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苦笑,“菱大師是不是在笑話我?”
“沒有啊,我是說真的!
太上皇見陸昭菱很是認真的樣子,有點兒奇怪,“我昨晚就是托夢走錯路了啊,怎么還是做好事了?”
他記得那個戲子被自己嚇得不輕呢。
他現(xiàn)在正正經(jīng)經(jīng)是個鬼,萬一人家做了個鬼夢,嚇病了,那他可就作孽了,還能是做好事?
(皇上:父皇,朕從未聽您如此擔(dān)心過朕。
“托夢還能走錯路?”
陸昭菱是真的好奇,當(dāng)下就讓太上皇把夢境講來聽聽。
等聽到了太上皇的講述之后,她托著腮幫猜測,“那這么說來,那個戲班很有可能把那件戲服換了!
“當(dāng)真?”
“嗯,連你都看錯了,托錯了夢,說明那件戲服不對勁。那個戲班要是真的用上那件戲服,極有可能整個班子都要出事!
她想了想,便伸手掐算了起來。
掐算了一會兒之后,陸昭菱驀地看向太上皇!斑祝俊
不是,菱大師,你又咦什么。
太上皇的心又提了起來。
“怎么了?”
陸昭菱有點兒納悶地看著他,“這件事情怎么還跟周時閱有一點兒因果?”
這是她算到的。
但是她一時也弄不明白。
按理來說,完全不搭八啊。
太上皇也震驚了,他是不可能懷疑陸昭菱的掐算的,所以,這件事是真的。
“那我今晚再試試去那個戲子夢里!”
太上皇下了決心,這件事得夢清楚!
“那您老好好努力!标懻蚜夤膭钏
有了她的鼓勵,太上皇晚上托夢練習(xí)得更勤了。
為此,他還去找蛙哥,不恥下問。
蛙哥都被他問郁卒了。
他才是新鬼啊,他完全不會啊,還問他怎么給別的城池的人托夢?
他連給同在邊關(guān)的盧源托夢都不會。
就有點兒凡了。
周時閱這幾天一直在外面查著軍營和軍糧的事。
眾青們也都被派了任務(wù)。
就連殷云庭都時不時地用他青羽大師的身份出去擺攤算命。
還有一次差點兒被官差抓到了。
大家都在忙,陸昭菱反而閑了下來,就在康叔家里畫符。
這幾天倒是讓她又?jǐn)了不少符。
而太上皇幾晚失敗之后,這晚終于又托夢成功了。
但是——
“嗯?金鑾殿?!”
這是真的大殿啊!京城的,皇宮的!
那個坐在龍椅上打著瞌睡的,不是他的好大兒又是誰?
“呔!皇帝!”
皇帝剛打了個盹,就夢見太上皇突然來了大殿,幾步上了臺階,來到了他面前,指著他就怒喝了一聲。
“父皇?!”
皇帝差點兒嚇著了。
自打晉王去西南之后,他就有老長一段時間沒有夢見父皇了,這怎么又來了?
有陰影啊!
“這不是在早朝嗎?上著朝你打什么盹?你說說你這樣還是一個勤奮的皇帝嗎?”
太上皇目光往殿下一掃。
他看到了林御史。
過去了這么久,這老家伙怎么還包扎著腦袋?!
太上皇都有點兒被林御史給驚著了。
上次被皇帝用硯臺砸傷,都已經(jīng)過去數(shù)月了啊,這還要包扎?
他覺得,林御史是故意的!
就是要用那扎眼的白布,來刺皇帝的眼睛。
“你看看,就連被你砸傷腦袋的林御史都來上朝了,皇帝,你怎么能打盹呢?”
皇上覺得自己有些委屈。
“父皇,林御史的傷早就已經(jīng)好了。他故意包扎成這樣來上朝,分明就是在表達著對朕的怨氣!朕沒有治他的罪已經(jīng)不錯了!”
傷早就好了,來上朝有什么不對?
“至于朕會打盹,也是因為昨晚批奏折批得太久了,實在是沒有睡夠啊。父皇,北方雪災(zāi),已經(jīng)開始有流民了,朕也是很焦心的......”
太上皇皺了皺眉。
“既然都已經(jīng)出了天災(zāi)人禍,你更不該打盹了,趕緊去處理此事啊!害得我還要到你夢里來!我都不是要找你!”
皇上:“???”
不是,以前不是他自己總給他托夢的嗎?
這次也不是他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才會讓父皇來到他夢里的吧?怎么還怪起他來了?
“父皇不是想找朕,是想托夢給誰?”皇上忍不住問。
“一個戲子!”太上皇沒好氣地說。
皇上:“......”
所以,他還不如一個戲子了?
“父皇,真的是你在給朕托夢?”
皇上突然覺得很荒唐。
會不會真的是他自己胡亂做夢的。
但他怎么可能做這樣的夢?怎么可能夢見太上皇跟他說,他原本是要給一個戲子托夢的?
“當(dāng)然了,不然,你能夢到我?我忙得很。你別老夢了。”
太上皇揮了揮手,嗖地不見了。
就在這里,殿上一聲大呼。
“皇上!現(xiàn)在該盡快派欽差去往北方賑災(zāi)!二皇子想去,不可以啊,二皇子沒有這種經(jīng)驗!”
林御史大呼著。
北方雪災(zāi),已經(jīng)有流民出現(xiàn)小動亂。
大臣們最近幾天都在討論著,是要現(xiàn)在派欽差去北方,還是再等等。
等等那邊的折子,也許只是幾個小事件呢?
隨便派出欽差去的話也不是一件小事,萬一引起了那邊官員的怨氣和反彈呢?
會不會覺得皇上就是不信任他們,一點小事就派大臣過去,是不是想要趁機抓他們的錯處,治他們的罪?
是不是想要派別的人過去替代他們了?
北方那邊的幾位官員,本來就都是爆脾氣。
還有,裘將軍也在那邊。
他的女兒裘云真剛被賜婚二皇子,裘將軍已經(jīng)與皇上成了親家,現(xiàn)在皇上派人過去,也是有些微妙。
所以,欽差不好隨便派的。
二皇子最近做了幾件事,討了皇上歡心,皇上對他的怒氣也消散了大半,所以就解除了他的禁足。
二皇子也上朝來了,還主動請纓,說要去北方賑災(zāi)。
皇上還有點兒動心。
他想讓二皇子做出點什么成績來,到時候想要扶他上位,也不至于拿不出什么優(yōu)點。
結(jié)果,他才有點兒心動,林御史就跪在那里大呼小叫。
把他的夢都給嚇醒了。
皇上還在想著,太上皇說的戲子到底是真是假呢。
“林御史,本皇子到底有哪里不行?我一向忠心,想替父皇分憂,你一直攔著是何意?”二皇子怒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