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綠水,一個戴著草帽的老叟坐在湖邊,手里拿著一根竹子做的魚竿,左側(cè)地面放著一壺開了封的濁酒,飲酒垂釣,仿佛與大自然融為一體,勾勒出了一幅動人心弦的山水畫。
走至不遠(yuǎn)處,陳青源停步。
靜靜看著,不出聲打擾。
老叟一直專注著手里的魚竿和湖面,像是沒看到陳青源,十分投入。
約莫半刻,浮標(biāo)陷入到了水面之下,透明的魚線被扯緊了。
魚兒上鉤了!
老叟露出了歡愉的笑容,立馬用力一拉。
“啪嗒”
一條兩斤重的魚兒破開水面,于空中蕩出了幾條弧線,最后被老叟一把抓住,放在了岸上,再無入水的機會。
“道友!贬灹艘粭l魚,老叟這才放下了魚竿,起身面對著陳青源,拱手示禮,態(tài)度謙和:“抱歉,久等了!
“無妨!标惽嘣椿囟Y道。
“下酒菜有了,要不再等老朽一會兒,將這條魚處理了!
老叟瞧了一眼腳邊還在活蹦亂跳的魚兒,微笑道。
“好!标惽嘣床恢薄
“謝謝!
這人還怪禮貌的。
于是,老叟開始?xì)Ⅳ~,翻手間變出了桌椅板凳、火種和鍋碗,以及各種調(diào)味料。
近距離目睹著這一幕,陳青源看不出老叟的具體修為,返璞歸真,于紅塵自然相融。這等人物,必是蒼御州數(shù)一數(shù)二的存在,不容小覷。
“人活一輩子,總得有點兒興趣愛好,否則太過無聊!崩羡乓贿吜侠碇穗,一邊說著:“有人喜歡殺人放火,有人貪財好色。老朽平生只有一個追求,吃好喝好。”
“很好的追求!
陳青源給了一個回復(fù)。
“如若道友不嫌棄,待會兒可以品嘗一下老朽的手藝!崩羡叛埖,接著訴說著一段過往:“我出身貧苦,自幼隨父當(dāng)了廚子,雖賺的不多,但也能自給自足,不至于餓著肚子。時間長了,莫名奇妙領(lǐng)悟了刀法,繼而踏上了修行路。”
“福緣深厚,天賦異稟!标惽嘣丛u價道。
老叟一笑,并無反駁。
要不是天賦異稟,哪能自悟刀法。
“道友,你餓過肚子嗎?”
老叟突然來了一個問題。
“餓過!标惽嘣床挥傻孟氲搅松瞎艜r期的那一世,年少時與野狗搶過食,與乞丐打過架,在垃圾堆里面翻找過吃的。
“餓肚子的感覺可不好受,小時候受的苦,到現(xiàn)在記憶猶新!崩羡泡p嘆一聲:“即使踏上了修道路,可以辟谷,也總是想吃上一口。只有吃了東西,才覺得自己還活著!
“鏘”
清洗好了魚肉,老叟取出了一把黝黑的菜刀,開始切菜。
“咚、咚、咚...”
刀刃輕輕砍在砧板上的聲音,回蕩不散。
陳青源微微瞇著雙眼,緊盯著老叟手里的菜刀,暗驚:“無上圣兵!”
一把菜刀,居然是極致圣兵。
再往上一點兒,便是準(zhǔn)帝器了。
“老朽比較念舊,年少時用菜刀習(xí)慣了,多少有了點兒感情。后來想盡辦法,將其引為靈器,隨我一步步成長!
老叟雖然沒看向陳青源,但感知到了一點微弱的法則波動,猜測與菜刀有關(guān),語氣平淡的解釋道:“用來切菜,再合適不過了!
沒多久,一條香噴噴的魚上桌了。
站在一側(cè)的陳青源,自然聞到了魚肉香味,食欲大開,倒想品嘗一番。
“請坐。”老叟指著面前的空位,對著陳青源說道。
“今日有口福了。”
陳青源不客氣,與之對坐。
“這是我?guī)淼木疲瑖L嘗!
禮尚往來,陳青源取出兩壺美酒,放于桌上。
“謝謝。”
老叟道謝。
隨后,陳青源夾了一筷子魚肉,送入口中。
香氣撲鼻,鮮嫩可口。
“非常美味。”
放下筷子,飲一口酒水,贊譽道。
“廚藝這方面,老朽應(yīng)該及格了!崩羡抛晕以u價,引以為傲。
這條魚,很快只剩一節(jié)骨頭了。
兩人默契,直到將各自壺中的酒水飲盡,才聊到了正題。
“還未請教道友之名?”
陳青源鄭重問道。
“嚴(yán)澤!
老叟報出姓名。
聽到此名,陳青源在心里念叨了數(shù)遍,沒能找到關(guān)于這個名字的信息?磥硎且晃浑[世高人,不被蒼御州的世人所知曉。
“今日相逢,嚴(yán)道友可有別的事情?”
魚吃了,酒喝了,陳青源必須要問清楚來客之意。
“看一看道友的尊容,沒其他的事了!
老叟如實回答。
“僅是一見?”
陳青源倒是有些意外。
“是!崩羡泡p輕點頭,眼神幽邃,承載著無盡的滄桑,緩緩說道:“蓋世人杰降臨此界,若不能相識,往后必成遺憾。”
這句話,蘊含了深意。
以陳青源的聰慧,一下子理解。
眼前之人,猜出了自己不屬于蒼御州之人,所以才有降臨此界的說法。
轉(zhuǎn)念一想,蠻合理的。老叟乃是站在頂峰的人物,肯定能察覺到蒼御州的法則變化,知曉很多隱秘。
“道友,已登神橋九步?”
氣氛安靜了一會兒,陳青源問了一嘴,肅然端坐,目光鋒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