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兩個曾頭市的僧人對視了一下,任原這個要求,確實是合理的。
“那任寨主,就讓小僧留下給大軍指路,讓我?guī)熜只厝ィㄖ〕,為迎接梁山軍做?zhǔn)備吧。”
片刻之后,兩個人中看上去年輕的那個僧人,主動要求留下來。
“可以啊,大師你放心,你在我們梁山軍營,很安全,喏,你看到了沒?我們梁山也有出家人,這位元覺大師,也是佛門弟子,大師這兩天可以和元覺大師好好說說佛法嘛!”
任原一邊說,一邊對鄧元覺使了一個眼色。
鄧元覺會意,走上前,對留下來的那個僧人說道:
“師兄高義,為了百姓們在曾頭市忍辱負(fù)重這么多年,師弟佩服,這兩天還請師兄到師弟的營帳里,多給師弟講講佛法,讓師弟也能開釋!
“不敢當(dāng)不敢當(dāng),師兄請,師兄請!
留下的那個僧人一看鄧元覺這人高馬大的身板,自然是也不敢炸刺,只能乖乖跟著鄧元覺離開,而另一個離開的僧人,一出任原的中軍寨,就立刻快步返回曾頭市了。
“起來吧,人都走了,你還裝睡。”
等人都走了,任原來到蕭嘉穗身邊,拿走了他蓋在眼睛上的布。
“哥哥,你就讓我睡唄,你這心里都有數(shù)了,不問我也行。
蕭嘉穗一臉無奈。
想要將計就計的不就你自己么,那我摸魚一下都不行嗎?
“你覺得那個回去僧人會相信么?”
任原問道。
“應(yīng)該是信了,畢竟哥哥你剛才那傻子一樣的感覺不像是演的,感染力很足。”
“你以為我是縻貹?”
“我沒說啊,欸,你別動手,哥哥你可是大寨主,我跟你說,我也是很能打的……”
第二天,梁山中軍帳。
“軍師,你昨晚沒睡好么?不太有精神啊!
林沖問蕭嘉穗。
“林教頭,換你在大帳外頭吹半夜的風(fēng)值守,你也會沒精神!
蕭嘉穗昨兒被任原提溜到帳篷外守夜去了,理由是他偷懶次數(shù)太多,要給他一個警告。
“諸位兄弟,今天白天,我們依然主動出擊,攻打曾頭市,特別是要按照咱們情報中記錄的那些消息,逐一拔除曾頭市部下的暗哨,陷坑,伏兵點等等,有沒有問題?”
“沒有!”
昨天的戰(zhàn)斗很順利,這讓梁山軍士氣大漲,所以今日眾人都是殺氣騰騰準(zhǔn)備再次和曾頭市做一場!
尤其是昨天被打破寨子的頭領(lǐng)們,今天一個個攻勢更加兇猛!
不過曾頭市收縮兵力之后,確實防守上更加厲害,急切之間,還真打不下來。
“寨主,寨主,不是說好了明天出兵夜襲的嘛,怎么今天白天還要打?”
曾頭市留下的那個僧人,跟著鄧元覺來到任原這邊,他早上就聽到曾頭市方向那邊喊殺聲震天,心里是真得有些慌亂。
“大師!你是不知道,這個曾頭市啊,不講武德,他大白天居然偷襲?我們梁山這是被動防御,不是主動進攻!”
任原睜著眼睛說瞎話。
“曾頭市先進攻?不可能吧?”
法華寺僧人第一個反應(yīng)就是,假的,按照他們的約定,曾頭市最近應(yīng)該是做出示敵以弱的樣子才對,怎么能先進攻呢?
“騙你干啥?”
任原做出一副認(rèn)真的樣子。
“我都答應(yīng)大師你要去夜襲了,怎么可能會在白天主動進攻呢?我又不是傻子,對吧,就是曾頭市這群女真人啊,沒腦子,他們也不知道咋想的,不投降就算了,還敢主動沖我發(fā)起進攻!
“果真如此?”
法華寺留下的僧人,還是有些半信半疑。
怎么回事,這和計劃好的不一樣啊!
這讓我怎么演下去?
“不是,大師啊,你怎么能懷疑我們而相信曾頭市的人呢?你這樣子讓我很傷心啊。”
任原故意板起臉,對這個僧人說道:
“我這一傷心啊,就容易做一些不好的事情……”
“任寨主,您誤會了,您誤會了!”
法華寺的僧人一聽任原的話,立刻改口。
“小僧的意思是,那群女真人,確實沒有什么腦子,他們不像任寨主您這么英明神武,運籌帷幄,他們就是一群蠻夷!”
“對對對!大師你說得太好了!這群人就是蠻夷!”
任原熱情地拍了拍這個僧人的背,然后又拍了拍他的肩膀。
“大師,這曾家在這兒這么多年,你們受苦了!這幾十年,不容易吧!”
“多謝寨主關(guān)心,確實很不容易……”
“行,那為了讓曾頭市的百姓們更快脫離苦海,我有一個決定,我決定今晚,今晚就去夜襲!早一日讓百姓們脫離苦海!”
“好好……啊,不不不,任寨主,任寨主,三思三思,不能沖動。≡蹅円呀(jīng)說好了是明天,那就明天再動手嘛,這突然提前,容易出問題啊。”
法華寺僧人本來還想拍手叫好,隨后他反應(yīng)過來,不對,任原說的時間不對!
昨天他們約的是后天,然后自己的師兄連夜回到曾頭市,肯定匯報的也是梁山后天夜襲,曾頭市的那些埋伏手段肯定也都是為了后天準(zhǔn)備的。
這突然提前到明天。這是不是會讓人措手不及?
“沒事兒,大師你可能不知道,這在兵法上,叫出其不意攻其不備,他們肯定不知道我梁山啥時候進攻!”
任原擺了擺手,非常霸氣。
任原這話,讓僧人的臉色有些不自然了。
他突然覺得,這一次搞不好,可能會出大事兒。
“怎么了大師,難道早一日拯救曾頭市百姓,讓他們脫離苦海,不好么?”
任原看著這僧人那如同吃了狗屎一樣的表情,心里覺得好笑,但明面上還是嚴(yán)肅地問。
“沒,好,很好……”
僧人還能說什么呢?他只能順著任原的話點頭。
“嗯,這就對了吧,鄧大師!
任原吩咐鄧元覺。
“哥哥,我在!
“你帶著這位大師,今天好好在你的營里,講講佛法,咱們梁山也是需要有文化的,這次正好,機會難得,營里兄弟們有什么問題,都讓大師給開開釋!
“記住了,法華寺大師遠來是客,你們要招待好了,不能讓大師一個人孤苦伶仃的在我們大營里,有沒有問題?”
“放心吧哥哥,我保證照顧好這位師兄。”
鄧元覺笑了笑,轉(zhuǎn)頭對法華寺僧人說:
“師兄莫急,來我營中,好好敘一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