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戣和滕戡兩人從隊伍中走出來的時候,他們兩個人還是有些懵的。
沒辦法,畢竟已經(jīng)在勞改團待了很長一段日子了,經(jīng)常勞改的人都知道,突然從勞改狀態(tài)中脫離出來,人是呆傻的,會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滕戣大哥一路好走!”
“恭喜滕大哥!恭喜滕二哥!”
“大哥二哥,出去了后,別忘了我們這幫兄弟!”
……
聽到滕家兄弟要被王爺召喚,眾犯人哪還不明白他們兩個人的刑期已經(jīng)滿了,于是紛紛出言恭喜,畢竟他們心里很清楚,滕家兄弟這種大將級別人物,絕對不可能一輩子都只在勞改團勞改,肯定要出去干大事兒的。
滕戣和滕戡兩兄弟這時候也反應過來了,不停地沖大伙兒抱拳,說實在的,他們不激動那是假的。
在這段勞改的時光中,他們確實后悔了。
當初如果直接來梁山,那該多好!
你看梁山最開始的諸軍中,孫家兄弟和馬家兄弟都是各自領(lǐng)軍,他們滕家兄弟的水平可不比上面兩個兄弟組合差,如果他們早上梁山,那現(xiàn)在他們肯定也是大益主力軍的指揮使了!何至于現(xiàn)在得在勞改團待這么久?
這回好不容易有機會,他們可不能搞砸了!
兄弟倆對視一下后,彼此明白了心意,然后齊齊轉(zhuǎn)頭,對前來通報的將士說道:
“諸位兄弟們,可否給我們兄弟兩個一些洗漱的時間,畢竟現(xiàn)在一身汗,這么見王爺有點兒……”
“二位請便,不過不要太久,畢竟王爺公事繁忙……”
傳信的將士打量了一下兄弟兩個,發(fā)現(xiàn)他們確實身上比較有味兒,于是同意了他們的請求。
“我們曉得!曉得!”
兄弟兩人立刻點頭答應,然后立刻有士兵過來給他們解開了銬鏈,并對他們說道:
“兩位滕將軍,出去后,好好跟著王爺干大事,不要再回來了!
“我們兄弟這輩子都不會忘記各位的改造之恩。”
滕家兄弟謝過這些士兵,雖然他們是戰(zhàn)俘,但這些士兵并沒有像對待那些地痞無賴一樣對待他們,給了他們足夠的尊重,這種恩情他們記在心里了。
“走吧!
傳信的將士示意滕家兄弟上馬,然后領(lǐng)著他們先去了大澡堂子,洗了一下身體,換了干凈的衣物,這才帶著他們?nèi)ネ哿x廳。
“罪將滕戣(滕戡),見過王爺!”
當初他們被擒住的時候,喊得還是任寨主,但現(xiàn)在兩人也聰明了,進聚義廳之后,他們直接沖著坐在最高那把交椅上的任原跪地請罪。
“滕家兄弟來了啊,起來吧。”
任原正在批示一些文件,聽到兩人的聲音后,他抬起頭,僅僅只是掃視了一下,就讓兄弟兩個感覺后背一涼。
“這位王爺現(xiàn)在的武藝……這種壓迫感,怕是和當年的杜老大相比都相差不遠了!”
兄弟兩人暗自對視了一下,都從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驚訝。
“多謝王爺。”
兩兄弟起身后,有些尷尬,不知道應該說什么。
“滕戣,滕戡,多日不見了!
等兄弟倆起身之后,李助也從邊上的椅子上站起來,眼神有些復雜地看著這兩人。
“李,李軍師……”
滕家兄弟看到李助的時候,內(nèi)心的羞愧讓他們還是有些局促。
“行了,事兒都過去了!
李助擺了擺手,沒讓他們繼續(xù)說下去。
“李軍師,我們能問問,王慶……他現(xiàn)在在哪兒嗎?”
不過滕戣和滕戡,反而在這時候問了李助一個看上去不該問的問題。
李助聽到這個問題后,眉頭一皺剛想說什么,卻被任原攔住了:
“他已經(jīng)被安排去了九州島挖礦,怎么,你們想跟他一起去?”
任原饒有興趣地看著這兩兄弟,想看看兩人是怎么想的。
“不,我們不是這個意思,就是,就是想知道一下而已,畢竟,畢竟曾經(jīng)……”
滕戣和滕戡搖頭,聽到王慶并沒有死,只是被派去挖礦了,他們兩對任原就更加佩服。
難怪這位任王爺能成大事,這胸懷就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杜老大當時跟本王說,你們兩個雖然小毛病挺多,可也是講義氣的,本王之前還不太信,但現(xiàn)在信了!
任原看著這兄弟倆,難得有一些贊賞。
剛才他們面對李助,居然主動詢問王慶的下落,他們就不怕李助一怒之下直接拔劍?
“王爺心胸寬廣,我兄弟二人佩服!
滕家兄弟對任原再次抱拳。
“少來,王慶沒死并不是本王的原因,而是李軍師和杜老大不想殺他。”
任原擺手,杜壆從戰(zhàn)場回來后,得知童貫和王慶又打了一架,他終究是沒忍住內(nèi)心的怒火,大半夜沖進勞改團營地,把王慶從床上拖出來胖揍了一頓!
那一頓揍是真下手,王慶身上青一塊紫一塊,一張臉幾乎就沒有好肉,如果不是李助及時趕到,說不定這位淮西魅魔就會被慢慢揍死。
不過雖然救了王慶,但李助也不想再見到此人了,他和杜壆一合計,就跟任原提出把王慶立刻安排去九州島。
作為一名照顧下屬心理的領(lǐng)導者,任原對這個請求當然是一口答應,直接就派船把王慶送走了。
就讓他在那兒,和那些已經(jīng)失去了男性雄風的倭寇一起共度余生吧。
這一次召喚滕家兄弟,是杜壆的意思,他準備攻打蔡京的萊國,需要一些能打的部將,滕家兄弟的武藝是足夠的,又是以前的老伙計,用得順手。
“杜老大……”
滕家兄弟心中的愧疚再次襲來,當初他們?yōu)榱苏邪,可以說背刺了杜壆,也導致了衛(wèi)鶴戰(zhàn)死,沒想到杜壆居然還會出手照顧他們。
“滕戣!滕戡!把頭抬起來!”
任原看著兩人低頭,忍不住喝道。
“不怕做錯事,就怕做錯了不改,你們兩個在勞改團的情況,朱仝早就跟本王匯報了,確實你們表現(xiàn)的好!
“現(xiàn)在既然李軍師和杜老大都愿意為你們兩個做保,本王也愿意信任你們一次!
“這一次,你們跟著杜老大,做他的副將,攻打萊國,如果你們能立下功勞,把萊國的地盤收回來,那本王也不介意麾下多出一支新的步軍!
“但是,如果你們再次辜負了大家的信任,那就別怪本王,大益的軍法嚴格,你們應該聽說過!
“請王爺放心!”
滕家兄弟直接跪在了地上!
“這一次,我兄弟倆哪怕舍了這條命,也會為大益開疆擴土!”
“哪怕前路是刀山火海!哪怕要面對萬箭穿心!哪怕會被馬踏成泥!我兄弟倆也絕不會后退半步!”
“好!”
任原起身,臉上帶著欣慰的表情。
“那本王就在梁山靜候佳音,待凱旋之日,本王親自為你們接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