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來,于然看的不是陳青源,而是此前沒見過的桃花仙。
一身粉紅色衣服的少年郎,莫名有一種淡淡的熟悉感,令于然心臟一顫,瞳孔微微收縮,胸口起伏明顯。
于然的神情變化,逃不過陳青源和桃花仙的眼睛。雖說兩人的修為被此方天道強行壓制住了,但閱歷和手段尚在。
“坐。”陳青源指著旁邊的一個客位,相距約莫一丈。
“好!庇谌粡娦惺栈亓四抗,暗暗將桃花仙的模樣記住了,在識海中搜尋著一些東西,像是在做著對比。
“先不說別的,最起碼這模樣確實很像!
于然忍不住又瞥了一眼,暗道。
看來,于然應(yīng)該是在某個地方見過桃花仙。準(zhǔn)確來說,是畫像。
“這是老朽珍藏多年的美酒,想與兩位道友共飲!
話音剛落,于然便取出了三壺美酒,抬手輕輕一揚,便讓美酒落到了合適的位置。
“閣下客氣了!标惽嘣疵鎺⑿,通過于然的動作神情,大概猜到了一些東西,試探性的問道:“恕我直言,我倆與璇令圣地有過沖突,為何這般禮待?”
“不打不相識。”于然給了一個客套式的回答。
“是嘛!标惽嘣吹难凵駧е稽c疑色,還有戲謔:“沒別的原因了嗎?”
“陳道友認(rèn)為我還有別的原因嗎?”
于然將問題拋了回來。
“那我可不知道!
陳青源輕輕搖頭。
“兩位乃是當(dāng)世英杰,理應(yīng)名傳萬界,受無數(shù)人敬仰。然而,老朽以前卻從未聽聞過兩位的事跡,實屬奇怪!庇谌缓攘艘豢谧约簬н^來的酒水,瞇起了雙眼,大膽推測:“莫非,兩位不是蒼御州之人?”
“何出此言?”
陳青源不否認(rèn)。
這是承認(rèn)了?
看到眼前兩人的平淡反應(yīng),于然心里“咯噔”一下,不會真如自己所想那樣吧!
穩(wěn)住情緒,于然再言:“哪怕兩位以前深居簡出,憑我璇令圣地的能耐,多少可以查到一點兒痕跡?墒,兩位像是憑空出現(xiàn),無跡可尋!
陳青源笑而不語。
桃花仙喝著小酒,看都不看一眼于然,沉浸于自己的世界之中。
沉默了很久,于然的神情變得異常嚴(yán)肅,吐字清晰,鏗鏘有力:“神州!”
兩人依然沒說話。
這在于然看來,算是默認(rèn)的行為。
眼皮子顫了幾下,端著酒壺的手微微抖動。
猜...猜對了嗎?
于然哪怕在竭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也還是顯露出了一點兒,難以掩飾。
沒辦法,只在古籍上的神州,對于然而言太過遙遠(yuǎn),太過夢幻。
如今的這兩人,很可能來自神州,怎能不讓于然震驚呢?
蒼御州的古老典籍,明確記載了神州地界。
可惜,三百余萬年過去了,知道“神州”這個詞的修行者,少之又少。
“閣下的想象力真豐富!
陳青源不承認(rèn),也不否認(rèn),只是夸贊了一句。
僅憑這么短的時間,于然就能聯(lián)想到這么多,且敢大膽猜測,不愧是圣地的老祖,非尋常人可比。
“喝酒。”
許久,于然多少能控制住一些躁動不穩(wěn)的心緒,不再多言,大飲幾口酒水。
陳青源與璇令圣地沒啥瓜葛,懶得閑聊。
此行的關(guān)鍵,還是在桃花仙的身上。
距離璇令圣地越來越近,桃花仙貌似變得有些多愁善感了,眉宇間流露出了一抹難以言說的悲愁之意。
“打擾了,老朽告辭。”
片刻后,于然起身,拱手示禮,轉(zhuǎn)而走了出去。
看了想看的人,也探查到了很有用的信息,留著再無意義,自當(dāng)離去。
更多的交流,等到了圣地再說。
神州!
這兩個字,如同一座巨山壓在了于然的心臟上。
“如果他們真是神州來人,那么......我有生之年可以去往古籍記載的神州嗎?”
于然的眼里流露出了濃濃的渴望之色。
“那個桃前輩,真的很像很像!
像什么。
璇令圣地的祠堂,其正中央掛著一幅畫像。
畫像之人,與桃花仙甚是相似。
如今的桃花仙更有少年氣息,畫像之人則比較成熟和穩(wěn)重。
“這要是真的...”
回了自己房間的于然,無需繼續(xù)壓制情緒的噴涌,表情不停轉(zhuǎn)變,很是豐富。喉嚨滾動,吞咽唾沫。身軀顫抖,蒼白無力。
不敢想,不敢想。
于然長吁一口氣,希望能盡快回去。
只要回到了圣地,一切疑問都可解答。
不排除是相像之人,唯有依靠著圣地的本源道力,才能分辨出真假。
“老祖,您要親自駕駛?”
“這......這不合適吧!”
“您身份尊貴,豈可為我等驅(qū)車前行!
半炷香以后,于然去了一架戰(zhàn)車的最前方,決定加快趕路的速度。此舉嚇到了很多人,誠惶誠恐,以為是自己的工作沒搞好,惹得老祖不滿,這才屈尊。
“閉嘴。”
于然懶得解釋,立于最前方,施展玄法,讓戰(zhàn)車前進的速度直接翻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