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宗的先輩知道人心浮躁,既然帝州的各大圣地不愿相助,也不去逼迫。因為,如果在加固陣法的途中,某些家伙不肯盡心盡力,其結(jié)果可想而知。
余塵然自小欽佩青宗的意志傳承,所以多年前即便不知陳青源的天賦,也愿傾盡全力而庇護,只為守住青宗的一絲血脈而不斷絕。
“弟子有一個想法。”
陳青源沉聲道。
“這里沒外人,有什么就說吧!”
余塵然低頭注視著腳下的湖中的魚兒,左手拿著茶杯,右手拿著魚竿。
釣魚無餌,且無魚鉤。
僅是一根透明的細線,隨著湖面泛起的漣漪而搖擺。
“以主要的星辰為陣眼,以廣闊的星域陣基,建立一座可以囊括無數(shù)疆域的陣法,防止魔念入內(nèi),再將陣法之外的生靈全部遷移進來,以此抵御由魔淵引起的各種麻煩。”
陳青源說出了心中所想。
聽到這里,余塵然端著茶杯的左手微微一顫,眼皮抖了幾下。
倏忽,轉(zhuǎn)頭而視,眼神復(fù)雜:“青源,你的想法沒有問題,但你可知這等程度的驚世之陣,想要建立起來有多么困難嗎?”
以星域為陣基,建立鎮(zhèn)世之陣。
萬界最頂尖的那一批陣法大能全部來了,也沒這個能耐。
“雖然這個想法比較荒誕,但總要嘗試一下。實在不行,可以將陣法囊括的疆域范圍縮小一些,多建立幾處大陣!
陳青源不是心血來潮,而是經(jīng)過深思熟慮,認真說道:“按照目前的情況,魔淵遲早爆發(fā),我們必須要未雨綢繆,做好迎接難題的準備。如若等到大難臨頭的那一刻再想辦法,可就沒那個時間了!
“提前預(yù)防,我等怎會不知!庇鄩m然沒了垂釣的心思,將魚竿放到了一邊,起身面朝著陳青源,目光深邃:“道一學(xué)宮雖然在北荒有著極高的話語權(quán),但想統(tǒng)籌全局,讓北荒各個區(qū)域的圣地宗門全力配合,根本不可能做到!
陳青源與恩師對視,靜靜聽著。
“只要有一小部分宗門出了差錯,你所說的布局,不可能成型!
余塵然繼續(xù)說道。
布陣防御,學(xué)宮的高層自然想過這個問題。不過,很快就被否決掉了。
世上最為復(fù)雜的便是人心,建立一個巨大的防御之陣,每個節(jié)點都不能出錯,且要完全聽令辦事。道一學(xué)宮雖強,但也操控不了各大宗門。
宗門掌教表面上恭敬,可到了出力的時候,多半陽奉陰違,敷衍了事。
這種情況,必然發(fā)生。
無關(guān)乎實力的問題,乃人性之本。
“非常時期,非常手段。”
陳青源似乎早就想到了解決這個問題的辦法,面無表情。
“非常手段?”余塵然瞇起了雙眼,開口問道:“你有何想法,說來聽聽!
“只要讓北荒的頂尖宗門徹底聽話,一切難題便可迎刃而解!标惽嘣凑Z氣冷淡:“院長親自出面,讓各大宗門的老祖與圣主獻出一縷靈魂法印。如若不肯聽話,一念即可將其抹殺,或是令其生不如死。”
“青源,你這念頭不可取,莫要生出了心魔!
余塵然臉色驟變,趕緊伸出一根食指點在了陳青源的眉心處,看看陳青源是否被魔念入體了。
還好,陳青源道心清明,堅不可摧。
如此,余塵然收回了食指,松了一口氣。
“師父,眾生愚昧,皆以自身利益為重。唯有以強硬的手段,才可完成布陣之舉。”
原本陳青源沒打算理會魔淵爆發(fā)之事,任其發(fā)展。青宗做的事情已經(jīng)夠多了,犯不著繼續(xù)為了這事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