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兒!田虎部無異動!”
“王慶部無異動!”
“方臘部無異動!”
……
天幕軍團(tuán)大營里,時遷和馬靈表情嚴(yán)肅,他們正在一張大地圖上不停地寫寫畫畫,聽到無異動,就在地圖上某個位置上打個叉。
剛才他們說要在半天時間里給任原查清楚這事情,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也不是他們?nèi)遥磕菚钦l?”
看著地圖上一片一片的叉,時遷的眉頭皺得緊緊的!
“頭兒!凌州西邊有問題!不久前那里突然起了火!從位置上看,是段頭領(lǐng)他們回來的那條路!”
“時遷你留下,我?guī)巳トゾ突!?br>
馬靈一聽,立刻喊上人馬準(zhǔn)備去現(xiàn)場探聽消息。
“好,路上千萬小心!”
這個關(guān)鍵時刻,天幕不能沒有守將,馬靈跑得快,讓他去探查一下是合適的!
“放心,敢公然劫殺我梁山人馬,這伙兒人膽子肯定不!我一定查出來是誰!”
但馬靈沒想到的是,當(dāng)他帶著人馬趕到的時候,所見的場景卻讓他都覺得有些后怕!
焦了,全都焦了!
這條山路上全是隨意堆疊在一起的尸體,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烤肉的味道,讓人聞著想吐!整個山谷地面全是黑色的炭痕,甚至有些地方還有一些小余火還沒熄滅。
“都仔細(xì)看看,仔細(xì)找找,看看還有沒有能救回來的兄弟!”
盡管心里清楚,這種程度的火勢下,應(yīng)該是無人生還的。
但馬靈還是希望能有奇跡發(fā)生!
所以,他帶頭沖進(jìn)這些焦黑焦黑的人堆里,開始尋找。
聽了馬靈的話,手下的士兵們也是跟著自己的頭領(lǐng)沖進(jìn)去,他們一邊喊著,一邊翻找,試圖找到還活著的兄弟。
“頭兒!這里有個兄弟還活著!”
翻找了一會兒之后,就在大家心情越來越沉重的時候,突然間有個士兵似乎發(fā)現(xiàn)了什么!
馬靈抬頭一看,確認(rèn)了位置之后,立刻整個人像閃電一樣,沖到了那個人身邊!
“沒救了!”
當(dāng)他看到那個活下來的兄弟的時候,第一反應(yīng)就是,這兄弟也沒救了。
全身大面積燒傷,臉上,手上全是泡,下半身更是血肉模糊,散發(fā)出一種熟了的味道。
他嘴里鼓鼓的,一看到馬靈之后,他費(fèi)力地張張嘴,一塊皮肉從他嘴里掉了出來!
“頭,頭,頭領(lǐng)……”
此人張開嘴,氣若游絲地說。
“兄弟,兄弟,你說,我聽著!”
馬靈急忙把耳朵湊到那人嘴邊,迫切想聽清楚他說什么。
“這……我……咬,咬……”
“這塊肉是你從敵人身上咬下來的,對不對?!”
馬靈很聰明,他只聽到了幾個字,立刻就有了猜測!
他趕緊撿起那塊皮肉,擦了擦上面的血漬,雖然有些模糊,但他看出來了,這塊被咬下來的皮肉上,有刺青!
“是……”
聽到馬靈說對了,那人似乎也松了一口氣,臉上艱難地露出了欣慰的表情,然后,然后就再也不動了。
“兄弟!兄弟!兄弟!”
馬靈悲傷不已,好漢子,真得是好漢子,全身被燒成這樣子了,還用毅力堅(jiān)持到他們來,直到說了消息,才咽下最后一口氣!
“找銘牌!把兄弟們的銘牌都找到!”
馬靈沖著手下們吼,梁山士卒每個人都有一個小小的銘牌,平時都藏在里衣里,或者藏在腰間。
這個銘牌上面有他們的名字,就是用來在陣亡的時候辨認(rèn)尸體的。
像今天這種情況,尸體都已經(jīng)認(rèn)不出來了,銘牌就非常管用了。
“陸兄弟你放心,你的仇,山寨肯定給你報!”
馬靈在這具尸體身上搜索了一下,找到銘牌,擦干凈之后,上面“陸仁甲”三個字,清晰可見。
馬靈一手攥緊陸仁甲的銘牌,一手拿著他拼死咬下來的敵人的皮肉,心里憤怒的火焰,是越燒越旺!
陸仁甲兄弟,是受傷后被生生燒死的!這該有多痛苦!
到底是誰干的!這筆賬!要血債血償!
“把咱們兄弟們的尸體都找出來!都運(yùn)回去!一個也不能少。
馬靈憤怒的聲音,回蕩在整個山路!
“是!!”
……
梁山聚義廳,此刻的氣氛很凝重。
馬靈安排手下的兄弟們在那里辨認(rèn)尸體,同時自己先靠著速度回到梁山,把事情告訴了任原等人。
任原當(dāng)場就直接把手上的碗摔了個粉碎!
“多派點(diǎn)兒人手去!把兄弟們都接回來!”
而且這段時間,陸續(xù)也有十幾個身負(fù)重傷的兄弟們被抬了回來,都是和段景住一起去買馬的!
“哥哥,這是陸仁甲兄弟,用命換來的情報,他臨死前,說是從敵人身上咬下來的!
馬靈遞上那塊皮肉,上面的刺青雖然不完整,但還算清晰。
那是一只眼睛,一只充滿了殺氣的眼睛!
“狼眼!這是狼頭刺青!”
公孫勝第一個認(rèn)了出來,因?yàn)樗撬E州人,薊州當(dāng)?shù),這種紋身在遼人和女真人那里很流行。
“狼頭?那不是遼人和女真人嗎?”
眾位兄弟一聽,立刻就明白了。
“可是他們怎么能在凌州附近埋伏我梁山人馬?不可能。〕㈦m然無能,但也不至于讓人這么進(jìn)來吧?”
郝思文很驚訝,因?yàn)樗麄儺?dāng)時就是從凌州方向過來的,沒有發(fā)現(xiàn)還有異族的軍隊(duì)在凌州。
“誰說沒有!
任原聽到狼圖騰,聽到遼人和女真人之后,就確認(rèn)這是誰干的了!
“哥哥,你莫非知道是誰?”
“哥哥,你說,是誰,咱們打過去報仇!”
縻貹帶頭,咬牙切齒地說。
“曾,頭,市!”
任原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顯然是憤怒到極點(diǎn)!
“曾頭市,就是一群女真人!”
“曾頭市?師弟,怎么回事?”
盧俊義此時和周侗也走進(jìn)了聚義廳,他們剛剛也知道了梁山一隊(duì)人馬被人伏擊的事情了。
結(jié)果他們一進(jìn)來,就聽見任原在咬牙切齒地說曾頭市。
“師父,曾頭市埋伏了我梁山,殘忍殺害了我二百多位兄弟!二百多人啊!那可都是活生生的好漢子啊!他們中不少人的家人,還在等著他們這一次回家呢!”
任原心里的無名業(yè)火,蹭蹭直冒!
“豈有此理,老三,你打算怎么做?”
周侗一聽,頓時須發(fā)倒豎!
“師父,我要平了曾頭市!雞犬不留!”
任原虎目圓睜,鋼牙直咬!
“二師兄,你來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