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這是要去哪兒?”
“你不知道么?去梁山啊!
“梁山不是正在和朝廷作戰(zhàn)么,咱們?nèi)ジ缮叮俊?br>
“就是正在打仗,所以才讓咱們?nèi)ァ!?br>
“那不是去送死嗎?”
……
東平府的軍營中,士兵們正在緊急集結(jié)。
他們要去支援童貫。
當(dāng)然了,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是要去支援童貫,所以很多人一邊整理裝備,一邊互相問。
“這么著急集合,看來梁山那邊是獲得了不少優(yōu)勢,朝廷軍隊局勢堪憂啊。”
有老兵油子,已經(jīng)猜出來了什么,但他們什么都沒有說,甚至在表面上還在鼓勵年輕士兵們,一定要好好努力,爭取更多軍功。
但他們在心中都默默盤算,等到了梁山,要怎么裝死跑路,或者怎么投靠梁山!
而當(dāng)老兵油子們不經(jīng)意之間有眼神接觸的時候,他們就發(fā)現(xiàn),彼此之間原來都是老狐貍。
“王將軍來了!”
也不知是誰高呼了一聲,然后整個場合就安靜了下來,大伙兒都老老實(shí)實(shí)等著王稟過來。
“全軍集合如何?”
王稟到場之后,看到已經(jīng)集結(jié)的差不多的隊伍,輕輕點(diǎn)頭表示滿意,這些士兵們那可都是他王稟一手練出來的!沒有給他丟臉!
“回將軍,除去當(dāng)值守軍和告假的,軍中能來的都在這兒了,共計一萬五千余人!
有副將上前給王稟匯報。
“不少了,就這么著吧!
王稟當(dāng)然知道,他們是要去救童貫,可問題是,假如童貫的十幾萬大軍都被人打敗,那他們現(xiàn)在這一萬五千多人,只不過是去添油而已。
“兄弟們,多余的話,我就不說了,這一次咱們?nèi)チ荷剑康闹挥幸粋,那就是救人!”
王稟看著所有人說道。
“因此,咱們不能戀戰(zhàn)!所有人要保持靈活,可以便宜行事,明白了沒?!”
“明白!”
老兵們一聽就明白了,自家總兵看樣子也是不太想去的,只不過可能面子上過不去,所以得去。
連便宜行事都說出來了,那就真得是無所謂了。
到時候在梁山,該投降就投降!
程府。
“爹爹這是要上戰(zhàn)場?”
程婉兒看著自家老爹正在管家的幫助下披甲,她有些疑惑。
自家爹爹雖然也曾經(jīng)騎馬上陣,但畢竟只是隨軍文官啊,不需要上陣,怎么這一次還披甲了?
“唉,丫頭,爹爹這也是沒有辦法,你可記得你童貫童伯父?”
程萬里正有些吃力地披甲,多年不曾披甲,程萬里這個身材啊,已經(jīng)有些走樣了。
“我來幫爹。”
程婉兒先是過去幫助管家給自己的爹爹穿甲,然后回到道:
“童伯父,我記得啊,是爹爹的恩相呢,他出什么事兒了?”
“是啊,就是爹爹的恩相,他現(xiàn)在,被困在梁山了。”
聽到梁山兩個字,程婉兒手上的動作突然一滯。
“梁山?童伯伯怎么會去梁山呢?”
“你難道不知道,最近這些天,朝廷和梁山正在大戰(zhàn)嗎?你童伯父,就是朝廷這一次的主帥!
程萬里沒有感覺到女兒手上動作的停止,他只以為是自己現(xiàn)在太胖了些,讓戰(zhàn)甲不好穿了。
“只不過啊,梁山這一次似乎用了什么計謀,讓你童伯父死傷慘重,他連夜給我發(fā)來了加急信,讓我過去支援。你說,我能不去嗎?呼~不容易啊,這甲終于穿好了!
程萬里終于把鎧甲穿好,然后繼續(xù)對女兒說道。
“婉兒,這一次爹爹去梁山,你王叔父和我一起去,我們兩個人不在的時候,府上的一切就交給你了!
“爹爹放心,婉兒會處理好的!
