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先看看大夫!
任原對這個名字和后世手機(jī)相同的人,很感興趣。
“行吧,那你進(jìn)去!
沈青掏出鑰匙,給任原開了門。
大夫的囚室,比較整潔,而且可能是因?yàn)榇蠓蛟讵z中給人治病的緣故,他的囚室很整潔,而且居然還有簾子!
“沈頭,你怎么把一個陌生人,放了進(jìn)來?”
簾子里傳來一個有些蒼老的聲音,然后簾子被掀開,一張須發(fā)皆白,飽經(jīng)滄桑的老臉,出現(xiàn)在任原面前。
“大夫,沙門獄過了今天,就沒有了,這個好漢平的,不過他想見見你。”
沈青靠在門口,一臉無辜。
“沙門獄沒了?好漢?后生,你是什么人?”
大夫有些意外,沙門獄存在了百年多,從來沒有哪個人說,能給平了!
現(xiàn)在眼前這個年輕人,居然可以說要平了沙門獄!
“華大夫,咱們就簡單說,你愿不愿意出去?”
“出去,出去干啥?”
華為也坐了下來,和任原面對面。
“太醫(yī),你這是被傷得多深,才會連出去的勇氣都沒有了?”
“太醫(yī)?老夫可擔(dān)當(dāng)不起這個名號。也不想擔(dān)當(dāng)!”
太醫(yī)這兩個字,似乎是華為心中的痛,一提這兩個字,他就不想多說了。
“您老這是?”
任原很好奇,有啥事情,能讓這個老爺子這么心灰意冷。
“我來說吧!
沈青看不下去了。
“知道神宗陛下嗎?”
任原點(diǎn)了點(diǎn)頭,神宗皇帝,在宋代這些皇帝中,還不錯。
“大夫,一直是神宗陛下的貼身御醫(yī)!
沈青直接說了出來。
“沈青!老夫說了!不許提!”華為一下子就生氣了,胡子都?xì)馔崃恕?br>
任原一下子就明白了。
宋神宗,死時只有三十八歲,講道理正是身強(qiáng)體壯的時候,卻郁郁而終,作為御醫(yī),這個家伙肯定知道一些什么。
“華大夫,聽說您是華佗后人?”
任原開始嘴遁了。
“是又如何?”
“那我想問問您,令祖當(dāng)年去給曹操治病時,知不知道一但失敗,就會丟失性命?”
“那自然是知道的!
華為看著任原,有些不解“如果不是那個曹賊疑神疑鬼,我祖上的青囊書,就不會丟失。你問這個干什么?”
“這就對了,您看,您祖上明知自己性命有風(fēng)險(xiǎn),卻依然給曹操看病,為什么?就因?yàn)椴懿偈遣∪税!這是多么偉大的醫(yī)者精神!”
“現(xiàn)在,我也知道一個病人,他也病得不輕,需要有一個好的醫(yī)者出來救治,您作為華佗后人,卻想龜縮在這不見天日的地方度過余生,您不覺得,不合適么?”
“少跟我說大道理!”
華為直接反駁:
“當(dāng)年陛下的病情,我明明給出了一個非?尚械慕ㄗh,可整個太醫(yī)院!就沒有一個人愿意聽我的,都聽那個太后的,都用別人給的藥!最后導(dǎo)致陛下無藥可醫(yī)!我是眼看著陛下在我眼前駕崩!我卻無能為力!你懂這種感覺嗎?!”
“而且陛下駕崩之后,他們把所有的過錯都推到了我身上,把我關(guān)進(jìn)了這個沙門獄!你知道我來這里多久了嗎?二十七年了!小子,你有二十七歲嗎?”
“既然外邊容不下我,那我出去干什么?”
“華大夫好眼力,我確實(shí)還沒滿二十七!
任原表示可以理解,能看出來,這個華大夫和神宗,感情挺好。
“但是華大夫,什么是醫(yī)者?醫(yī)者是和閻王爺斗爭的人,自然免不了失敗,您覺得是您的問題沒能拯救神宗陛下,可問題是,神宗陛下當(dāng)年并不是吃了您的藥死的,他是被別人所害,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
“我明明能救他!我能救他!可是為什么不讓我救他!”
華為很激動。
“但他的死,跟您沒關(guān)系!
任原立刻打斷華為的話:
“神宗陛下,是被那些霄小害死的,是那些人不希望您用您的醫(yī)術(shù)救人!您現(xiàn)在在這里,不見天日,不讓華佗的醫(yī)術(shù)得到傳承,這就是那些人希望的。
“等你死了,那些人只會拍手稱快!因?yàn)樗麄兿牒φl就害誰!沒有人可以阻擋!”
“如果您能出山,把您的醫(yī)術(shù)傳給更多人,那以后的人,就不會因?yàn)檫@個原因而被害啊!”
“華佗神醫(yī),敢用自己的命告訴人,可以把人的腦袋劈開救治頭疼病。那您呢?身為華佗神醫(yī)后人,您就不敢用您的命去告訴世人,神宗陛下是被人害死的么!”
“出去!”
華為不想和任原說話,他起身走回簾子里,很顯然,是拒絕見客了。
任原也沒多說什么,輕嘆一聲,然后起身離開:
“華大夫,我剛才說的那個病人,姓宋。已經(jīng)快要病入膏肓了,如果像您這樣子有能力的人,都不愿意去救他,那他只能等死了!
“沈青,我們走!
任原放下最后一句話,然后和沈青去最后一個人那里。
只留下華為一個人,在自己的囚室里待著。
“你剛才是用激將法么?”
走遠(yuǎn)一些后,沈青問任原。
“沒有,我只是覺得,太醫(yī)不出山,真得很可惜!
任原很坦然。
“你那個姓宋的朋友,是大宋吧!
沈青繼續(xù)說。
“嗯,大宋,確實(shí)已經(jīng)千瘡百孔了!
任原也點(diǎn)頭承認(rèn)。
“那你對大宋來說是啥?是那些致命的傷口?”
“我?我只是一個,想逆天改命的人!
沈青不說話了,他覺得,自己身邊的這人,在外頭的身份肯定不簡單。
大伙兒又走了一段路之后,終于來到了武夫所在的囚室。
一靠近那個囚室,就聽見里面?zhèn)鱽怼昂吆吖佟钡穆曇簟?br>
眾人舉起伙伴一看,里面有個人,正在對著一個木人樁,不停地練習(xí)武藝。
“田義,雙臂天生一長一短,被人視為怪物,幼時就被遺棄在海邊。被漁民收養(yǎng),后來不知道從哪兒找到了一本武功秘籍,自學(xué)成才!
“哲宗年間,倭寇入侵,殺了全村,只有在后山練功的田義幸免于難,后來他回村后,倭寇還沒走,田義見到全村的慘狀,就發(fā)狂了,一個人屠了五十多個倭寇!
“屠了五十多個倭寇,那是英雄!怎么被關(guān)起來了。”
縻貹驚呼。
“因?yàn)楹髞泶笏诬婈?duì)到達(dá)之后,他敵我不分,殺了好多軍營的人。這才被關(guān)在這里。”
眾人沉默了,他們不知道該說什么。
“沈頭,今天怎么帶這么多人過來?是來和我切磋的么?”
田義感覺到了火光,立刻撲了過來。
他眼里,有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瘋狂!
“嘿嘿,和我切磋,來多少人都沒問題,但是,既分高下,也決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