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王朝這個東西嘛,肯定不會那么順利。
特別是西軍這邊,雖然說大家都覺得目前投降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但問題是,并不是所有人都愿意投降任原。
就比如劉法手下的那位悍將朱定國,他就不希望投降任原。
用朱定國的話就是,他堂堂原來一軍大將,怎么可能去給一個賊寇低頭?
“老朱,你在固執(zhí)什么呢?”
同為劉法手下的大將,翟進就沒有這個顧慮,他就聽劉法的,劉法說啥就是啥,劉法去哪兒,他去哪兒。
“我這不是固執(zhí),我的名字是定國!定國!定的是大宋!不是這個什么勞什子的益國!”
朱定國本來對劉法也是言聽計從,但在這事兒上,他心里是非常不滿的。
將軍,你怎么了!你怎么能說降就降?你的骨氣呢?
“老朱,將軍不是說了,投降益國,是為了打西夏人,是為了通西域!”
翟進表示,只要能打西夏人,只要能打西域,那他愿意。
“將軍老了,他信了那個任原的鬼話,你也信?”
朱定國表示,你們怎么就這么聽任原的呢?
“任原說打西夏就打西夏?說打西域就打西域?他以為他是誰。课飨氖悄敲春么虻?西域是那么好打的?如果是那么好打的,怎么這么多年沒人打下來?”
朱定國表示,任原那種話,聽他說說就算了,怎么能信呢?
“可是他們確實已經(jīng)攻打了西夏,甚至還幫種帥打下了西夏據(jù)點!
“那又如何?終究都是一群草臺班子,我拒絕和草臺班子一起!誰知道哪一天他們就會倒了?一個強人當(dāng)皇帝,天大的笑話!”
朱定國表示,他是堅決不會和任原一起的。
“你,那你想怎么辦?”
翟進問朱定國。
“我,我會帶著我麾下的人離開,他們不是說嗎?愿意留下的留,不愿意的走,老子就要走,我看看他們會不會放人!”
朱定國這邊心意已決,翟進也沒有辦法多勸,只能告訴朱定國,讓他去和劉法好好道別。
但朱定國并沒有聽進去,他在離開前,沒有和劉法面對面辭行,而是一個人來到劉法的府邸外頭,默默給劉法磕了三個響頭,然后轉(zhuǎn)身離開。
但朱定國不知道的是,他給劉法磕頭時,劉法府邸的大門并沒有關(guān)好,有一條縫其實能看到外頭。
劉法當(dāng)時其實就坐在院子里,看著朱定國在自己府門前跪下磕頭,那一瞬間,劉法的眼睛一下子就濕了。
朱定國啊朱定國啊,你為什么就這么傻啊?你,非得走上那一步嗎?!
“老爺,朱將軍……”
劉法的老管家看著劉法神情激動,也是忍不住上來說道。
“罷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活法,定國既然做出了選擇,我也沒有理由阻擋!
劉法輕輕搖頭,然后吩咐老管家。
“派人去通知王爺,這次他回程,需要注意一下。”
“老爺,您是說……”
老管家有些詫異,為什么突然間要通知王爺呢?
“你去就是了,王爺心里應(yīng)該清楚的!
劉法雖然面上還是很平靜,但手背上發(fā)白的關(guān)節(jié),還有暴起的青筋,無一不在訴說著他的心中其實并不平靜。
另一邊。
朱定國離開劉法府邸之后,他直接去了軍營,帶上忠于自己的士兵準(zhǔn)備離開。
當(dāng)然,別人還是會來勸,跟他說要不然就別自己干了,還是留下吧,但朱定國不為所動,堅決要帶著人離開。
因為他心里,其實已經(jīng)計劃好了離開之后的想法。
他麾下,大概有兩千左右人馬,在朱定國看來,這兩千人馬,每一個都稱得上是精兵強將。
他都想好了,有這兩千人作為班底,他朱定國一定能干出一番大事業(yè)!
當(dāng)年任原在梁山起兵時手下才多少人?現(xiàn)在不照樣成為天下霸主?
他朱定國論出身,論班底,哪一樣不碾壓當(dāng)年的任原,任原當(dāng)年能行,他為什么不行?
大宋沒了,與其讓他臣服任原這種人,不如讓他朱定國自己來建立一個國家!
而是,更讓朱定國興奮的是,他聽說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任原這幾天,似乎就要輕裝上路,趕回梁山,雖然不知道具體發(fā)生了什么,可這個消息讓朱定國有了一個想法。
假如,我半路截殺他呢?
“輕裝上路,那帶得兵馬肯定不會多,西軍這邊的整編也離不開人,那陪在他身上的大將也不會多!”
朱定國自己在那兒分析這個計劃的可行性。
“如此說來,只要我占據(jù)有利地形,出其不意,攻其不備!也不是沒有可能拿下他!”
他越想越激動,越想越覺得自己這一次計劃可行!
因此,當(dāng)他帶人離開后,還特地找了一個比較隱蔽的角落,繼續(xù)討論,完善這個計劃!
“兄弟們,自古王侯將相寧有種乎!他任原自己就是個小癟三,運氣好才成了事兒,咱們比他差嗎?再說了,咱們殺了他,名義上還可以說是為大宋報仇雪恨!天下英雄誰敢不服咱們?”
朱定國已經(jīng)魔怔了,他把任原,當(dāng)成了他朱定國更進一步的墊腳石!
“跟著朱老大干!”
“跟著朱老大!”
……
忠于朱定國的那些人,自然思想也和他差不多,所以很輕易就被朱定國洗腦,準(zhǔn)備跟著朱定國干票大的!
于是乎,他們很快選擇了一個埋伏的地點,這個地點是從西軍管轄范圍最快回到中原的一條路,朱定國判斷任原為了最快回去,肯定會走那條路!
“朱老大,現(xiàn)在的問題是,咱們只有兩千人,萬一沒殺了任原,怎么辦?”
“咱們就賭那一下,萬一沒殺成,大伙兒立刻撤,咱們對地形都熟,他們追不上。”
朱定國語氣非常篤定。
“而且任原既然要快回梁山,那必定不會在追擊咱們這事上花太多時間,所以只要咱們跑得足夠快,就不會有事!”
“怎么樣,這事,做不做?”
“做!”
“對!做的就是任原!”
……
而另一邊,任原正一邊看著時遷送來的報告,一邊指了指劉法老管家送來的信,對時遷說道:
“劉老將軍那邊,可以稍微松松,畢竟他這封信,也算是表明了態(tài)度!
“是!
時遷點頭,哥哥說什么,他就做什么。
“至于這個朱定國?”
任原抬了抬眼,一股威震天下哦霸氣突然從身上涌了出來!
“老子只想回家看兒子,他卻想要搞事情?”
“那我就成全他!看看他到底有幾斤幾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