程婉兒沖著自家老爹點(diǎn)頭,其實(shí)程婉兒的政治天賦很高,如果不是因?yàn)樾詣e,她肯定可以金榜題名,然后成為一方大員!
“爹爹,這一次去梁山,你可要注意啊,戰(zhàn)場上刀劍無眼……”
“哈哈哈,婉兒這是擔(dān)心爹爹的安危?放心好了,爹爹肯定是在中軍,而且有你王叔父護(hù)持,我肯定是安全的!
程萬里大笑著表示,他肯定是安全的。
看著程萬里心情不錯,程婉兒想了想,還是對自己的爹爹說道:
“爹爹,梁山不同于其他山寨,他們講究替天行道,而且關(guān)心百姓,咱們東平府的百姓都知道梁山很好,爹爹在東平府這么久,對梁山的行為應(yīng)該也有所耳聞……”
“婉兒啊,有些話,咱們不能說!
程萬里擺手打斷了程婉兒的話,“雖然他們對百姓確實(shí)很好,但歸根究底,他們還是賊寇!
“咱們是官,他們是匪,自古官匪不同路。婉兒,我知道在流民安置的問題上,梁山確實(shí)幫了咱們東平府很多,而且還救過你的命,這些恩情爹爹都記得!
“但是吧,在國家大義面前,梁山的那些恩情,都是小恩,爹爹能答應(yīng)你的,就是如果抓到了梁山賊寇,爹爹會對他們手下留情一些!
程婉兒看著一臉嚴(yán)肅的爹爹,也識趣地點(diǎn)頭,不說話了。
其實(shí)剛才,她想告訴她爹的事,梁山不會傷害無辜的人,她和梁山的軍師也認(rèn)識,爹爹如果在戰(zhàn)場上受挫,可以嘗試報她程婉兒的名號,應(yīng)該可保性命無憂。
特別是蕭嘉穗作為梁山地位非常高的軍師,肯定也會在戰(zhàn)場上,報她的名號,有蕭嘉穗照看,自家爹爹肯定是沒有任何問題。
結(jié)果沒想到,她這一句話還沒說,她爹就說了一大堆,字字句句都感覺好像梁山特別不堪一擊一樣。
“好了,爹出發(fā)了,你好好在家!
程萬里很滿意自家閨女的態(tài)度,看看,這么好的閨女,是他家的!
程萬里走后,柳兒也從里屋出來,來到自家小姐身邊。
“小姐,老爺是不是誤解了什么?我看剛才小姐的意思,是想要讓老爺和蕭軍師見見?”
“好你個柳兒,居然聽墻根,罰你今晚不能吃雞腿~”
被侍女道破自己的小心思,程婉兒有些小羞澀,她轉(zhuǎn)身捏了捏柳兒可愛的小鼻子。
“柳兒,一會兒去把蕭哥哥給我的信鴿拿來,我要寫封信告訴蕭哥哥爹爹去梁山的事情。”
“好的小姐,不過小姐,以梁山的能力,他們應(yīng)該能及時發(fā)現(xiàn)老爹這邊的行動吧。”
柳兒表示,梁山上的人個個神通廣大,自家老爺大概率不是對手呢。
“那也要告知他們,以防萬一!
程婉兒之前一段時間,經(jīng)常白天在東平府外的流民安置地和蕭嘉穗相會,兩人相談甚歡,感情進(jìn)展非常順利,蕭嘉穗也給了程婉兒梁山專屬信鴿,用來聯(lián)絡(luò)。
“撲棱棱……”
但就在柳兒準(zhǔn)備去取信鴿的時候,突然間,天上卻飛下一只鴿子,乖巧準(zhǔn)確地落在了程婉兒所在的院子里。
“哎呀!小姐!有鴿子呢!是不是梁山的鴿子呀?”
柳兒非常驚喜,她剛剛還在想著梁山人是不是神通廣大,結(jié)果信鴿就來了!
程婉兒小心地把鴿子抱起來,果然在腿上看到了綁著的小信筒。
打開信筒,取出里面的小紙卷,展開一看,看到那熟悉的字跡,程婉兒頓時就笑了。
“婉兒,東平府的事情我已知曉,伯父的安危交給我便是,切勿掛念。蕭!
有蕭嘉穗的保證,那看來自家爹爹,確實(shí)沒事兒了……