黃牛頓時沒有了修行的心思,趕緊收整了一下衣著打扮,快步走至門口,打開門一瞧,發(fā)現(xiàn)除了唐婉兒之外,還有一個氣質(zhì)矜貴的男子,僅是打量了一眼,便有種靈魂墜落深淵的窒息感,下意識垂下了眸子,不敢多看。
“小主,你怎么來了?”
老黃牛對著唐婉兒躬身行禮,認(rèn)清自己的身份,并不會飄飄然。
“這位是當(dāng)世龍君,想要與你一見。”
唐婉兒開口介紹。
“龍君?”老黃牛又瞥了一眼老黑,遲疑了一下,禮敬一拜:“參見龍君!
“嗯!边站在門外的老黑,點頭示意,開口打趣:“不請我進(jìn)去坐坐?”
“請進(jìn)!
老黃牛對人際交往這方面頗為不懂,后知后覺。
還好有著唐婉兒的陪同,沒讓氣氛變得太尷尬。
洞天福地,前院古亭。
淡淡的霧氣從地底滲出,飄蕩于各個角落,宛若仙境。
三人坐于古亭,相互打量。
“傅長歌!
老黑沒有擺出一族君主的譜,落座以后,對著老黃牛拱手示禮,道出自己的名諱。
“宗主給我取了個名,青昊陽!
說出自己的名字,老黃牛的眼底深處明顯閃過一絲驕傲之色。
兩人慢慢交流,逐漸熟絡(luò)。
確保雙方不會發(fā)生矛盾,唐婉兒很識趣的離開了。
一龍一牛,相談甚歡,相見恨晚。
沒多久的時間,便以兄弟相稱。
“你這一生的際遇,實在是令人唏噓!
聽完了老黃牛自述的前半生經(jīng)歷,老黑感嘆不已。
要不是遇見了陳青源,哪有什么牛大人,早已成了他人的盤中餐。
在青宗待了數(shù)日,老黑走了。
接下來當(dāng)然得去道一學(xué)宮,多年沒有回去看一眼,但愿不會被那群老頭趕出來。
青宗的高層興許會給你這個龍君幾分面子,好生招待。
抵達(dá)了道一學(xué)宮,要認(rèn)清楚自身,不是什么狗屁龍君,而是一條小泥鰍。
為了不鬧出麻煩,老黑讓同行的族中長老待在外面,自己獨自進(jìn)去。
剛進(jìn)去,迎接老黑的并非是歡喜慶賀之聲。
“呦呵,這不是大名鼎鼎的龍君嘛,怎么有空來道一學(xué)宮了?”
正在澆花的一個白胡子老頭,牙齒掉光了,說話都漏風(fēng),見到老黑的第一眼,先是愣了一下,而后陰陽怪氣。
“三爺,好久不見。
老黑認(rèn)出了這人是誰,立馬過去問安。小時候,沒少給三爺?shù)幕▓@施肥,時常遭到暴揍。
“再過幾年,老朽就要入土為安了。”
三爺冷哼一聲,擺明了是在問責(zé)。
“怪我不懂事,回來晚了,向您老賠罪!
老黑連忙取出早已備好的美酒,彎腰陪笑。
“咱們學(xué)宮來了一個大人物。
“確實是大人物,咱們這群老東西,過去向龍君行個禮吧!”
“這混蛋東西以前經(jīng)常偷吃我的丹藥,要不是院長護(hù)著他,定要將他的皮給剝了!
“小黑現(xiàn)在今非昔比,幾百年不回來看一眼,這次過來,別有心思。”
一道道譏諷謾罵的聲音,從各個角落傳來,落到了老黑的耳中,使其渾身一顫,哭笑不得。
兒時挨揍的畫面,瞬間浮現(xiàn)于眼前,寒意從腳后跟涌出,直上天靈蓋,不由得打了一個哆嗦。
于是,老黑面對著學(xué)宮的長老們,一個接著一個的問安,送上禮品,表達(dá)心意。
聽說有幾位長老前幾年坐化了,老黑眼神黯淡,感傷一嘆,只好去墓園祭拜。
老家伙們哪里真的會怪罪老黑,刀子嘴豆腐心。
人老了,時常會想起過去的事情。
又過了一些日子,一艘戰(zhàn)船停在了青宗的山門外。
陳青源等人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